蕭墨睜開有些迷濛的眼睛,感覺眼角有眼屎,伸手想要擦一擦,結果剛擡起手,看到一隻毛茸茸的爪子。

    他又變成狗了。

    弓着身子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昨晚跟安之瑤妖精打架了大半宿可把他給累壞了,今天得好好休息半天。

    就在他閉上眼睛再想美美地睡上一覺時,感覺有什麼東西撫上了他的鼻子,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蕭墨順着插着兩根雞毛的逗狗棍朝上看去,入眼就是傅端雅那張死人臉,一看到這女人的臉,蕭墨就忘不了五年前他被傅衡逼着夜夜睡在他女兒宮中的那段日子,他感覺自己就好比那勾欄裏的小倌似的,白天在朝堂上伺候傅衡這老匹夫不夠,到了晚上還要到傅端雅這裏來賣身。

    誰家皇帝像他這麼窩囊啊,他到底是在做皇帝還是在做鴨子啊!

    不過還好,城外他的人已經開始部署了,朝堂上傅顧兩方勢力打得水火不容各有傷亡,他也趁機安插了不少自己人,待到時機成熟……哼哼!

    盧長青居然在一隻狗的眼中看到了恨意,確定是蕭墨這個狗皇帝無誤了。

    蕭墨在腦子裏YY了一下自己坐在朝堂上一呼百應號令天下唯吾獨尊的模樣,嘴角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直到幾聲“鐺鐺鐺”的敲擊聲將他從美夢中喚醒,蕭墨這才發現他居然被關在了鐵籠子裏,脖子上還套了根繩。

    “汪汪汪!”

    蕭墨想要說話讓盧長青將他從鐵籠子裏放出來,結果一張嘴就是幾聲狗叫,嚇得他趕忙閉上了嘴。

    盧長青擡起手中的逗狗棍敲了一下蕭墨的狗頭,“一大早的叫什麼叫!”

    “汪!”放朕出去!

    盧長青又是一棍,“看來精神挺好的,那也別喫飯了,免得等會手術的時候拉我一身就不好了。”

    蕭墨:???

    什麼手術?這女人在說什麼?

    蕭墨一臉懵逼地看着盧長青將手中的逗狗棍給扔在了地上,然後擡手捏訣,花裏胡哨地比劃了一陣,像個神棍。

    一陣微風吹過,蕭墨發現自己還是好好在蹲坐在鐵籠子裏。

    這女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該不是瘋了吧?

    只修煉了一晚上,一個鎖魂咒就抽乾了盧長青丹田裏所有的靈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無法修煉的低武位面天道規則對任務者的限制非常大,除開特殊位面外,九成九的位面天道都會壓制任務者的真正實力,越趨近於現代世界的位面壓制會越大。

    倒不是位面天道故意爲難任務者,而是每個位面的力量體系不一樣,而任務者經歷了那麼多任務,隨着等級提升,真正實力都不可小覷。

    將位面比做游泳池,把任務者比作從天而降的巨石,有的游泳池裏水多,有的水少,有的石頭大,有的石頭小。

    若大石頭砸進水少游泳池,不用想也知道這游泳池肯定廢了,水太少太淺,根本兜不住巨石從天而降的衝擊力,肯定會被大石頭砸個稀巴爛,所以爲了防止出現位面被任務者搞崩的情況,做任務時任務者的實力多多少都會被壓制。

    盧長青現在就面臨着這個情況,不過還好,她已經習慣了,除開童話位面她一穿過來就披荊斬棘所向披靡外,其他世界哪個不是先偷偷發育的。

    盧長青覺得自己這次運氣不錯,這個任務對於她來說相當簡單,就像對於傅氏集團來說,皇后和太子是兩張王牌一樣,對於蕭墨來講,他也是他們集團最重要的那張王牌。

    只要蕭墨沒了,以安之瑤的背景和能力,除非她能用美人計勾搭上委託人的爹,不然她絕對不可能坐上皇后甚至太后的位置。

    委託人的要求之一是讓蕭墨身敗名裂,既然要對方遺臭萬年,那就得在對方身上下點功夫。

    歷史上除了那些殘暴不堪肆虐成性的國君能遺臭萬年外,還有那種砍殺忠臣的,比如完顏構,再比如叫門天子明堡宗朱某人,再或者就是死得不那麼光彩的,比如掉糞坑淹死的那位,還有疑似死於馬上風的那位。

    以蕭墨那點膽子,貪花好色肯定是有的,但讓他像高洋那般暴虐無道肯定是沒那狗膽的,至於砍殺爲國爲民的忠臣,他四周全是惦記他屁股下邊位置的亂臣賊子,她盧長青現在就是最大的反派頭子,所以還能上哪去給他找忠臣去,既然如此那就得在他私生活上做點文章了。

    盧長青將鐵籠子打開,“嘬嘬嘬”逗了兩聲,見蕭墨只趴在地上根本就不搭理她,也就沒跟他客氣,直接扯着牽狗繩把他往鐵籠外拽。

    在蕭墨穿到小白狗的身上後,小白狗的靈魂就在處於沉睡狀態,對外邊的世界完全無知無覺,所以盧長青纔敢這樣肆無忌憚地折騰,反正難受的是蕭墨,她纔不會覺得心疼。

    蕭墨的脖子被拉得老長,感覺快要呼吸不過來了,嗚咽了兩聲後這纔不情不願地從鐵籠子裏走了出來。

    居然敢這樣折騰他,等事成之後一定要給這死女人好看。

    蕭墨被盧長青牽着來到一處偏殿的一間陰冷逼仄的房間之中,房裏冷嗖嗖的,空無一人。

    盧長青牽着狗站在門口,不一會就見挽珠帶着三個太監走了過來。

    “娘娘,人已經請過來的。”

    三個太監走近之後齊齊朝盧長青跪下參拜,直呼千歲。

    “起來吧。”盧長青看着三人中年齡最大的那位太監道:“知道我找你們來是準備做什麼吧?”

    “回稟娘娘,挽珠姑娘在路上已經將娘娘需要我們辦的事告訴給臣等了。”

    盧長青將手中的牽狗繩遞給挽珠,微笑着對這位上了年紀的手藝人道:“那就麻煩張中官了。”

    張公公連忙跪下叩拜,直呼不敢。

    挽珠牽着狗請了三位太監進了房間,房間裏早已準備了一張方桌,桌子上放着幾根長長的麻繩,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竹編的牛籠嘴。

    蕭墨不明所以地被牽進了房間,等走進了房間後,他才發現牆角放着一個火爐,上邊正用瓦罐燒着熱水,此時水似乎已經開了,正往外冒着白色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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