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虧欠的人，不在這。
宴會結束之後，蘇靜月沒有離開，而是在大營門口，等着傅若。
各家的馬車不能進軍營，只能都停在門口。
“月月！”
悶悶不樂的傅若看見蘇靜月，立馬往她的方向走過來。
在她身旁的蕭琴音遙遙一笑，知曉她們小姐妹有自己的話要說，帶着侍女先往鎮國公府的馬車走去。
蘇靜月拉着傅若離開門口，找一處無人的地方說話。
“若若，我瞧你今日不是很開心，可是發生了什麼？”
見着姐妹很開心的傅若，臉色一下子變的惴惴不安。
“皇后有意讓我做太子妃。”
問話的結果和蘇靜月猜的一樣，她就知道是這樣，以傅若的身份，她也不可能嫁給一個尋常的人。
“傅叔和傅世子也這般想？”蘇靜月問，音姨極看重女兒，絕對不會逼迫傅若。
“我不知道，我是不願意的。”
“我當然知道你不願意，否則也不會來問你。”蘇靜月瞪了她一眼。
“太子府裏有一個側妃，兩個妾，三個通房，我腦子又不是抽了，嫁過去給他管小老婆。”傅若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低聲吐槽。
“這麼多女人，他那小身板行嗎？”
太子個子不矮，就是太過清瘦，身板和女子一樣，連寧陽長公主李熹都要比他寬些。
蘇靜月想着點點頭：“是呀是呀，我也這麼覺得。”
兩個關係好的姑娘家，絲毫不忌諱自己在說些什麼，鎮國公府和護國大將軍府在暗處守着的親衛，嘴角抽了又抽。
蘇靜月和傅若嘀嘀咕咕好一陣，看着時間晚了，兩人才分開。
蘇靜月與傅若說，無論她做什麼決定，她都支持，一定會不留餘力的幫她。
傅若感動的兩眼淚汪汪，依依不捨的，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交代完軍務，匆忙趕來找媳婦的楚辭，看着這一幕，牙都酸了。
這傅家兄妹倆，怎麼都愛往他的月娘身邊湊，都是自個媳婦太好了。
蘇靜月看着楚辭，用“你怎麼又招花惹草”的表情看着自己，上手捏捏他的臉。
“你又怎麼了。”
楚辭因爲她親暱的舉動，心情好了些，語重心長的與妻子說：“月娘，你都已經有我了，不要再看其他人，女子也不好的。”
蘇靜月聽着楚辭的歪理，撲哧一笑。
“辭哥，你也太可愛了。”
“月娘，誇男人......誇我不能用可愛，你可以說其他的。”
楚辭想月娘只能誇自己，不能再誇其他人了，自己是雄偉大丈夫。
蘇靜月看着等自己誇的丈夫，再次捏捏他的俊臉，笑着又說了句：“你真可愛。”
楚辭嘴角微揚，拉着她的手，再欲說些什麼，看見自遠處而來的岳父，又沒說了，在妻子身邊站好。
蘇滬騎着馬，停在夫妻二人的身邊，語氣溫和。
“可還有事？無事，便歸家了。”
“爹爹與我們一起回去？”蘇靜月問。
“嗯。”
蘇靜月點點頭，抽了抽被楚辭握着的右手，要回家了，他還不快去拉他的馬！
“兒子太重了，我去馬車上抱他睡覺。”
蘇滬看破不說破，是應該讓小夫妻多相處會，楚辭要去守雲州，月月帶着外孫定要待在京城，時間也不多了。
蘇靜月看着在爹爹面前，也厚臉皮的丈夫，都有點替楚辭害羞。
昭昭、阿離和明明帶着一一，在馬車裏等着。
一一來時已經睡飽了，在宴會上也喫飽了，這時候精神的很，站在榻上翻跟頭。
“你看看你兒子，是個需要抱的主？”上了馬車的蘇靜月，用手肘頂頂楚辭。
“不抱兒子抱媳婦。”楚辭不以爲意。
“......”
昭昭他們還在馬車上，楚辭說這話，蘇靜月都替他臉紅。
“我想與你多待一會，最遲明年開春，我又要走。”楚辭接受的很快，但想到分離，還是難受。
“走就走，我和兒子跟你一起。”
楚辭猝然間有些歡恍惚，他很心動妻子的提議，也不是自己沒有想過。
“雲州太苦，你在京中等我。”他聽見自己這樣說。
雲州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生活條件也不是很好，他不能帶着妻兒去冒這個險。
“那我們多久見一次，兩年？三年？還是下半輩子。”
蘇靜月想跟着楚辭走，沒有任何猶豫，楚辭爲她去了雲州，她也同樣可以。
她的愛，不比楚辭少半分。
楚辭被問住，他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回答，心裏有兩個小人在爭吵動手。
一個冷靜：“月娘不能去，苦自己沒關係，不能苦了她，她是最重要的。”
一個張牙舞爪在嘶吼：“分離的滋味還要再嘗試！她不在身邊的日子，難過！”
“你不怕我受不了夫妻分居，在京中移情別戀，這裏有大把的優秀兒郎。”蘇靜月笑笑。
她以爲愛喫醋的楚辭會跳腳，威脅她，卻見丈夫只搖搖頭，語氣十分堅定。
“你不會。”
楚辭笑了，極少的咧嘴笑，露出一排整齊板正的大白牙，很是自信。
“月娘，你愛我。”
蘇靜月看了看四個小的，他們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好奇的看着她和楚辭。
再看看彷彿看破了真相，正沾沾自喜的楚辭，笑罵一句：“臭不要臉的。”
他在她面前，是真的不知羞，什麼地方都當無人區。
“我也要跟着哥哥。”明明語出驚人。
“還有我，哥哥嫂嫂去哪兒，我就在哪兒。”昭昭也說。
楚辭看着自個的憨貨弟弟，和被妻子養的像個小淑女的妹妹，暗歎他錯過了許多。
兩個從小跟着他的小豆丁，都長大了。
蘇靜月注意到有些坐立不安的阿離，拉了拉他的手。
“阿離，姐姐姐夫永遠都是你的家人，你不要害怕。”
她知道總有這一天的，江浩和青蕊應該也不會願意，她帶走阿離。
他們一家子同樣的不容易。
阿離的內心十分掙扎，他不想和姐姐分開，可是也捨不得爹爹......還有認回不久的孃親。
“阿離不要和我們分開。”明明拉着阿離的手，搖了搖。
昭昭沒有說話，只是眼睛潤潤的看着蘇靜月，小姑娘對嫂嫂最是依賴，無措的時候，第一個找的總是嫂嫂。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們要學會尊重和理解。”
蘇靜月語氣溫溫，安撫着馬車中的每一個人。
除了躺在榻上，用力扯自己襪子的一一，尊重理解小糰子，他是真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