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主...出事了。”
聞笙還沒來得及問話，窈娘劈頭蓋臉的就是這麼一句簡短的話。
短小精悍，直接砸進了聞笙的心裏。
她急不可耐的上前一步，堵在窈孃的面前，急聲詢問道：“裴衍他怎麼了？”
她來妖族的一路上想過許多重逢的可能。
無外乎裴衍接受了全部傳承，是高高在上的妖主，與她...無話可說。
可無論如何，她沒有想過，裴衍出事了。
“......”窈娘對上聞笙焦急的神情，一時間不知道從何開口。
實際上，妖主出了問題。
這件事情她應該爛在肚子裏。
但是聞笙不同......
她跟了妖主一年，妖主對這位聞笙姑娘的態度她看在眼裏。
甚至...甚至還將那麼重要的東西給了她......
“三年前...妖主強融妖神之心.......”
“妖神之心哪裏是那麼好融合的...一直排斥，沒有完全融合。”
“這兩天出了岔子。”
窈娘組織了一下語言，終於是吞吞吐吐將事情說清楚了。
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面前少女紅了眼眶。
那雙滿是水霧的眼睛中寫滿了自責。
“......”窈娘頓了頓。
該死，她可不會哄小姑娘。
“那他呢？在哪？”聞笙憋着眼淚，再次問道。
所以在哪啊......
無論情況多麼糟糕...系統見多識廣，一定有辦法的。
【......】
6。
這話它現在可不敢保證了。
窈娘：“在幽冥海。”
“主上體內氣息暴動，不宜爲他人知曉。”
況且...與妖神之心不相融，這不是小事，搞不好就會爆體而亡。
可幽冥海是禁區。
妖神暴虐的氣息亦讓人不敢靠近。
她只能乾着急，祈禱着好消息的傳來。
直到今天，看到了聞笙。
聞笙：“那你告訴我做什麼？”
她腦子有些混亂，這話也是脫口而出。
有些埋怨的意思。
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隨隨便便告訴她一個外族人！
倘若她真的心懷不軌，又當如何？
裴衍豈不是危險了。
話出口，聞笙就後悔了。
她這是做什麼？遷怒？
可她有什麼立場？
聞笙很快開口：“抱歉，我......”
窈娘並不在意：“聞笙姑娘不一樣的。”
她在主上心中，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聞笙咬脣，覺得對窈娘有些愧疚。
但現在顯然並不是一個浪費時間的好時機，她連忙說道：“我想去幽冥海。”
我要去幽冥海。
聞笙思考了一下，把“要”字換了。
她無權命令窈娘。
所以只能請求。
窈娘若不願意帶她去，還有系統。
系統：......
崽崽的想法，很難評。
窈娘遲疑了：“幽冥海兇險萬分，是妖族的禁地。”
“而且...主上......”
自古龍的領地意識很強。
闖入者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聞笙：“我不怕，我想去。”
裴衍若是有危險，她哪裏還有害怕的道理。
窈娘遲疑了許久，終於是同意了。
順便，讚歎一遍這感天動地的愛情啊......
...
幽冥海並不是一片海。
而是沙漠。
漫天黃沙，遮天蔽日，氣溫高的連枯樹枝都能瞬時間燃燒起來。
窈娘只將她送到了入口處，給了她許多防身用的東西。
“聞笙姑娘，很抱歉......”窈娘看着近在咫尺的妖族禁地，沉聲說道。
她感受到了來自靈魂的畏懼。
她也沒有勇氣陪着這個人類走進禁區。
聞笙搖頭：“不，這是我的選擇。”
她毅然決然地踏進了那片黃沙。
...
她是修士，這種程度地的灼熱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至於其他所謂地兇殘妖族......
【龍族強大的氣息足以震懾他們，崽崽不用擔心】系統出聲安慰。
聞笙：“好的，開個導航。”
這麼大一片沙漠，漫無目的的話她得找到猴年馬月。
【6】
系統很快開通了導航功能。
聞笙順着系統的導航，很快找到了一個巨大的山洞。
山洞外壁參差不齊，一片狼藉。
像是被什麼東西砸過。
裏邊一片漆黑。
聞笙放慢了腳步。
她感受到了氣息。
與她小指上的戒指同出一源。
“裴....裴衍？”
聞笙站在山洞門口，輕聲喚道。
無人應答。
“小師弟？”
聞笙再叫。
這一次，一隻腳已經進了山洞。
她能感受到小師弟的氣息。
山洞裏一片黑暗，唯有正中，山洞上方隱隱有一線天光照射在洞中。
聞笙見到了龍。
一條銀色的龍。
沐浴在這微不足道的光裏，銀色的鱗片折射出微弱的銀色暗芒。
猶如星河璀璨。
“裴衍......”
聞笙愣在原地，喃喃道。
她這是第一次見龍。
她長在華夏。
龍是權力、祥瑞的象徵。
傳說中的動物就這麼直觀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是...裴衍？
聞笙壓下了心中奇怪的感覺，一步一步朝着龍走去。
她感受到了熟悉的妖氣。
暴虐混亂。
掩藏在安靜之中，隨時會爆發。
龍好大。
聞笙走過去，便只能仰視也不能觀其全貌。
她再走近一步，巨龍睜開了眼睛。
猝不及防的對視。
豎曈兇狠，帶着原始的野性。
聞笙：“......”
一人一龍對峙。
直到那龍發出一聲長嘯，龍尾擺動照着聞笙面上打來的時候，聞笙還在發呆。
她的心情有些奇怪。
就......
【崽崽！】系統發出土撥鼠尖叫。
等聞笙回過神來，龍尾卷在了她的腰間，很快將她整個纏繞。
她被抵在石壁上，尖銳的龍爪從她耳邊穿過，插進了石壁之中。
這是絞殺的姿態。
也確實有殺氣隱隱約約瀰漫。
但是......
聞笙看着那隻破損的龍角，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
“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