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誰讓你動手了?別打別打了!”不料許思永突然息戰,他也不傻,好漢不喫眼前虧,看這樣子現在打起來,他沒啥勝算,再說這一打,他就更娶不到沈西兒了。

    高時意按着手指骨節啪啪作響的走近許氏母子倆,眼神輕蔑地看着許夫人,“你害我兒在先,辱我女在後,今天老孃就先給你個教訓,以後,你若是再敢動我們沈家人,就不是一巴掌這麼簡單。”

    “你,你想幹什麼?無法無天了是吧!我家老爺不會放過你!”

    高時意嘲笑,“何必自欺欺人呢,若是我將你打死了,許老爺怕會暗自竅喜呢吧。”

    “你,你胡說什麼?”

    高時意一指許思永,“就以你兒子風流的秉性,還不知道你家許老爺是什麼德行嗎?父子二人常年流連花街柳巷,髒如污泥,還有臉辱罵別人?我沈家世代清流,絕不會與你們結親!告辭!”

    說罷,一手拉住沈西兒,一手提起在上的大公雞,在母子二人驚惶的神色中,大步流星的揚長而去。

    “怎麼了?怎麼了?”下樓正碰上聽到動靜的店小二。

    沈西兒得意洋洋的手往後一指,“沒事,老孃訓兒子呢。”

    母女倆大搖大擺的出了酒樓,沈西兒邊走邊忍不住捂嘴咯咯笑起來,“娘,你真厲害!太過癮了!女兒學到了,以後就要這麼彪悍,看誰還敢再欺負咱!”

    高時意也鬆了口氣,說實話,這個仇在她心裏堵了多少天了,剛纔那兩巴掌總算解了氣。

    最好是能把這許夫人的臉打壞,讓她精神上崩潰。

    “西兒,你記着,對待朋友,要美酒相贈,對待惡狼,就要用拳頭。”

    沈西兒現在對高時意的崇拜更高了,用力點頭,“嗯!”

    然而下一秒,又露出肉疼的表情,“但是兩千兩彩禮沒有了。”

    高時意要不是手疼,真想再給她一個爆慄,“兩千兩在京城連個院子都買不到。有什麼稀罕的?”

    說完這話她覺得,咦?這怎麼像江羽陌說過的話?

    “娘,咱又不去京城,在這縣裏能買到周文煜那樣的院子嗎?”

    高時意在心裏覈算了一下,“應該也不能,許家不會出這麼多錢娶你的。”

    “……娘!”

    雖然是在開玩笑,但高時意也同時意識到了,在這個世界,貧富差距也真的太大太大,鄉下人一兩銀子都十分珍貴了,可在這縣裏的商人眼裏,幾千兩都不算事兒,唉。社會。

    這時候早過了中午,母女倆肚子都餓了,沈西兒想喫牛肉麪,高時意便帶她去喫,剛巧,這牛肉麪鋪子就在周文煜布鋪的附近。

    吃完麪兩人直接去了布鋪,高時意在這兒已是熟人,跟掌櫃的打了個招呼,就直接去後院尋人。

    周文煜正在院子裏的亭臺中,跟兩個男子在談話,看樣子應該是在談生意,遠遠看見她們,禮貌地點頭示意她們進房間等候。

    “周公子真有魅力。”沈西兒還是對着周文煜犯花癡。

    確實,不管他心裏怎麼想,但表面上的紳士風度真的是很讓人舒服。

    母女二人在屋裏閒等了快半個時辰了,周文煜才匆匆進來,連聲道歉,“讓你們久等了,抱歉。用過午飯了嗎?”

    “還沒呢,周公子請我們喫飯嗎?”沈西兒託着腮笑嘻嘻地衝着他問。

    周文煜瞧了眼她,心裏道這丫頭這股子沒皮沒臉的勁兒還真隨她母親。

    這話高時意不認可。

    她多麼知書,多麼識禮!

    “西兒逗你呢,我們喫過了。周少爺,我來是跟你商量點事兒。”

    “你說。”周文煜自然的拿起茶壺給她倒茶。

    “謝謝。就我想問,你那朋友的磚廠裏,不是有些殘次青磚嗎?能不能超低價給我一些?”

    周文煜不解地擡眼,“上次的磚沒拉夠?”

    “不是的周公子,今天我們買雞,那大伯家的院牆……”沈西兒吧嗒吧嗒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周文煜的表情有些難描,“沈夫人這是用我的人情,去做好事?”

    “你要是不爽,你同我一起去,我就說這是你的面子,讓那老夫婦二人給你做一鍋窩窩頭感謝你。”

    周文煜白了她一眼,“我沒你那麼招搖。雖然只是殘次磚,但也是要錢的。”

    高時意手一拎地上的大公雞,“吶!這個。”

    沈西兒都撲哧一聲笑了,周文煜無語地嘆了口氣,“多大的人了,能不能正經點。算了,許是需要的也不多,我去說說,一頓酒錢了事。”

    高時意嘴角禁不住的上揚,“我就知道,周少爺的臉白。”

    周文煜搖搖頭,“油嘴滑舌。”

    高時意眯眼笑。

    能爲那對好心夫婦謀一些福利,她自然是高興的。

    事不宜遲,周文煜將鋪子裏的事情安排了下,就坐了馬車同她們一起再往磚廠行。

    一路歡聲笑語不斷,因爲高時意心情好,氣氛自然喜慶,不過周文煜始終都是保持着溫和的態度,與這母女倆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沈西兒雖然早上剛放了狠話,可是此時又恢復成了小迷妹,有了剛纔跟許思永的對比,她實在無法忽視這樣的好男人。

    到了磚廠後,周文煜與他朋友攀談,果然,他既然應了就代表有把握能賣這個面子,他那朋友還是很爽快的答應給他一車。

    等工人將一車磚裝好,高時意又使勁的往上邊繼續堆磚,堆的太高就用繩索捆住,硬生生把一車的量加到了一車半,還說:“老闆你只說一車,這就是一車啊。”

    那磚老闆無語凝噎。

    周文煜也默認她的奸滑。

    最後那磚老闆只能找周文煜撒氣,“你得請我喝兩頓!”

    於是出門後,周文煜有意無意的數落她,“真是沒有你不佔的便宜,你就是坑我最痛快。”

    “不過是一頓酒菜,就算不爲這事,那你們男人之間人請來往的不也是好事嗎?”高時意一臉大方。

    周文煜生無可戀的瞥了她半天,最後低哼一聲,“得了便宜不領情。”

    “大不了我請你回來,一頓丸子湯行不行?”

    “就只有丸子湯?”周文煜挑眉看她,見她突然神情愣怔,神遊出去,不禁問,“怎麼了,在想什麼?”

    高時意回神,“哦,我想起好久沒喫這丸子湯了,很好喫,上回還是和江公子一起去的。”

    周文煜神情怪怪的,“就是上次與你一起的貴公子?”

    這時沈西兒好奇的插嘴,“娘,那貴公子到底誰呀?”

    高時意嘆了口氣,笑着說:“上次就是江公子救了你三哥。”

    “哦。”

    周文煜也似有些瞭然,笑容淡淡,“看你們那麼熟,原來是救命的恩人。”

    高時意笑着一歪頭,“是啊,我請人喫丸子湯代表很重視,你到底去不去?”

    周文煜也一揚下巴,“不喫白不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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