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是一陣柔情蜜意的擁吻。

    數日來分別的疏離感也蕩然無存,兩個人的心靈緊緊貼在了一起。

    果然感情這個東西,不光是身體上的親密,更是要嘴上的交流。

    感情水到渠成了,有的事也就真的水到渠成了。

    原本一個時辰的飯約,這都過去大半了,兩個人還膩歪着,戀戀不捨的粘成一起。

    之後,江羽陌摟着尚未完全恢復神志的高時意,啞聲在她耳邊說:“我很開心,你果然與旁人不同。”

    “嗯?”高時意懵懵的,整個人癱在他懷裏,根本不能動。

    “你沒有勸我爲了天下百姓,安居樂業,不受到戰爭帶來的苦難,讓我放棄政變,而是支持我一定要報仇。”江羽陌說的也很感慨,他看中的女人,就是不一般。

    “我沒有那菩薩心腸,天下百姓與我何關?”高時意漸漸清醒,本能的回答,“我在乎的人只有你。你不開心,我多心疼。”

    江羽陌眼中的光芒在顫動,動情的輕撫她的秀髮。

    她也不明白爲什麼,那些正面形象的女主角,總是要勸一身血債的男主放棄這放棄那,動不動就讓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自己的血海深仇怎麼就殺到底呢?

    天下人負我,爲什麼我不能報復天下人?

    不要說什麼害你的只有皇帝那一個,難道皇帝一人就能殺他父母嗎?那些當初跟着皇帝逼宮的人,他們哪一個不是兇手?!他們又是誰的兒子?這些人,難道就沒有罪過嗎?

    當初皇帝奪權的時候,就沒有傷害百姓嗎?

    爲什麼要用自己的善良來成全別人的惡。

    惡人只要做一件好事就會被原諒,可好人做錯一件事就成了惡人,太道德綁架了。

    “別瞻前顧後,活的自私一點才更痛快。也不要有負責感,只要你努力將傷亡降到最低,你已經做到問無心愧。天下百姓也沒有權力讓你放棄報仇。”

    江羽陌感動的在她額上一吻,“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的時意,絕非凡夫俗子。見解獨到,理由鏗鏘有力。”

    高時意卻並沒有得意,依然很慎重地握緊他的手,“但是,前提是,一定要保證能活着。”

    她並不是說要他一定成功,是要讓他想好退路。這件事只要他做了,只要他盡力了,至少沒有那麼遺憾和憋屈。

    江羽陌卻反手將她再次握緊,“時意,你不怕,我若失敗,連累到你,和你的孩子。”

    “我怕。”高時意不否認,“但是怎麼辦,我愛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躲不掉。”

    江羽陌再次紅了眼眶,深情發誓,“我若成了,這天下就是我們兩個人的。”

    這是許了她一生一世一雙人了嗎?

    可是高時意在心裏卻猶豫了。

    他若只是重臣之子也就罷了,是將軍也好,再大的官都好。但是皇上,他不只是他自己。

    你自己那點兒私事兒都要拿到朝堂上供那些老頭子商討的。

    就不說身世,年紀這些,光是她以後可能不會再生孩子了,都肯定遭到大臣們的嫌棄,逼他們的新皇納三宮六院,後宮三千。

    她樂意支持他,可以與他共苦,但是這甘,怕是無福。

    心底裏狠狠疼了一下,但卻並沒有表露出來,今朝有酒今朝醉,能歡樂一天就是一天。

    “我若敗了,時意,你答應我,不要承認與我的關係。”他深情交待。

    高時意是感動的,答應的也很爽快,“嗯,你放心,我不會殉情的。你和孩子對我都重要。”

    江羽陌聽的心裏五味雜陳,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那麼羽陌,你打算何時動手?”她還是很在意的,有情況要早些做準備呀。

    江羽陌認真道,“正在等一個時機。”

    “萬事俱備了嗎?”

    “可以說是。”

    高時意忽然緊張了起來,不自覺的摟他腰的手僵硬了。

    政變一起,他們之……

    因爲輸了,他們可能會分開,贏了,也可能要分開。

    難道這場緣份,就這麼短暫嗎?

    正失魂落魄的想着,傷痛着,忽然她的手中被他塞進來一塊東西,她懵懵地舉起來一看,立即驚道:“玉佩?這,你……怎麼在你這裏?”

    江羽陌溫柔一笑,“傻瓜,我的玉佩,不在我身上能在哪裏?”

    “可是我明明……”高時意說着突然腦袋裏一開竅,頓時之前的一些異常都合理了。

    “原來從當鋪裏把玉佩又買走的人是你呀!”

    怎麼還有點生氣呢,害她好找。

    江羽陌卻寵溺地擰了把她的臉蛋兒,“你就當了兩千兩,真不識貨。”

    “啊?這還少?”

    “至少一萬兩。”

    高時意的嘴撇的褲腰一樣,“扯犢子!再好的玉,也不能這麼貴呀。能幹啥呀!”

    “能統領四軍,你說值不值?”江羽陌似笑非笑。

    高時意一愣,“你說這……屬於是虎符一樣的玩意兒?”

    “怎麼說呢,它本來就是極少的品級,看不出來的人也要給你一千兩,看得出來要出五千兩。而它真正的價值,是它裏面藏着我父皇的幾個字。相當於,遺詔。”

    高時意聽着聽着都來氣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居然一再的隨我去當掉?!你怎麼想的?害我是不是?”

    “當時不是因爲你太缺錢嗎,又好面子,我只是想借它解你燃眉之極。而且只要你一離手,我便會再拿回來。”

    “不是……你這,你就不怕,它會給我帶來殺身之禍?!”高時意有點小激動,“萬一有人謀財害命呢。“

    “不會,看出這東西的人,只會對你惟命是從。”

    看着他這麼篤定,高時意還是隻剩感動了,“羽陌……你那時候,就認定是我了。”

    就是定情信物沒錯了。指認她做玉佩的主人。

    兩人情到深處,又纏在了一起,差點兒又要沒羞沒臊的繼續,然而,門外的人終於等不及了,敲起了門。

    說好的一個時辰,多一刻都不合理。

    “少主!飯菜可以上了嗎?”

    上什麼菜,你瞧這兩人不都要喫飽了嗎?

    高時意頓時羞惱起來,推開他,“夠了!總讓下人看笑話。”

    江羽陌抿脣一笑,總算沒有再癡纏,咬了下她的脣瓣,“我派人去接你的孩子們,一起熱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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