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定國早在五十年前就把鄰國佔領,合併成大國,如今管轄着整個都定洲。
都定以北,地勢平坦,河流衆多。
因此,這也是都定洲比較富饒、繁華之處。
古榭樓臺,民熙物阜,煙火氣十足。
京都雖是一國之都,但除了皇室所居的內城外,皆是些小樓小巷,人流量遠不及月幽城的一半。
月幽城,
城門外。
傍晚時分。
臨塵擡頭看了眼大門上的“月幽城”三個字,再瞧了瞧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行人,轉頭看向一旁的仙璃。
“師尊,我們到了月幽城了。”
仙璃聞言點頭。
月幽城很大,也很熱鬧。
二人穿梭在城內,什麼風月場所、茶樓、酒樓隨處可見。
路過一處擺滿各類書籍的攤子前,臨塵突然停步。
他偏頭朝那攤位看去,一本《易筋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嗯?此書不是用來強健體魄、預防疾病的嗎,這裏居然有!
攤主是個中年男子,他手肘撐在桌子上,隨意的撥動的算盤。
“兩位官人,可是要買書?這裏有魔道功法,修仙大法,養生祕訣,啥都有哦。”
臨塵拿起那本《易筋經》,翻開一看,果然是關於醫術的。
“老闆,你說的可是真的,啥都有?”
“有,都有。”攤主忙不迭地回答道。
一陣秋風掃過,有些書籍隨之打開。
一本不堪入目的書籍落入仙璃的視線裏,她的俏臉迅速浮上一抹嫣紅,桃腮若紅霞,緊咬着下嘴脣。
感覺雙腿一陣陣酥麻,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只見被風吹起的那一頁上畫着一隻上半身人,下半身是狐狸尾巴的女子,正用素手攀上男子的胸膛,輕輕的摩挲。
而男子的手則摸着狐狸的尾巴,輕輕揉搓着。
人與狐妖結合真如這畫中所繪?
像她這樣沒有見過世面的女子,哪裏禁得住這場面。
腦海中一直浮現昨晚臨塵將她手放到胸膛的場景,道心起伏不定。
瞥了眼身邊的臨塵,以後小塵也會這樣嗎?
他會喜歡玩尾巴嗎?
嗯?我到底在想什麼,我們是師徒啊!
她收回了目光,抿了抿嘴脣。
可惜臨塵沒有注意到身旁女子的異樣。
“可有《山海經》?”
此言一出,攤主愣了愣,“《山海經》是何物?修仙的?”
以後沒有銀兩了,可以寫些書來賣。
想到這,臨塵嘴角扯了扯,輕笑道。
“《山海經》是我一位故人所著,其記載了各種上古的奇人異獸。”
“那他人呢,能否引薦一下?”
攤主也不是愚鈍之人,賣書已有幾載,世人都看膩了。
若有新書,一筆橫財是沒跑了。
“如今,我也不知他在何方。若是找着他,會讓他與你談談。”
“如此甚好。”
“告辭。”
二人一同拱了拱手。
走了幾步,發現一旁的仙璃還呆在原地。
“走了,師傅。”臨塵自然地拉過她的手,她微微掙扎一下,便作罷了,任由他。
瞧見天色已晚,臨塵找個客棧小住一晚。
“前些天,錢某聽人說,在石塘村發生了驚天大事。”
“哦?好像是死了幾個人。”
“可不是這麼簡單。”
臨塵剛踏進門,便聽見一些人在議論石塘村的事。
放眼望去,發現裏面正有一夥人士在一邊喫着小菜,一邊喝酒打諢。
剛剛出聲的二人便坐在窗旁不遠處一張酒桌上。
不等臨塵多看,他們又再次開口。
“據說死了四個女人,死狀極其殘忍,屍骨無存,只剩下一攤血水。”
“那是何人所爲?爲什麼要殺她們?”
聞言,第一個說話之人沒有回答,而是拿起面前的一碗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捏起筷子,悠悠地夾了兩口菜往嘴裏送。
另外一人見狀,趕忙起身,提起酒罈幫他倒滿酒水。
“錢麻子,別賣關子了,殺人者究竟是誰?速速與我們說來。”
“你們算是問對人了,若大的月幽城估計只有幾個人知道。錢某湊巧有一個朋友便是在鬼市做生意,恰巧聽到了一些動靜。在石塘村出事前的一晚,有一夥人頭戴黑色面紗,身披斗篷。在鬼市打探城南那邊有沒有女子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
“結果第二天就發現,在城南邊的石塘村死了四個女子,唉……”語氣甚是惋惜。
錢麻子又濁了一口酒,“嘖嘖”稱奇。
“那他們爲什麼要殺人?”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話落,這張靠窗酒桌上的二人,一時之間都沉默了,與大堂內其他地方的喧鬧格格不入。
很快,沉默就被打破了。
“那上報知府了嗎?”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京都趙家和洛家的婚事鬧得沸沸揚揚,報官了也沒用,他們哪裏有時間管這些,到頭來可苦了我們這些老百姓,唉……”
錢麻子搖頭嘆氣道。
“可不是嘛,半個月後就成親了,只是可憐那洛家的小姐。聽說她長得那叫一個水靈,又乖巧懂事。嫁給夏定國趙宰相的兒子簡直暴殄天物,那小子紈絝子弟一個,藉着父親的身份,調戲良家婦女,整日尋花問柳。”一旁的人附和道,神情有些氣憤。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咯,洛家算是夏定國數一數二的富商巨賈,他們二人成婚,權勢滔天,財力雄厚,幾乎佔了夏定國的半壁江山。”
說完,錢麻子摸了摸鬍子,忽然他感覺光線好像暗了些,他側頭向一旁的窗戶瞧去。
那是洛氏府邸的方向,此時一羣烏鴉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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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幽城,
洛氏府邸內。
一少女閨房之中,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牀,錦被繡衾,簾鉤上還掛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小姐,你真要嫁給趙厲嗎?據說他天天竟幹些不是人的事,半個月前還去調戲了戶部侍郎林家的小姐呢?”
珠兒一臉氣憤地說道。
看着在窗戶前發呆的小姐,十分焦急。
“小姐,要不,咱們跑吧?”
洛冰嵐轉過身子,眉宇間滿是愁容,玉手拂了拂散落在秀眉間的柔發,也是萬分無奈。
“沒用的,爹已經派人守着院子了,哪也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