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從蘇靖霆懷裏衝到張副官面前,死死的盯着張副官。
“醉香居!你說的是醉香居嗎!”
張馳被這樣的池清嚇到了,下意識的回覆:“是醉香居,明天中午十二點。”
蘇靖霆覺察到不對,揮了揮手讓張副官出去了。
他上前抱起池清,放在了牀上。
“地上涼。”
男人大手捂住了池清的腳。
池清從震驚中回過神,看着正在給自己暖腳的蘇靖霆。
“明天的事很重要嗎?”
池清扯了扯蘇靖霆的衣袖,眼神殷切的看着他。
她希望聽到蘇靖霆回答不是。
但往往事與願違。
蘇靖霆點了點頭。
明天要跟北地少帥的薛子堯談煤礦的事,這關係到這個冬天士兵的生存問題。
池清咬了咬脣,把夢中的事情詳細的告訴了蘇靖霆。
蘇靖霆先前已經猜到池清的夢跟自己有關,但是與現實高度重合的夢也讓蘇靖霆有點訝異。.
也僅僅是一會,畢竟他身上發生過更荒唐的事。
他攏了攏小丫頭的秀髮,“沒事的,爺命大,還沒娶你呢,不會就這麼死了。”
看着還有心思調戲自己的蘇靖霆,池清氣的不行。
“好了,爺答應你,明天一定會全須全尾的回來。”
雖然說是一個夢,蘇靖霆並沒有掉以輕心。
“別哭了,哭的爺心疼。”
“那你答應我,一定不能受傷。”
池清伸出小手指,示意蘇靖霆跟自己拉鉤。
蘇靖霆看着有些孩子氣的小丫頭,也伸出小手指搭在了池清的小手指上。
池清認真的和蘇靖霆拉了勾,甚至還慎重的蓋了章。
“還困嗎,困得話繼續睡,爺看着你。”
“不了,三爺,我睡飽了。”
“去洗把臉,營裏來了個南城的廚子,一會嚐嚐他的手藝。”
喫過飯後,蘇靖霆要送池清回家。池清卻拉着蘇靖霆進了臥室。
“怎麼了,捨不得爺,今晚打算睡爺牀上。”蘇靖霆戲謔。
池清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從手袋裏拿出軟尺,在蘇靖霆身上開始比比劃劃量着數據。
量大腹部時,還動手戳了戳梆硬的腹肌。
蘇靖霆倒吸一口氣,氣的牙癢癢。
“如果想爺今晚上就把你就地正法的話,你就繼續戳下去。”蘇靖霆咬了咬牙根,語氣惡狠狠。
池清正經沒一會,量到臀圍時,沒忍住拍了上去。
蘇靖霆:!!!
池清:!!!!!!
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時,池清嚇得尺寸也不量了,扔下軟尺回頭就跑。
蘇靖霆怎麼會給池清逃跑的機會,長腿一邁,擋在了池清面前。
“嗯?想跑?往哪跑?”
池清沒剎住車,一頭撞在蘇靖霆身上。
完了完了,這不是自投羅網。池清擡頭,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三…三爺,我…我一時沒忍住,不是故意的。”
張副官在車上等了半天,也沒見到兩人。
池清現在恨死蘇靖霆了,這個狗男人剛纔把她摁在牀上打她的屁股,現在她的屁股火燒火燎的,坐都不敢坐,肯定是被打腫了。
張馳看着臉色通紅,面帶惱怒的池清時,就明白了一切。
池清下車前還叮囑了蘇靖霆要小心明天的事。
“少帥。我跟薛子堯那邊溝通好了。”
張馳發動車子,往少帥府開去。
蘇靖霆咬着煙,不在乎的嗯了一聲。
聯繫薛子堯,身邊只有兩個人知道這個消息,他的副官和他的女人。
這兩個人是不會出賣自己的。
那就說明一點,薛子堯那邊出了問題,他身邊有叛徒。
蘇靖霆把這個爛攤子直接扔給了薛子堯。
薛子堯此刻心情不太美好,任誰自己身邊出了叛徒還能心情好?
第二天,薛子堯和蘇靖霆如約碰了面。聽到隔壁響起槍響時,兩人相視一眼。
“走吧。去會會那個想要我的命的傢伙。”
蘇靖霆捏出嘴裏的菸頭,扔在地上踩滅,擡腳先往外走去。
隔壁包房裏。
有個小二打扮的人被摁在了地上。
見蘇靖霆過來,張馳示意手下人露出來人的臉。
“認識嗎?”蘇靖霆看了一眼薛子堯。
.“不認識。”薛子堯吐了一口煙霧,看螻蟻一樣的眼神看了一眼被壓着跪在地上的人。
“把人帶下去好好審審。”
薛子堯話音一落,跪在地上的男人就開始發抖。他的副官揮了揮手,身後走出兩個人上前把人押走了。
蘇靖霆有個外號叫玉面閻王,不巧薛子堯也有個外號,叫煞神。
蘇靖霆知道薛子堯的逼供手段,犯人到他手裏,能撐過半個小時都算他是條漢子。
池清到醉仙居時,鬧劇已經平息。從張副官那裏得知的確有人想刺殺蘇靖霆後,池清才相信自己做的是預知夢。
她慶幸自己提前把事情告訴了蘇靖霆,而蘇靖霆也是個行事小心的人。
張副官要去敲門,池清打斷了他。她知道蘇靖霆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她不想打擾。
知道蘇靖霆安然無恙,她就放心了。
屋裏的兩人正在討價還價。
蘇靖霆在北地挖出了煤礦,但是運送煤礦需要用到火車。普通的火車是沒辦法運的,太張揚,他不想蘇呈運知道自己的動作。
薛子堯眯了眯眼,喝了一口酒。
他不缺煤,但是北地氣候不好,棉花成活率低,快要到冬天了,他需要大量棉花做軍服。
人有高矮胖瘦,一個士兵按四斤棉花的量來做軍服是足夠的,就這而言,目前還有一百噸棉花的缺口。
“怎麼樣,蘇靖霆,老子把軍列給你用,再派人隨車幫你護送煤炭,你提供給我二百噸棉花。”
蘇靖霆掃了一眼薛子堯。
“還真是隨了根。”
薛子堯的爹是土匪起身,蘇靖霆這是罵薛子堯是個土匪。
“一百二十噸,多了沒有,每年冬天我都要用軍列,只要你在北地還說了算。”
蘇靖霆點了一根菸,一副便宜了薛子堯的樣。
“真他媽是個老狐狸,一百二就一百二。”薛子堯嘴裏罵罵咧咧。
“合作愉快,蘇少帥。”
蘇靖霆舉了舉手中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一百二十噸棉花不算少,那也得交換。自己手底下明面上的士兵,會有煤炭補給,但私下裏的那些可沒有。
他可不是厚此薄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