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夥人是衝着今天奶奶給他的玉佩來的,那麼很顯然,這信息便是在他回到華興海和奶奶進入書房以後傳出來的。

    他從華興海出來以後,一路上並沒有做過任何停留,即使是他中途將玉佩拿出來再放入儲物戒中也是在車輛快速行駛的過程中操作的。

    而這次被所謂的‘蘭姨’看到再向他們傳遞消息的可能性並不大,一來車子是在高速行駛的過程中,除非在他的車上安裝針孔攝像頭,否則僅是路旁的一瞥根本不可能看清楚車內的狀況。

    二來,這件事他是在差不多開到一半路程的時候做的,即便是‘蘭姨’果真在他的車裏裝了攝像頭,就這麼僅僅二十來分鐘的時間,即使j國人行動再快也根本就來不及佈置人進行劫殺。

    因此顧星闌此時其實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個所謂的‘蘭姨’的活動範圍了,這人多半便是在華興海爺爺住的那個小院裏幹活的那些傭人中,沒想到這j國人的手倒是伸得夠長的,連華興海都能伸得進去。

    只是,進入華興海工作的每一個人都是做過最爲詳細的背景調查的,顧星闌仔細地回憶了一下爺爺家中那些傭人的資料,其中並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名字中是帶有‘蘭’這個讀音的字的。

    那麼這個‘蘭姨’究竟是家裏面的哪個傭人,還需要再進行深入的調查,當然此時最快的辦法就是撬開松村琉生口中那個頭兒的嘴。

    方纔,他已經從松村琉生口中得知了,最先進入陣法的那人,便是他們這一隊人的頭頭。

    如此便有些難辦了,當時他在陣法外看得相當清楚,最先被陣法給扯進來的那人,明顯是這二十一人中心理素質最好的那個,想從他身上套出些有用的東西來恐怕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但不管怎麼樣,這樣一個不穩定的因素在華興海里,對整個華國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威脅,因此他必須要儘快把這個人給揪出來。

    顧星闌來到山腳下路口的陣法處仔細地觀察着裏面那些j國人的情況,他們或多或少地都受了一些傷,但大都還能保持清醒的意識。

    只有那個頭頭是個例外,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入陣的時間最長,亦或是他在陣中胡亂闖過的原因,這些人裏頭就數他傷得最重,幾乎已經到了昏迷的邊緣。

    顧星闌對此十分滿意,這人是個硬茬子,若是意識清醒,反而會有些不太好搞。

    他將這人從陣法中給拎出來,同樣給關到了那間狹小的審訊室裏,之前在這裏的松村琉生他已經讓尚澤暫時給關到了基地地下室的牢房中。

    對於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顧星闌就沒有之前那麼好的耐性和他打心理戰了,直接趁着他意識不清醒的時候使用催眠術,是最爲快捷有效的辦法。

    因此,他一進審訊室,就將那亮得刺眼的燈光亮度給調暗了,暗得堪比那夜間路邊昏黃的光線,骨節分明的手指從桌子下方的小抽屜中勾出一條墜着十字架的鏈子來,打開手機翻出一首曲調悠長而緩慢的音樂來,將揚聲器的音量調至最令人舒適的大小,播放起來。

    手中掛着的十字架隨着音樂的節奏,緩慢而小幅度地搖擺着,如大提琴般低沉悅耳的聲音輕輕響起,引導着對面被捆在椅子上原本意識便有些模糊不清的人一步一步走入他一早便設定好的夢境中。

    “告訴我,‘蘭姨’是誰?”見時機差不多了,顧星闌直入主題地問道。

    “她是主家在華國的聯絡人。”平井太一用有些含混的j國語答道。

    “她的真實身份是什麼?”顯然,這個答案並不能令顧星闌滿意,他便換了一種問法接着問道。

    “我不知道,只知道她是在華興海中工作的。”

    “那你們是如何聯絡的?”問出來的都是一些沒用的廢話,顧星闌心下有些着急,但動作卻依舊不急不緩,催眠這件事確實也急不得,不然到時候把人給弄醒了事情會變得更加地麻煩。

    “從來都是她主動聯繫我,我沒有她的聯絡方式。”平井太一依舊說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

    顧星闌不禁在心中暗罵,這j國人辦事還真是滴水不漏,連自己人都瞞得死死地,這樣還真是有些不好查。

    “告訴我,她今天聯繫你是什麼時候?”此路不通,他就改爲旁敲側擊,總得套出些有用的線索纔不枉他這麼折騰一番。

    “大概…晚飯前,我記得當時我點的外賣正好給我打了電話過來。”平井太一有些猶豫,人類對於時間的回憶一向都不是那麼地準確,只能以其他事物作爲時間的參照物。

    但這些信息對於顧星闌來說卻已經足夠了。

    他停下了催眠用的音樂和十字架,從剛剛將人拖進審訊室時搜出來的一堆雜物中翻出了他剛纔提到的手機來。

    用尚在昏睡中的平井太一的指紋給手機解了鎖,熟練地調出底層記錄頁面,像他們這種潛伏在華國的j國間諜,行事向來都是十分謹慎的,像通話記錄這種東西是絕對不可能有所保存的。

    因此想要查他的通話記錄,只能從底層刪不掉的痕跡中進行查找。

    果不其然,顧星闌很快就在這小頭頭的手機中找到了他口中那個外賣電話,記錄顯示,這通電話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四十四分。

    那麼再往前推一推,也就是說這個‘蘭姨’知道玉佩確實落在了他的手裏這件事是在下午五點半左右。

    那個時候他和奶奶還在書房中沒有出來,爲了防止這類事情,書房在裝修的時候就是特地做了隔音處理的,窗戶也是特意安裝的單向透光玻璃,在書房外想要知道書房內部的情況是相當困難的,除非像他和小姑娘這樣有修爲的人。

    那段時間就只有一個女傭端着茶水進入過書房裏面。

    那麼很顯然,這個女傭的嫌疑就是最大的,不過他記得,這女傭的名字好像是叫孫麗楠…楠…蘭!

    就是她!

    確定了具體的人,顧星闌趕忙給爺爺打了個電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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