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是匆匆找了和青木昌英以及和父親被困有關的信息。
她似乎的確是在池田浩的記憶中看到過他說霍爾特這個姓氏。
只不過因爲這個姓氏在她所看到的記憶片段中只出現了那麼一瞬間,所以她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嘖,還真是沒想到,這竟然會是找到nail組織最爲關鍵的一點。
“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祁振見安月然聽着聽着便將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手指無意識地叩擊着桌面,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便不由地疑惑道。
“沒有,您繼續說。”安月然暫時收拾起心中尚未理清的思路,歉意地笑道。
祁振再三看了安月然兩眼,這才繼續剛纔的話題,“沒有人知道nail的頭目叫什麼名字,所有人都稱他爲霍爾特先生。”
“至於沈曼吟…則是稱他爲叔父。”說到這裏,祁振也有些遲疑。
按照月然給他的資料來看,現在還能稱得上是沈曼吟叔父的似乎也只有安文星了。
可是且不說這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就是他們對安文星的調查和觀察也能百分百地確認,沈曼吟口中的叔父並不是安文星。
所以他猜測,這個叔父很可能是沈曼吟認下來的,只是這樣的話,這條線索基本上也就算是斷了。
“叔父?”這個關係讓安月然微微有些喫驚。
她第一反應也和祁振所猜測的一模一樣,覺得這多半是沈曼吟爲了在a國站穩腳跟而認下的。
安月然原本心中還覺得有些好笑,沈曼吟認什麼不好,認個叔父。
然而很快,她就發現了這其中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來。
比如nail組織那些總是令她感到有些熟悉的玄術手法,並不像是沈曼吟隨便認個叔父就能掌握的。
還有那些個黑袍人,也完全不像是由沈曼吟培養出來的。
難道,沈曼吟所謂的這個叔父真的和安家有什麼關係嗎?
看來她還得抽個時間扒一扒曾爺爺那一輩的旁支了,只不過這件事的難度估計不小,畢竟都是幾十上百年沒有聯繫過的人了。
“對,不過我們並沒有在沈曼吟那裏見到過她這個所謂的叔父。”
祁振對於安月然心中的盤算並不清楚,繼續敘述着他們目前所掌握的情況。
“他們之間的聯繫都是通過沈曼吟身邊的黑袍人進行的。”
雖然他們目前還是沒能查到沈曼吟更上一層人的具體情況。
但經過這一年的觀察,祁振覺得,通過沈曼吟來確認nail組織頭目的身份並不是一個行得通的方法。
與其這樣倒不如查一查霍爾特家族,只不過這個家族作爲a國政府背後的人,也不是那麼容易調查的,這件事情多半還是得依靠月然的編程技術。
這也是他今天來找月然的另一個主要原因。
“謝謝祁上將。”見祁上將並沒有繼續往下說,卻也沒有離開的打算,安月然只能率先開口,打破有些尷尬的氣氛。
來都來了,再不看看傳說中的可控核聚變就真的有些說不過去了。
不過他剛剛又才說過他不是爲了實驗成果來的,而現在又提出這樣的要求,這讓他總感覺自己的臉被打得啪啪直響。
“正好我們準備進行第二次測試了,您要不要過來一起看看?”安月然翻看了一眼目前的實驗數據,提議道。
目前燃料利用率的優化工作已經基本上完成了,原本她也是打算這兩天進行第二次測試實驗的,現在提前一點自然也沒有什麼問題。
“真的!?那太好了!”祁振高興得直接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別看安月然看起來總是冷冷清清的樣子,她其實還是相當好說話的嘛。
祁振開心得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甚至有種衝動,想學着他們院裏退休的那些老幹部,捋一捋鬍子,只不過可惜的是,部隊並不讓留鬍子,並不能讓他這個莫名其妙的衝動變成現實。
在前往實驗控制室的路上,安月然能明顯感覺出來,祁上將的腳步要較往常輕快許多。
她估計要不是這幾十年來在部隊養成的習慣,祁上將可能還真是會像個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開心得蹦蹦跳跳地走路。
她雖然心裏十分清楚可控核聚變技術的重要性,但還是有些忍俊不禁,祁上將一個軍部人結果看上去竟然比科學院的那些個老院士還要對這些研究成果着迷幾分。
因爲有祁上將在場,安月然便沒有像上次那樣迅速地安排各個部門配合進行實驗測試。
而是一邊進行實驗前的準備,一邊向祁上將大致介紹各個部分的工作原理以及在技術上面進行了哪些突破。
雖然安月然已經儘自己所能地將這些內容講得淺顯易懂,但是祁振作爲一個完完全全的門外漢還是隻勉勉強強地聽了個一知半解。
只不過爲了不露怯,他還是裝作完全理解的樣子跟着安月然的講解的節奏頻頻點頭。
很快,接到實驗測試通知的鄭航等人也匆匆而來,加入了講解介紹的隊伍中來。
尤其是在他們自己負責的部分,更是拼盡全力地想讓祁振明白他們最引以爲豪的突破性研究。
然而面對這麼多的專業術語,祁振就更是覺得自己完全聽得雲裏霧裏的了。
不過多年的高層工作經驗讓他即便是面對這樣如聽天書的情況也能完全應對自如。
鄭航三人還以爲祁上將是真的聽懂了他們的介紹,興奮地就像是遇到知音一樣,更加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講解起來。
只有安月然一個人站在一旁默默地欣賞着這雞同鴨講的和諧一幕。
她看着祁上將笑得都快要僵硬的臉龐,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剛剛她在介紹項目的時候,祁上將好像就一直是這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