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還是感到難以置信。
那麼小小的一隻金蠶蠱到底是怎麼變成這麼大一隻…人的。
“那個…它就是當時喫那條蛇的力量喫得有點多,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看着顧星闌疑惑不已的神情,安月然有些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她忘記跟他說這件事了。
當時這小傢伙還喊她‘孃親’來着呢!
要是她說了的話,他是不是會更加地驚訝。
正當安月然還在考慮要不要把元寶喊她孃親這件事說給顧星闌聽的時候。
她不知道的是,躺在草叢裏睡覺的元寶已經幽幽地睜開了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而後便直直地對上了顧星闌極其探究的目光。
“爹爹!”
元寶看到那張在自己面前放大的俊臉,激動得直接從草地上一躍而起,直直地掛在了顧星闌的身上。
顧星闌原本打算接住它的雙手在聽到這一聲‘爹爹’的時候,直接就這麼地僵在了半空中,半晌後才僵硬地一寸一寸地將頭轉過去,看着站在自己身後半步遠,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小姑娘。
雖然元寶的動作有些出乎安月然的意料,但是看着男人俊美的臉上疑惑的表情一點點地龜裂開來的樣子,她還是有些忍不住想要嘲笑顧星闌。
“你喊我什麼?”
良久,顧星闌總算是開口問道。
他的聲音有些發澀,同時也還殘留着幾分難以置信。
他敢對天發誓,他對然然那絕對是百分之一百二的忠誠,是絕對不可能在外面有個這麼大的孩子的。
可是這孩子爲啥喊他爹呢?
而且他這心裏還有些高興,甚至還高興得眼睛有些發澀,似乎有點想要落淚是怎麼回事?
等等,也不對啊!
這是小姑娘的空間,就算是他後來有了控制這個空間的權利,他也從來沒有朝裏面塞過什麼娃啊!
想到這裏,顧星闌再次不解地看了眼好整以暇看着他的小姑娘。
但是顧星闌馬上又覺得還是不對,小姑娘不是說過,這個空間其他人並沒有辦法進來的嗎?
那這個小孩是怎麼進來的?
哦,不對,它應該不算是人,只能算是個魂罷了。
難道人不能進,但是魂可以?
“爹爹啊!”
元寶並不知道顧星闌心中的起起伏伏的想法,只是理所當然地將小腦袋趴在他的肩上,用自己的臉拼命地去蹭顧星闌的臉。
然而卻並沒有感到從前那股它所熟悉的癢癢刺刺的感覺。
這讓元寶的整張小臉都有些失望地垮了下來。
它幽怨地悄悄瞥了兩眼站在不遠處的安月然的小腹,在心裏盤算着,也不知道孃親什麼時候才能再有寶寶呢?
顧星闌只覺得自己的臉頰被一陣小小的微風拂過,有點癢癢的,讓他心中也莫名地生出幾分惆悵的失落來。
他搖搖頭,將腦子裏紛繁複雜的情緒甩出去,衝着小姑娘的方向揚了揚頭,雙眼卻是死死地盯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鬼。
“孃親啊!”
元寶依舊回答得很是利索當然。
而後便爬上顧星闌的肩頭,衝着安月然張開了肉嘟嘟的小手,奶聲奶氣地嚷嚷道,“孃親抱抱!”
安月然盯着半透明的人形元寶可可愛愛的樣子,終究還是沒忍住,伸手將完全沒有重量的小傢伙抱到了自己的懷裏。
元寶一落到安月然的懷裏,立即找了個極爲舒服的姿勢窩着,大大的眼睛還是極爲好奇地盯着她的小腹。
觀察了半晌,擡起自己的小手,摟上了安月然的脖子,奶聲奶氣地問道。
“孃親,你肚肚裏什麼時候纔會有小寶寶呀?”
安月然被元寶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暈頭轉向的,順着元寶的視線,悄悄地瞥了眼自己平坦的小腹,忍不住紅了紅臉頰。
她和顧星闌雖然結婚已經一年多了,但是因爲忙於項目的原因,他們兩個連見面都只有在空間裏才能勉強地擠出那麼一丁點兒的時間來。
哪裏還能有時間做造娃要做的事情呢?
而且兩家的家長也知道她工作比較慢,所以也從來都默契沒有提過生娃這件事。
沒想到她有朝一日竟然會被一個小孩子,啊,不,小孩子的魂催生。
“咳咳。”發現自己的思緒似乎實在是飄得有點遠,安月然輕咳兩聲,將自己亂七八糟的思路整理一番,看向掛在自己身上的小鬼,疑惑道,“你爲什麼這麼問?”
元寶趴在安月然的懷裏,專注地盯着安月然,一雙大眼睛裏寫滿了純真與期待。
“孃親有了小寶寶,我就能重新做孃親的寶寶了。”
元寶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聽得人心都快要化了。
但是它說出來的話,卻讓安月然和顧星闌兩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重新?”
安月然疑惑地看向顧星闌,在看到他同樣疑惑地盯着元寶的眼神時,也將目光轉向懷中的小孩,忍不住疑惑道。
元寶似乎是沒想到安月然會這麼問,溼漉漉的大眼睛盯着安月然帶着幾分不解和茫然的雙眼看了片刻,癟着小嘴道。
“孃親,你是不是不記得寶寶了?”
元寶說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中就已經開始逐漸積蓄起晶瑩的眼淚來。
“可是你明明都記得寶寶的名字叫元寶的呀?”
說到這裏,元寶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幾分哽咽,強撐着說完這句話,元寶‘哇’地一聲就直接哭了出來。
小孩子震耳欲聾的哭聲,差點沒將抱着它的安月然的耳朵給震聾。
安月然和顧星闌兩個帶娃經驗爲零的小夫妻,手忙腳亂地哄了許久才總算是將元寶的眼淚給止住了。
“那你能不能跟…”
安月然頓了頓,覺得自己始終還是沒有辦法對着一個別人家的孩子的魂,說出‘孃親’這兩個極具古代特色的字眼來,最終也只能含混道。
“我…我們說說你記得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