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的事...”

    元寶喃喃出聲,似是在努力地回憶着什麼。

    安月然和顧星瀾也不打擾它,任憑它靜靜地回憶。

    元寶確實是需要一些時間來回憶那些事情的,畢竟它記憶中的那些事情,那些和爹爹孃親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似乎都已經過了好遠好遠。

    遠到它已經幾乎快要想不起來那時的畫面了,只有那時快樂幸福的感覺一直深深地印在它的心底。

    元寶杵着自己的小腦袋想了很久很久,久到顧星瀾都以爲他們可能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傢伙口中已經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

    畢竟看它的樣子,死的時候年紀應該也很小,怎麼可能能記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呢?

    倒是他和然然有些想當然了。

    “寶寶記得,爹爹和孃親都是天地間頂頂厲害的人物。”

    正在顧星瀾都打算和小姑娘商量要不要放棄的時候,元寶卻突然開了口。

    它那奶聲奶氣的小嗓音中帶着無比的驕傲與自豪。

    “唔...那些個伯伯對爹爹和孃親都可尊重可尊重了。”

    說着,元寶還抱起小手,學着它記憶中那些大人的樣子,乖乖巧巧地行了個禮。

    “好像他們見到爹爹孃親都要行禮的。”

    小小的孩子說起自己爹爹和孃親時,眼中滿是掩飾不住的崇拜。

    “後來...嗯...後來有個很醜很醜的壞叔叔打到我們家門口了。”

    說到後來的事情,小孩子又低垂了腦袋,看起來很是傷心與落寞。

    “然後...然後...”

    “然後我就到這裏來了。”

    但到底元寶還是個小孩子,它能表達出來的東西很是有限。

    對於之後的事情它語焉不詳,也不知道是真的想不起來了,還是那些畫面太過於殘忍,以至於它根本就不想要想起來。

    “那元寶還能想得起那個很醜很醜的壞叔叔長什麼樣子嗎?”

    雖然元寶說的很是簡略又很是模糊,但是顧星瀾還是憑藉着自己職業的敏感度快速地從元寶的寥寥數語中找出了最爲關鍵的信息來,並哄着元寶問道。

    “壞叔叔很醜...嗯...準確地說他的原身很醜,長長的,大大的,上面長滿了恐怖的花紋。”

    元寶仔細地思索了片刻才用它能想到的詞彙做了一番描述。

    “那個叔叔總是用特別特別嚇人的目光看我。”

    “你說的很長很大,是不是一條蟒蛇的樣子?”

    聽到元寶的描述,顧星瀾瞬間來了興致,追問道。

    他下意識地覺得,元寶口中很長很大的東西就是他們想要了解的騰蛇。

    “蟒蛇?蟒蛇是什麼?可以喫嗎?”

    元寶眨巴着它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疑惑道。

    它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蟒蛇這種東西,自然也完全不知道它長的是什麼樣子。

    顧星瀾沒想到小傢伙連什麼是蟒蛇都不知道。

    遂抿了抿脣,拉起還抱着小傢伙的小姑娘就閃身出了空間。

    並用自己的手機快速地從網絡上搜索了一張蟒蛇的照片出來,遞到小傢伙的面前道。

    “這樣的。”

    元寶好奇地睜大了眼睛,湊近顧星瀾遞到它面前的圖片仔仔細細地觀察了片刻,才嚴謹地道。

    “嗯...差不多是這樣,但是壞叔叔比它們醜多了,也大多了。”

    顧星瀾看着小傢伙嚴謹地模樣,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小姑娘做實驗時的樣子,那模樣說是如出一轍也不爲過。

    他怎麼會莫名其妙地覺得小傢伙和然然像呢?

    雖然小傢伙堅持不懈地叫小姑娘孃親,叫自己爹爹。

    但是他很清楚,他和小姑娘即便是經歷了那麼多個世界,現在也纔是他們第一次在一起,怎麼可能會有孩子呢?

    所以他也一直把小傢伙執拗的稱呼當做是它太想它爹媽,認錯了而已。

    低笑着搖搖頭,顧星瀾努力將腦子中這些個亂七八招的想法拋開。

    看來小傢伙口中的那個壞叔叔就是之前在J國池田家族,而現在卻跑到A國霍爾特家族去的那條蛇的魂魄了。

    顧星瀾默默地在心中判斷着。

    “那元寶,你還能想起,你爹爹孃親是怎麼打跑壞叔叔的嗎?”

    顧星瀾見有希望,便繼續追問道。

    “不知道。”

    出乎顧星瀾意料的,小傢伙竟然搖了搖頭。

    “我來到這裏的時候,壞叔叔還沒有被打跑。”

    見顧星瀾微微皺起眉頭,元寶難得地主動解釋道。

    它以爲它爹爹皺眉是在懷疑自己的實力,它爹爹明明就是天地間最厲害的人物,怎麼能有人懷疑它爹爹的實力呢?

    就是爹爹自己也不行!

    “那你還能想起你爹爹和孃親跟那個壞叔叔打架的時候用的是什麼東西嗎?”

    一直在一旁安靜聽着的安月然這時候突然出聲問道。

    她覺得她心裏好像是閃過了一點靈光一樣。

    潛意識中,她感覺這一點靈光應該能夠讓她回憶起那段消失的記憶中最爲關鍵的信息。

    可是那抹靈光跑得實在是太快了,快得讓她難以捕捉。

    因此她只能繼續追問懷中的小傢伙。

    “當然是用劍了。”

    元寶肉嘟嘟的小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很是不解。

    “難道還有什麼別的東西可以用來打架的嗎?”

    它不明白自家孃親爲什麼會問出這麼奇怪地問題來,這難道不是常識嗎?

    劍!

    安月然覺得自己好像終於撥開了她腦海中那段最爲關鍵的信息面前的迷霧一般,整個人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顧先生,我想起來了!”

    安月然猛地擡頭,撞向男人的眸子都帶着幾縷雀躍的火苗。

    “是劍!我當時是用的劍!”

    “當時那劍在那條蛇的魂魄上砍了一下,然後它丟下一句什麼話,就跑了。”

    至於那條蛇說的什麼,安月然還是想不起來,她也沒有刻意地去想。

    她總覺得,她若是真的想起來了,那她現在的好不容易纔想起來的這些關鍵信息可能又會忘掉。

    “我的然然真厲害!”

    顧星瀾看着小姑娘難得的雀躍模樣,忍不住伸手將人摟進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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