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駛入山丘村,山丘村裏人心惶惶,聽說韃子殺人不眨眼,不少人家匆忙收拾行李,準備南下。
“我不走,嗚嗚,要走你們走。”
“嗚嗚,糧食纔剛種上啊。”
老人家的哭喊聲聲聲入耳。
梁老三在村口高喊着:“要走的,村口集合,我們一塊上路,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姜宏遠在這時跳下馬車。
“阿郎,阿郎回來了!”
村民一陣驚詫,不是說江家已經跑路了嗎?
江燕下車道:“我們說過不會拋下大家,願意跟我們走的,快些收拾行李,咱們一塊走。”
剛還哭喊着的老人猶豫了,大夥都知道,跟着江家能享福。
江家纔來村裏多久,他們全村都富裕了不少。
姜宏遠三人回村,給山丘村的村民打了一針強有力的鎮定劑,村民們瞬間有了主心骨。
“噯,我家跟着江家走!”
“我,我們家也跟着走。”
“走,哈哈,這就走。”
江燕喊道:“咱們全村一塊走,大家快些收拾,東西一定要少帶。”
“噯!”
山丘村人迅速行動起來,沒有車的人家,紛紛套着手推車。
姜寧三人直奔自家,他們要去看看家裏和地裏的莊稼,高產種子絕不能留給韃子。
“豫貝勒。”
姜寧來到莊稼,竟見到了豫貝勒,真是意外之喜。
景澈回身,姜寧笑意盈盈的站在身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會是相思成疾的幻覺吧?
“你怎麼沒跟着朝廷的大部隊一塊走?”姜寧眸光亮晶晶的望着他。
景澈這纔回神,真的是江姑娘,他激動上前,擔心道:“你怎麼回來了?”
“聽說皇上遷都,我們危機解除,不放心村裏,就回來看看。”
景澈見到她心裏充滿了喜悅,鄭重保證道:“放心吧,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
姜寧甜甜一笑,“我知道,我們是回來接大家的。你怎麼沒走?”
景澈自嘲一笑,“我留下守城,爲朝廷南下贏得喘息之機。”
姜寧愣住了,豫王是真狠啊,帶着滿朝文武瀟灑離去,唯獨留下親兒子鎮守空城,爲他們斷後。
要是她猜的沒錯,豫王帶走了京城大部分物資和兵馬,卻給親兒子下了命令,命他拖到最後一刻,死戰到底。
姜寧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心疼道:“其他將軍怎麼不留下?你怎麼這麼傻。”
景澈突然笑了,江姑娘這是在爲他鳴不平嗎,他就知道,江姑娘心裏是有他的。
“豫王給你留了多少兵馬?”
姜寧急急的問,真怕他年紀輕輕,埋骨疆場。
“兩千。”
“兩千?”
姜寧語調高高上揚,豫王可真是個“好父親”啊!
“糧草呢?”
景澈手一攤,“沒有,所以只能對不起舅舅了,姜叔讓我送舅舅的糧草,我先拿來應應急。”
景澈身後是一排兵丁在地裏收糧。
她爹說送給孫大將軍,不只是這點糧食,重點是高產種子。
姜寧腦子極速運轉,不行,她得給他多留些物資纔是。
“你等等,我有東西送你。”
姜寧快速往回跑,現在他們家是最富有的,空間應有盡有,先拿出些糧食給他應急纔是。
“爹,娘,我在咱家莊稼裏碰上豫貝勒了,他被留下守城了。”姜寧跑回家急急道。
姜宏遠咬牙道:“豫王真狠啊。”
江燕皺眉,“景澈這孩子定沒多少糧草,我這就從空間拿些糧草出來。”
姜寧本想提糧草的,沒想到她娘已經開始動手了,她正好做些別的。
姜寧提筆開始寫書,她要寫兵法給他。
時間有限,三十六計只能適當簡略。
“叔。”景澈進了江家。
姜宏遠拉着他嘮嘮叨叨,“景澈啊,我就不和你客氣,直呼名字了,你既叫我一聲叔,就聽叔一句勸。
該放棄時就得放棄,不能意氣用事,你還年輕,大好年華,絕不能決一死戰。
你再懂兵法,再勇猛吧,兩千人也頂不住韃子大軍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早晚有一日,你會把失去的大好河山打回來的,叔相信你。”
姜宏遠知道景澈正直、熱血,身上有一股拼勁,就怕他想不開,要與京城共存亡,擔心他寧願戰死,決不後退。
景澈點頭,“叔放心,我知道輕重,會好好活着。”
若說以前他不在意生死,現在的他卻不一樣了,一想到江姑娘未來會嫁給別人,他就心痛的難以呼吸。
他要好好活着,永遠護在她身邊。
江燕指着院中高高堆起小山一樣的糧食,關心道:
“景澈啊,這是我們自家囤的,我們以前逃荒捱餓怕了,穩定下來後沒少屯糧,現在要離開了,也搬不走,你拿去當軍糧吧。”
景澈一陣感動,現在糧食堪比黃金,叔嬸就這樣送給他了。
他深深行了一禮,“謝謝叔嬸。”
江燕擺手道:“謝什麼,我知道,你留下來,也是爲了大梁的百姓,若是事不可爲,你記得一定要儘早撤離。”
“噯,嬸放心,我會護好自己的。”
景澈在這一刻感受到了家的溫暖,真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成爲江家一份子。
姜寧匆忙寫好了三十六計,想進空間看看姜家祖先留下的兵法,裏面應該有應對韃子兵的精髓。
進了空間,她眼尖的發現,空間出現一隻小小的展示架,那隻展示架在一堆大型擺件的遮擋下僅露出一個頭。
姜寧興奮的呼吸都急促了,東西收的太多,差點錯過了空間的好東西。
她仔細觀察展示架,裏面寫着一行小字,足夠的財物可解鎖空間新功能。
這一次,空間竟沒有直吞財物,而是允許他們自行解鎖。
她把一些用不上的大型擺件挪了過去,大型擺件瞬間消失,展示架變大了幾分。
姜寧把東西一股腦的送過去,展示架不停的成長,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