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您想象的要難。”高滿倉眼神黯淡地看着葉三娘說道,“日子苦啊!”

    “我們以前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麼糟蹋糧食呀!”葉燕行紅着臉羞愧地說道。

    “現在知道也不晚啊!”葉三娘目光慈愛地看着他們說道,“聖人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嗯!”葉燕行乖巧地說道,“晚上咱們繼續喝魚湯。”

    “嗯!”葉三娘笑着應道,“好了,把火用水潑滅了,收拾乾淨了,該幹嘛就幹嘛去。”

    “我先把大字貼在家裏。”葉落行搓着手激動地說道。

    “你的字行嗎?”葉三娘聞言擔心地說道。

    “小看我。”葉落行挺直脊背,微微仰着下巴驕傲地說道,“很工整的。”

    “行吧!”葉三娘笑着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我繼續找武功祕籍。”

    “快點兒,快點兒。”葉落行迫不及待地說道,雙眸冒着綠光,十分的飢渴。

    “知道了。”葉三娘指指後院道,“我現在就去。”

    其實畫的也差不多了,關鍵是還得裝訂一下。

    葉三娘也不講究了,直接穿上線,戴上頂針,將武功祕籍縫了一下,又用十分硬殼的宣紙弄了書皮。

    葉三娘眼睛盯着書案上的武功祕籍,有些太糙了,重要的是內容、內容,不要在乎外在的形式。

    葉三娘又拿起毛筆,在扉頁上力透紙背的寫下了習武先習德,將武德要旨寫了下來。

    葉三娘寫完後,放下毛筆,吹了吹還溼漉漉的墨跡。

    這吹不太能很快的解決問題,乾脆找來大蒲扇,忽扇、忽扇的搖着扇子。

    “呼……終於完成了。”葉三娘放下扇子看着自己的‘傑作’自言自語地說道。

    “孃親,找到了嗎?”葉落行人未到,聲先到。

    “找到了,來看看吧!”葉三娘提高聲音道,將手中的蒲扇放到了一邊兒。

    書房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葉落行迫不及待地衝了過來,“在哪兒呢?”

    “這兒。”葉三娘將武功祕籍遞給了他道。

    葉落行急不可耐地翻開,瞬間失望了,“這麼簡單呀!”

    “小子,你都還沒練呢!你怎麼知道簡單呀!”葉三娘聞言一愣,看着他不悅地說道。

    “我以爲會向神仙志怪小說裏一樣。”葉落行不停地翻着手裏的武功祕籍道。

    “我還騰雲駕霧,撒豆成兵呢!”葉三娘沒好氣地看着他說道,“你都說了,那是神仙志怪小說了,能不誇張嘛!”

    “那起碼也得飛檐走壁吧!”葉落行將手中的武功祕籍遞給了葉燕行道,“大哥,你看看。”

    “那你們練不練呀!不練的話,還我,我自己練。”葉三娘朝他們伸着手道。

    “娘也要習武呀?”葉燕行的視線從武功祕籍上移開,落在葉三娘身上驚訝地說道。

    “當然了,要是會武德,就不會遭受牢獄之災了。”葉三娘烏黑的瞳仁看着他們說道。

    提及這些兄弟倆再也沒有一絲嫌棄了,齊聲道,“我們學!”

    葉燕行又板着臉嚴肅地說道,“靈芝也的學。”

    “對!女孩子更要學,保護自己。”葉落行忙不迭地附和道,黑着臉說道,“採花賊可不管年齡大小。”

    “都學,都學。”葉三娘眼底閃過一抹心疼道,到底還是在他們心上留下磨滅不去的陰影了。

    “看看扉頁上寫的什麼?這是要背下來的。”葉三娘食指點着燕行手中的武功祕籍道。

    葉燕行翻到了扉頁,看着上面書寫着,“習武先習德。”

    “對呀!這俗語也有:學藝先學禮。”葉三娘一臉正色地看着他們說道,“這武德得給我背下來,一輩子牢記在心裏。”

    葉燕行將武功祕籍放下,對着武功祕籍,拱手鄭重地行禮道,“是!”

    “哥,你爲啥衝它行禮呀!”葉落行疑惑地看着他說道。

    “這是師父,當然要行禮了。”葉燕行直起身子看着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我也來。”葉落行拱手行禮道,“以後要拜託你了。”

    葉三娘目光慈愛地看着他們道,“時間還早,你們先看看熟悉、熟悉。”

    “哦!”兄弟倆頭湊到一起,看着武功祕籍。

    越看越有興致,站起來跟着比劃、比劃。

    待看到木人樁似的,葉燕行激動地說道,“這個一定要做出來。”

    “交給你滿倉叔,他不是有會木匠活兒嗎?”葉三娘身體前傾看着木人樁笑道。

    “現在就去。”葉燕行合上武功祕籍朝外跑去,一溜煙人就沒影兒了。

    “等等我!”葉落行追着跑了出去,嘴裏還不忘,“娘,我們先走了。”

    真是心急喲!有事做,纔不會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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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過天,葉三娘他們晨跑時,沒有再發現何家來噁心自己。

    沿着河岸小跑的兄弟倆,邊跑邊議論此事。

    “看來這是被兒子給勸住了。”葉落行驚訝地說道。

    “這兒子的話,比他老子都靈。”葉燕行吧唧着嘴說道。

    “不管如何不在噁心咱們就好了。”葉落行長長的出了口氣,“我真怕他們又來了。在人家的地盤兒上,村裏人不會向着咱們,真是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過人家。”

    “現在不好說,等回去再看看,或者等幾天,才能真正確定。”葉三娘遠遠地看着他們倆說道,“你們是來聊天的,還是來跑步的。”

    “不說了,這就來。”兄弟倆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

    晨跑回去看着大門如來時一樣,沒有被清洗的痕跡,心又稍稍鬆了下。

    葉三娘半上午帶着孩子們,牽着驢去喫草。

    騾車被高滿倉駕着去城裏買糧食了。

    遠遠的就看見了連海棠她們四個,彎着腰正在割豬草。

    “這麼早就來了。”葉三娘走過去看着她們面帶笑容地說道。

    “是您呀!”連海棠聞聲直起腰,看着她笑着說道。

    “俺平時都是這個時間來的。”田酸棗一臉笑意地看着她說道。

    葉三娘深邃的黑眸輕閃,看着眼裏已經沒有怯意的她們道,“怎麼不怕我了。”

    “您有什麼好怕的。”連海棠毫不在意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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