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朱半果雙眸迷茫地看着她說道。
“知道大戶人家陪葬豐富吧!有紙紮的男男女女,燒了做什麼?燒去伺候老爺呀!在陽間有的一切,陰間也要有。”葉三娘黑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們說道,“見識過葬禮嗎?”
“見過,見過。”四人齊齊點頭道。
“爲什麼配冥婚,死去的兒子還沒成家,希望配冥婚,到了下面有人伺候他兒子,跟在陽間一樣。”葉三娘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們說道,不錯過她們臉上的任何表情。
果然看到她們臉上的懼意!
“這樣是不是要……”連海棠一臉驚懼地看着她說道,哆哆嗦嗦地說道,“要永生永世了。”
“怎麼說呢?”葉三娘食指輕叩着膝蓋看着她們突然問道,“你們說是配冥婚好呢!還是何姐姐墮入地獄好?”
“地獄,俺寧願下地獄,也不要配冥婚,那是永無出頭之日。”田酸棗想也不想地說道。
“那我告訴你們,這冥婚成不了。”葉三娘聞言眼神分外柔和地看着她們說道。
“爲什麼呀?”四個人眼睛瞪的溜圓看着她問道。
“我說過的自殺的人得下地獄,飽受煎熬,那個男的願意陪何姐姐下地獄嗎?”葉三娘眼角眉梢堆滿笑意看着她們說道。
“肯定不願意。”連海棠長長的出口氣道,“太好了!”看向小姐妹道,“姐妹們,何姐姐不用陪冥婚了。”
“可是在地獄裏日日煎熬很痛苦的。”田酸棗心疼地說道,害怕地又道,“何姐姐能受的住嗎?俺聽長輩們說,下地獄,要下油鍋,上刀山,下火海……”
“那也比陪冥婚好。”朱半果極其厭惡地說道。
“要想何姐姐在地獄裏過的好,多燒點紙錢給她。”葉三娘如珠似玉的雙眸看着她們說道。
“什麼意思?”連海棠不解地問道。
“有錢能使鬼推磨呀!”葉三娘笑眯眯地看着她們說道。
刷……四個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激動地說道,“葉夫人!”
“怎麼這句話沒聽過嗎?”葉三娘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們說道。
“聽過,聽過,俺一定給何姐姐多少紙錢,讓在她下面好過些。”連海棠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嗚嗚……”四個小姑娘頓時哭做一團。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葉三娘心疼地看着她們四個道,“哭吧!”拉着他們兄弟倆迴避了一下。
“哇哇……”四個小姑娘在他們走後是嚎啕大哭。
葉三娘他們三人站在遠處,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連海棠她們,哭出來好!她還真怕這些傻姑娘鬱結於心了。
“她們很善良。”葉燕行黑溜溜的雙眸看着她們說道。
“這話怎麼說的?”葉落行不解地說道,“我從來不知道女孩子哭起來驚天動地的。”
“娘,真的不會被配冥婚嗎?”葉燕行眨眨忽靈靈的雙眸看着她問道。
“這我哪兒知道啊!”葉三娘苦笑一聲看着他說道。
“那您是……”葉燕行捂着自己的嘴震驚地看着她說道。
“也不能說是騙。”葉三娘深邃純淨的雙眸看着他們說道,“嫁人在她們眼裏比下地獄還恐怖!假設真的存在所謂的陰間,那麼對何翠娥來說面臨的又是選擇。”
“這話怎麼說的?”葉燕行不解地微微歪着腦袋看着她說道。
“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那麼配冥婚,肯定會不入地獄。如果不想配冥婚,那麼就要下地獄。這不是二選一嗎?”葉三娘沉靜的雙眸看着他們說道,看着向他們走過來的四個小姑娘道,“就如人生在世也是在不停的選擇。”點着自己的心道,“既然逃不開,躲不掉,那就要想清楚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葉三娘眸光凌厲地看着田酸棗道,“捱打了就去報官!”
“不行,不行,夫妻之間,妻子捱打報官也沒用。”葉燕行聞言趕緊說道。
“啊!”葉三娘錯愕地看着他道,“誰說的?”
“律法上寫的,我查過的。夫毆妻無罪。”葉燕行黑溜溜的雙眸看着一本正經地說道,“何喜旺打他媳婦的時候,我去書房查了律法。”
“做的對!”葉三娘溫潤如玉的眼眸看着他溫柔地說道。
“娘,您別誇哥哥呀!這報官都沒用,萬一小姐姐們遇到了像何喜旺那樣的男人,可咋辦呀?”葉落行着急地看着葉三娘說道。
“那就打回去,在他第一次出手打你的時候。”葉三娘凌厲地視線打過去道,“男人都是欺軟怕硬的。”
“俺怎麼打得過男人啊!”田酸棗抿了抿脣怯怯地說道。
“再說了把男人給打了,俺這名聲可咋辦呀!”連海棠哭喪着臉說道。
葉三娘聞言搖頭失笑,看着善良的小姑娘們,“你們死的都不怕了,還在乎什麼名聲。那你選自己捱打,還是打別人。”
“打別人。”田酸棗眼底迸發出剛毅的眼神看着她說道,肩膀刷的一下又垮了道,“可俺實在打不過呀!”
“這我還真沒辦法了。”葉三娘緊鎖着眉頭看着她們說道,“自己不立起來,真的天王老子的女兒都沒用。”
“自立!”應山紅幽黑的雙眸看着他說道。
“對!自強自立。”葉三娘黑得發亮的眼眸看着她說道,“心中的恐懼要努力的克服,而不是逃避,迎難而上。”指了指自己道,“你們知道我的事情吧!”
“知道!”連海棠她們齊齊點頭道。
“我是被判了斬監候的,那絕對是完了。”葉三娘堅毅的眼神看着她們說道,接着又道,“可我是被冤枉的,那就不放棄,努力的找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