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葉的沒來之前,咱們家裏誰丟過東西,連根兒柴火都沒丟過。”何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自從姓葉的來了,出了人命案,又來了小偷,村子裏片刻不得安寧呀!”
“你少含血噴人,你閨女怎麼死的,大傢伙心裏有數。是何家家風不正,是神婆害了你家閨女。跟我們半點兒關係都沒有。你何家把閨女給賣了,滿大街的招搖,錢被人偷了那是活該!”高滿倉怒不可遏地一一反駁道,“何喜旺管管你家婆娘,別胡說八道敗壞我家的小姐的名聲。”
何喜旺蹲在門口的樹下,雙手抱頭,是動也不動!
“你家小姐是殺人犯,偷漢子,還有啥好名聲,現在又偷錢,就是她偷的。”何母拍着大腿破口大罵,“哎呀!老天爺你長長眼吧!咋不劈死……”
葉三娘扒拉開村民,徑直朝何母走過去,上手給了何母一巴掌。
將坐着的何母給打翻在地。
“嘶……”村民們捂着自己的臉頰,這一巴掌下去,院門口安靜的針落可聞。
“小娼婦,你敢打俺。”何母一骨碌爬起來,雙眸噴火地看着葉三娘說道。
奶奶的,不惹官非的話音纔剛落沒兩天,這禍就從天而降了。
“啪……”葉三娘反手又給了何母一巴掌,眼神冰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再罵,我不介意再打,你可以試試。”活動了一下手腕,噼裏啪啦作響,“能說人話了嗎?”
何母被她冷冷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憷,哆嗦着嘴脣說道,“你……你想幹什麼?”
“說人話,錢被偷了。”葉三娘退後兩步毫無溫度的眼睛居高臨下看着何母問道。
“錢被偷了,是你這個小……”何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葉三娘森冷的目光給逼,把剩餘的話給嚥了回去。
“報官了嗎?”葉三娘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蹲在樹下的何喜旺道。
“報……官?”何母渾身顫抖地看着她說道。
“對報官。”葉三娘朝後看一眼,目光定格在連萬全身上道,“連里長,麻煩您派人盯着何喜旺家,從現在開始,只有官府的來人,才能進去。”
“葉夫人您確定要報官嗎?”連萬全不太確定地看着葉三娘說道。
“確定,麻煩您安排人報官。”葉三娘福身道,“先在這裏謝謝了。”
連里長又看向何喜旺道,“喜旺,俺可去報官了,你想好了嗎?”
“這還有啥好想的,報官就報官。”何喜旺怒氣衝衝地站起來道,“讓老子知道誰偷了老子的錢。”聲嘶力竭地喊道,“剁了他的手。”黝黑的臉脹的通紅瞪着葉三娘。
“既然都沒意見了,麻煩連里長了。”葉三娘客氣地說道。
“俺現在就去。”連里長轉身撒腿就跑了。
葉三娘目送連里長離開,看向何喜旺道,“咱現在就去你們家門口等着可好呀!”
呼啦一下這看熱鬧的村民都圍到了何喜旺的家,裏三圈,外三圈的。
這鬧得看熱鬧的村民們有些不好意思,被人這麼當面給點出來,一個個臉訕訕地向後退去。
葉三娘漆黑如墨的雙眸看着要‘逃’的村民們,拱了拱手道,“順便請諸位做個鑑證。”手指朝後面指指,“沒有人能再進這個屋子。”
“葉夫人您真的讓俺們在這兒看……”大喘氣道,“等着!”
“當然。”葉三娘黑亮的眼睛看着退縮的村民們道。
“那俺可真在這兒等了。”村民們停下腳步看着葉三娘道。
然後扯開嗓門讓自家娃娃回家去拿着小凳子來,順便也給葉三娘拿了張帶靠背的小椅子。
這總不能大眼瞪小眼吧!
鄉下人熱情,又愛聊天。
“葉夫人,這錢真不是你偷的。您別惱啊!俺就是好奇,純粹的好奇。”
“我不惱,我可以告訴你們這錢,真不是我偷的。”葉三娘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們說道。
“小偷從來不說自己是小偷。”何母斜靠在自家的門框上小聲地咕噥道。
葉三娘淡淡地瞥了何母一眼,何母縮了縮脖子,感覺這臉頰火辣辣的疼。
“捉賊捉贓,你有證據證明是我偷的嗎?”葉三娘一臉淡定地看着何母說道。
“你讓俺去你家搜保管能搜出來。”何母鼓足勇氣梗着脖子說道。
“你沒資格搜我的家。”葉三娘沉靜地雙眸看着她說道。
“什麼叫沒有資格。”何母站直了身體衝她吼道。
“那誰有資格?”何喜旺坐在門檻上擡眼看着她開口道。
“官差纔有資格,你們進去就是擅闖民宅,我可以報官的。”葉三娘柳眉輕挑看着他們說道。
“等官差來了,黃花菜都涼了。”何母着急地說道。
“所以你們是在我身上浪費時間,讓真正的小偷逍遙法外。”葉三娘沒好氣地看着他們說道。
何母猶豫地看着她,這要真不是她偷的,那偷錢的人豈不是?
“你別胡說八道,俺不會相信你的鬼話的。”何母固執地看着她說道。
面對如此蠻不講理的人,葉三娘輕撫額頭看向何家大門裏面,“你們什麼時候發現錢沒了。”
“問這個做什麼?”何喜旺一臉戒備地看着她說道。
“幫你們找錢啊!”葉三娘沒好氣地看着他們說道。
“貓哭耗子假慈悲,俺不用你假好心。”何母怒瞪着她說道。
“那就等官差來好了。”葉三娘只好說道,單手托腮目不轉睛地盯着潮乎乎的黃土路面。
與自家鵝卵石鋪就的路面,何家是黃土地面夯實的,因爲下露水的緣故,此時地面潮乎乎的。
“你在看什麼?”何喜旺順着葉三孃的視線看過去,沒啥呀!
看熱鬧的村民順着葉三孃的視線齊刷刷看過去,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