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差不多的布鞋,能看出什麼來?你別爲了自己在辯駁了。”何喜旺陰森森地看着她說道。
葉三娘垂眸掃了圈村民的鞋子,都是納的千層底的布鞋,要不草鞋,天還不是太冷,乾脆赤着腳。
葉三娘搬到這兒後就沒在穿緞子面的繡花鞋,這繡花鞋出去轉一圈,回來就刮花了。
腳上穿的都是白底黑麪的布鞋,這底兒沒有特殊的花紋,這也不太好判斷。
這腳印大可以判斷出男人,可這腳印小的話,女人或者是孩子。
算了等官差來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就行,至於這錢能否找得到就不管自己的事了。
這般大眼瞪小眼,尷尬的很!
“那個葉夫人,你真的殺人了。”有好事地村民好奇地問道。
“沒錯。”葉三娘澄澈的雙眸看着他們坦坦蕩蕩地說道。
嘩啦……一下子村民們恐懼地齊齊身體後傾,忘記了坐在小凳子上,一時間人仰馬翻的。
急匆匆地拿着凳子驚慌失措的跑了。
圍的水泄不通的何家門口,一下子安安靜靜的。
葉三娘黛眉輕挑,食指劃過眉峯,能說什麼?只能說這裏的人愛憎分明,淳樸的很!
“娘,您沒事吧!”葉燕行走過來蹲在她身邊道。
“我能有什麼事?”葉三娘目光溫柔地揉揉他的腦袋道,“你們怎麼來了。”看着他們兄弟倆問道。
“官差什麼時候來?”葉落行蹲下來與之平視道。
“從這裏到府衙一來一回需要些時間。”葉三娘聞言烏黑的瞳仁看着他們說道,緊接着又問道,“他們還好吧!”
“有滿倉爺爺在,沒事!”葉落行瞪着何家夫妻道,“他們膽敢擅長民宅,送他們坐牢。”
“小兔……”
何母張開口,就被葉三娘“啪啪……”的拍手聲給嚇着了。
何母將剩餘的話給嚥了回去,眼神如刀子似的剜了葉落行一眼。
“噗噗!”葉三娘輕輕吹了吹自己的手,瞥了何母一眼。
何母被她冰封一般的眼神給嚇得吞嚥了下口水,挪動了下身體,靠着門框縮成一團。
“這手髒死了,回去得好好用洗洗。”葉三娘輕飄飄地說道,目光溫柔地看着葉燕行他們道,“蹲着不舒服,起來吧!”
何母聞言給氣的滿臉通紅,她什麼意思,說自己髒嘛!有心反擊,想起那兩巴掌,手扣着門框,指甲都繃斷了,只能獨自生悶氣。
在官差來之前,何母夫妻倆沒在開口。
而看熱鬧的村民,只敢爬着自己的圍牆上,探頭探腦的,無人在圍着何家門口。
噠噠馬蹄聲傳來,知府大人帶着差役親自來了。
何母看見知府大人如找到主心骨一樣,衝了過去,攝於馬兒,不敢靠近,嚷嚷道,“知府青天大老爺,您可得給俺們做主呀!這錢被人偷了,可叫俺咋活呀!”
“知府大人。”何喜旺三兩步走過來,拱手行禮道。
陸大人將馬兒交給了差役,看向何家夫妻道,“咱們去你們家看看。”
陸大人黝黑的雙眸輕閃看着站在門口地葉三娘道,“葉夫人你怎麼在這兒?”
“何家丟了錢,是我報的官,希望官府還我清白。”葉三娘朝陸大人福了福身不疾不徐地說道。
陸大人黝黑的雙眸閃了閃看着她說道,“何家認爲是你偷了他們的錢。”
“是!何家認爲河東村,民風淳樸,怎麼會出小偷呢!”葉三娘清明的雙眸看着何家夫妻,陰陽怪氣地說道,“只有我這個外來戶,最有嫌疑。”
“你們也這麼認爲。”陸大人看向何喜旺問道。
何喜旺吞嚥了下口水,在陸大人的注視下,“葉夫人來之前,俺們村從來沒出過小偷。”
“我來之前的事情,不知道。但是何家發了筆橫財,那是村裏人都知道。”葉三娘清亮的雙眸看着他們淡定從容地說道,特地的點出,“一百兩銀子,好大一筆錢財。”
陸大人忍住沒翻白眼,那是因爲誰家也沒有大筆的銀子。
民風淳樸,夜不閉戶,一個個家徒四壁的有什麼可讓賊惦記的。
這財不露白的道理不知道嘛!
“走吧!去何家看看。”陸大人看着前方何家說道。
“在我報官之後,何家再也無人進去。”葉三娘漆黑如墨的雙眸看着陸大人冷靜地說道。
“陸大人!”葉燕行兄弟倆齊齊的拱手行禮道。
陸大人朝他們點了點頭,大步朝何家走去。
陸大人看着站在大門口不再向前走的葉三娘母子三人,眼底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官差辦案,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陸大人看向何家夫妻道,“咱們進去看看。”
陸大人帶着差役和何家夫妻穿過小院踏進了正房,有些詫異地看着依舊乾淨整齊的房間,“這房間沒有收拾嗎?”
“收拾房間作甚?錢丟了,俺這魂都給嚇沒了。”何喜旺哭喪着臉說道,“誰還有心情管房子。”
陸大人屋裏屋外的看了看道,“你們確定錢丟了。”
“是丟了啊!在房樑上。”何喜旺擡眼看着自家房樑上道,又指着地上的木匣子道,“這銀子就放在這裏,您看。”說着撿了起來,遞給了陸大人。
陸大人黝黑的雙眸盯着他說道,看着手木匣子,原木色,普通的很!
“這小偷跟你家很熟,熟到不用翻箱倒櫃的就知道你家錢藏哪兒了。”陸大人耐心地看着他們夫妻解釋道,“我問你們這家裏一直有人嗎?”
“有!因爲家裏有錢,又因爲喪事,俺不好串門,所以俺一直在家。”何母聞言說道,“俺就去了一趟茅廁的功夫,這錢就沒了。”
陸大人提高聲音道,“葉夫人不是小偷,沒有偷你家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