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綱頹喪的坐在上首,心裏思忖:清兒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恐怕是難以啓齒之事,看來嬌兒是不能留了。
徐亦文心裏雖然擔憂,到底還不瞭解內宅的骯髒算計,“父親,看來大姐是不計較妹妹這次惹的事了。”
“傻兒子,你大姐何需和她計較,恐怕她都沒出手,你妹妹自己就被自己作賤死了。”徐正綱對着兒子說了這番話,看他還一臉懵懂,無奈的嘆口氣,“你也回屋休息吧。”
“是。”徐亦文見父親沒精神,憂心之餘也不敢再打攪,只好離開。
“哎,清兒聰慧機智,最像我,可惜不是男兒,亦文又被我教的太正直,善良,到底少了些精明。”徐正綱跟丁一說。
“老爺何必多慮,少爺還小,您多教教他就是。”
“是啊,年輕人還是要多些歷練,以後大事小事都不用瞞着少爺,都讓他處理,萬盛你給他把關,實在決斷不了的再報給我。”
“可是,少爺會不會太小了。”
“不小了,今年就14了,也該學着些了。”徐正綱無力的道。
正院,嚴氏戰戰兢兢的等着徐父過來興師問罪,可是月上中稍,也沒等到。
“夫人,歇息吧,老爺今日恐怕不過來了。”徐嬤嬤勸道。
“怎會,難道他沒聽到流言。”嚴氏扭着帕子,自言自語。
“許是老爺還在氣頭上,誰也不想見。”
“嬤嬤,你去打探一下老爺在哪裏。”她抓住徐嬤嬤的手說。
“好,老奴這就去。”
書房,丁一進來跟徐正綱說了幾句話。
徐正綱冷笑一聲,“今日之事,我還沒找她,她到敢來打聽我的行蹤了。”
“告訴她,安分守己的待在院子裏,再自作主張,就清修去。”
徐嬤嬤收到消息,臉色乍青乍白,回到嚴氏身邊。
嚴氏一臉期盼的看着她,她不忍的扶着自家主子坐下,欲言又止。
“嬤嬤,前院怎麼說。”
“到底怎麼了。”嚴氏大驚,扣住她的手腕問。
她見徐嬤嬤就是不出聲,叫道:“說啊。”
“老爺說,您以後再自作主張,就,就送您去清修。”徐嬤嬤吞吞吐吐的說完,一臉憐憫的看着嚴氏。
“怎會,他對我怎能如此狠。”嚴氏鬆開徐嬤嬤,不敢置信的說。
“夫人,您就聽老爺的,不要再摻合二姑娘和大姑娘的事了。”
“可是嬌兒,嬌兒怎麼辦,她什麼都沒有了,只有我這個孃親。”嚴氏弱弱的問。
“二姑娘她心思深,您幫不了她的。”
“嗚嗚嗚。”嚴氏趴在梳妝檯上哭泣,嘴裏唸叨着,“嬌兒,是娘沒用,是娘沒用啊。”
徐嬤嬤無奈的看着她,也不知如何安慰,只等她心情平復了,伺候她上牀休息。
翌日,徐亦清用完朝食,把院子裏的下人都召集過來,發現有幾個生面孔。
“石嬤嬤,我不在的時候,院子裏添新人了?”徐亦清坐在椅子上,拿起名冊翻了翻。
“是的,添了四個繡娘,她們會雙面繡,還會蜀繡,技藝精巧純熟,老奴見獵心喜就留下了。”石嬤嬤恭敬的回話。
“你們四個走近些。”徐亦清朝她們四人勾勾手指。
只見四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緊張的走到她面前。
“石嬤嬤,其餘人都帶出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吧。”
“那她們?”石嬤嬤擔心是不是她們做什麼惹姑娘生氣了。
“我院裏來了新人,我這個主人總要熟悉一下,您放心,不會爲難她們的。”徐亦清看着面前的四人道。
“是,老奴告退。”石嬤嬤行了一禮,就遣散了其他下人。
廊沿下,徐亦清就一直盯着她們看,也不出聲。
足足半個時辰,徐亦清沒有轉移視線。
大冬天,她們出了一身汗,是冷汗,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