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就看見最左邊的小姑娘臉色煞白。
徐亦清心裏有數了,把帕子塞到桃兒手上:“都介紹一下自己吧。”
四人都有些緊張,不敢開口。
徐亦清隨手一指,就是右邊的姑娘,“就從你先。”
“回姑娘,奴婢叫冬柿。”
“什麼,什麼,你叫東施。”徐亦清要是在喝茶,一定得噴出來。
“是,是的。”小姑娘被徐亦清的反應嚇的一愣一愣的。
“哦,沒事,起這個名字的人還挺有才的。”長的挺水靈的小姑娘怎麼就叫東施了。
“桃兒,拿給她聞聞,熟不熟悉。”
桃兒立即走到冬柿面前,把帕子湊到她鼻尖。
“姑娘,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聞過。”冬柿心理素質挺高,仔細聞了聞,回道。
徐亦清點了點頭,略過她,看着東柿左邊的姑娘。
那姑娘連忙行禮,“奴婢秋嬋。”
徐亦清差點驚呼出聲,這些名字到底誰取的,莫非有老鄉。
這次她臉上並未漏出來任何表情,只示意桃兒照做。
秋嬋湊近聞了聞,想了一會兒,“姑娘,這是蘭香,在坊間很流行,但是價格不便宜,指甲蓋大小都要1兩紋銀。”
“你挺清楚。”徐亦清意有所指的說。
秋嬋連忙跪下,回道:“奴婢的外祖父是制香師傅,從小耳濡目染懂得一些。”
“一個制香師傅的外甥女怎會賣身爲奴。”徐亦清冷聲問,餘光掃過最左邊的姑娘。
只見她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然後嘲諷的看着秋嬋,彷彿在罵她是蠢貨。
秋嬋再沒眼力見,也感覺到氣氛異常,連忙磕頭,傷心的說:“奴婢外祖家的制香祕方被當地的富紳看中,他們與官員勾結陷害外祖強佔祕方,外祖求告無門,最後自縊在衙門門口。”
“那個富紳是誰,官員又是哪位?”
“是當地的大地主尤家富,官員叫嚴士航。”秋嬋面露兇狠之色,恨恨的說。
“是的,奴婢來京都就是想要報仇,可是來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壓根接近不了他。”
那是當然的吧,他可是當今工部尚書家的長孫。
堂堂二品大員的孫子,怎會隨便誰都能近身。
“你先起來吧,下一個繼續。”
“奴婢夏雨。”
桃兒立即按照指示,把帕子遞給她。
夏雨聞過後,皺緊沒有,搖搖頭,又點點頭,“這個味道奴婢好像經常聞到。”
“怎麼可能。”秋嬋不信的低呼。
“呵,在哪裏。”徐亦清冷笑一聲,問。
“可能是針線房,不對,奴婢的房間裏,又好像到處都有。”
“總之,這個味道絕對就在桃苑裏。”突然一陣風吹來,空氣中飄着似有若無的香味。
秋蟬嗅覺敏銳,臉色一變,“姑娘,剛剛就有這種味道飄過來。”
她們四人紛紛臉色大變,秋嬋等人齊齊看向臉色慘白,目露驚懼的春蠶。
不錯,根據名冊上的記載,最後一個姑娘叫春蠶。
徐亦清瞟了她一眼,放下名冊,起身走到她身邊,圍着她轉了一圈。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春蠶嚇的跪倒在地,一連磕了好幾個頭,直呼,“饒命,姑娘饒命。”
“你當初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沒想過饒了自己,否則爲何要做。”徐亦清淡淡的說。
“姑娘。”春蠶還要說什麼
“噓,讓我猜猜。”徐亦清食指豎在脣邊,打斷她。
“嚴士航是用你對他死心塌地的愛,利用你,對嗎?”徐亦清問。
“或者,你已經成了他的女人,此生此身除了他,再不能跟別人。”
春蠶瞪大雙眼看着她,爲何姑娘這麼清楚,好像知道所有的事。
“怎麼很喫驚?”徐亦清坐下,手撐着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