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亦清想着事情,脫掉衣服坐進浴桶泡着,桃兒在一邊伺候着。
“姑娘,你有什麼心事嗎?”桃兒邊給她搓背邊說。
“沒事,就是最近覺得精力有些不夠。”徐亦清隨口回道。
“最近您要備嫁,又得防着二姑娘和嚴士航,是有些耗費心神。”
“再等等,等莊先生來了就好了。”
“嗯。”徐亦清心事重重的應了聲。
“對了,馬叔,我答應帶馬叔走的。”徐亦清想起來這事,嘩啦一聲,站了起來。
“姑娘,快坐下,彆着涼了。”桃兒一驚,趕緊提醒她。
徐亦清也發現自己失態了,重新坐回浴桶。
她使勁拿布巾在自己身上搓洗着,實在是大冬天的,即使是官家小姐,也不會天天洗澡的,當然要洗洗乾淨了。
書房裏,徐家父子相對而坐僵持着。
“父親,爲何要把妹妹除族。”徐亦文率先開口,語氣不無質問。
徐正綱閉了閉眼睛,“罷了,你長大了,爲父也不再瞞你。”
他拿出徐亦嬌的親筆信遞給他,“自己看。”
徐亦文拿起信紙,一字一句的看的認真,眼神震驚,心痛難當。
“怎麼會,父親,這不是真的,有人仿冒她的字跡。”
“她自己都親口承認了,還帶着嚴李氏登門耀武揚威,逼爲父答應這樁婚事。”徐正綱一敲牆壁。
“可是,也不至於除族,把她嫁過去就是,何必做的這麼絕。”徐亦文還是不理解。
“爲父不是不給她選擇,是她寧願被除族也要嫁。”徐正綱恨鐵不成鋼的說。
“爲父不希望你管她的事,她遲早把你拖進泥沼裏,亦嬌已經毀了。”他苦口婆心的說
“那您更要救她,現在不管豈不是說就此放棄她了。”
“如何救,她肚子裏的孩子使得我們誰都動彈不得。”
“十三歲懷孕,不管是流產還是生孩子都是九死一生,現在我們誰也碰不得她。”
“可是大陳那些百姓很多十三歲生孩子的。”徐亦文不解父親爲何這麼說。
“那些農婦從小幹家務下地,身體鍛鍊的結實強壯,即便是這樣,還是有很多難產的,而她呢?從小到大,手破個皮都要嚎半天。”徐正綱氣憤的反駁。
“而且,她恐怕還有其他心思。”徐正綱雖不知是什麼,可是從徐亦嬌提出那個要求,他就隱隱的感到不安。
“事到如今,她除了想要嫁給表哥,還能有什麼心思。”
“她同意除族,但是提出與你大姐同一天出閣。”徐正綱皺眉沉聲說。
“她跟大姐一向不合,大姐又嫁的比她風光,她怎麼會想跟大姐一起出嫁,讓自己的風頭被掩蓋。”徐亦文聞言,不解的問。
“這也是爲父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如果說那天有什麼可圖的,除了大姐的身份,別的她根本圖謀不了。”徐亦文突然說。
徐正綱聞言,豁然開朗,“就是這個。”
“什麼。”徐亦文還有些懵逼。
徐正綱氣的把棋子都打翻了,“真是家門不幸,膽大包天啊。”
“父親,到底什麼意思。”
“她想做北境世子妃。”
“如果用手段跟你姐姐調換,她就是北境世子妃,而你姐則淪爲嚴士航的所有物。”
“可是調換新娘是不容易的,她要怎麼做。”
“所以這主意應該是嚴士航出的,自然他會幫忙。”
“可是嬌兒懷孕了,洞房花燭夜也騙不過去。”
“有什麼關係,北境爲了與朝廷的和諧不會把她怎麼樣。”
“可彼時清兒已經跟嚴士航洞房,我們也只能認了。”徐正綱站起身,背對着徐亦文。
“爲父不管你怎麼想,但是爲父決不允許清兒的幸福被破壞。”徐正綱揹着手說。
“父親,你說什麼呢?我也絕不允許姐姐受到傷害的。”徐亦文立即表態。
“丁一,派人盯着徐亦嬌,就怕他們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徐父叫來丁一吩咐。
“母親那邊,我去勸勸,莫爲妹妹傷了身。”徐亦文朝徐父行禮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