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又來拜訪,試圖搞事情的金炳善看着空無一人的院子,臉色有些不好看。
任誰被別人避如蛇蠍,恐怕心裏都膈應。
“努爾,你真是好樣的!”
他本名周行,是現代一名的小說作者,誰知道連夜趕稿以至於心力交瘁,最終猝死。再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變成了金炳善,通過原身的記憶瞭解到所處的時代背景。
心情也由原來的驚恐變成了狂喜!他穿越了,不僅沒死,還變成了萬人之上的皇子!
雖然目前處境不太友好,但是沒關係,既然上天讓他重活一世,定然是會賜予他機遇!
他一定是小說中那樣具有極大氣運的主角!
“殿下,咱們現在怎麼辦?”
手下人看見空空如也的院子,又看向了身邊的男人。
本來殿下就是爲了和北狄撞在一起,所以才加快了進程,正好卡在時間上,不然哪兒會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原本是爲了做給大夏和幽國看,如今也不成了。
金炳善眯了眯眼睛,看向門外的方向。
幽國那邊原本已經和九皇子君毅商議妥當,誰知道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那個什麼勞什子太子,一回來就奪得了幽王的寵愛,實在讓人恨得咬牙。
最近也不知怎麼回事,他所有計劃好的事情總是在最後關頭出現問題,就像是被人操控的棋子一樣。
金炳善舔了舔乾裂的嘴脣,眼中帶上寒冷。
誰若是擋了他的路,都只有死路一條。這個世界階級分明的皇權,簡直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他會坐上胡族的王座,然後一統天下!成爲載入史冊的千古君王!
男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最終朗聲笑起來,似乎一切都已經近在咫尺。
身後的下屬看見男人這副入魔的模樣,也只是謹慎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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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找到紫鈴草的消息了!”
青巖匆匆跑進屋內,甚至來不及行禮,連忙對着書桌前的男人說道。
君不言手中的狼毫一頓,一個濃郁的墨團滴落在宣紙上,只差一筆,這幅蒼勁有力,龍飛鳳舞的書法便能完成。
但是男人卻顧及不上這些,匆忙將手中的筆扔下,走到桌前。
“在哪兒!”
青巖抱着拳躬身道:“前些日子,在百雀樓收集來的消息,說是當年陛下私庫中的紫鈴草一株給予了聞太師。另一株下落不知,據說在九皇子府中出現過。”
君不言轉動着手中的扳指,眼神帶着冰霜似的寒冷。
“帶人把九皇子府圍住。”
“是!”
雖說此番行動過於張揚,但是他沒有時間了。這次列國盛會必須將紫鈴草送給妗妗,他拖不起,妗妗的身體需要快點兒醫治。
玄色的鐵甲在日光下泛着光澤,沉重的聲音
大周,棲梧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貴妃完顏氏,婦行有虧,驕縱無禮,欺君罔上,此乃大不敬之罪,念其孕育皇嗣有功,保留尊號,賜白綾。欽此。”
尖細刺耳的聲音不斷迴盪。
“貴妃娘娘,您請領旨謝恩吧。”
宣旨太監眼裏溢出幾絲可惜和同情。
誰能想到,曾經寵冠六宮,冠絕天下的女子最後竟落得如此下場吶…
女子神色不變,眼眸好似那古井深潭,無波無瀾。
她最後擡眼看了看那烈陽當空的蒼穹,成羣的鳥兒自由地飛翔,藍天白雲,綠樹成蔭。
她有多久沒看過這般好的天兒了啊…
周旁的奴僕侍衛都被女子身上流露出的美所折服,那種遺世獨立的佳人,卻生生折在了這腐舊朽爛的皇宮之中。
可嘆可悲啊…
“母妃!!”
精雕玉琢的男孩衝過來,瓷白的小臉漲紅,小鹿般的眼睛裏浸滿了淚水,卻被門外的侍衛攔住,不斷掙扎着。
女子回頭,那種超脫出塵的氣質在觸及男孩時驟然化爲人母的慈愛與關懷。
“崢兒,你要好好活下去。”
說完,深深看了男孩一眼,便毅然決然地吊在了那白綾之上。
那傳奇絕美的女子,就此香消玉殞。
“母妃!!!”
男孩悲慟,聲音嘶啞,那呼喚裏的悲楚驚動了樹上棲息的鳥兒,帶起幾片樹梢的枝葉。
無盡淒涼。
———
“嘭!”
兩車相撞,爆起漫天黑煙,迸射的火光刺眼。
新聞電視臺
“觀衆朋友們,今天上午11:20分,國道104路段出現車禍事件,根據現場報道,死亡兩人,一人昏迷不醒,其餘衆人暫無生命危險。”
醫院
目光落在病牀上的女孩,呼吸不由得一滯。那是一種超脫於現實的美,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肌膚若冰霜,綽約似神仙。
眉間輕攏微蹙,如那畫中仙。
蘇韻只感覺自己仿若處於迷霧之中,看不清前路,周圍煙瘴繚繞,夜色昏暗。
“這是哪裏?”
疑問剛剛成型,便只覺眼前一昏,場景轉變。
———
“什麼東西!還以爲自己是尊貴受寵的七皇子吶!竟然敢頂撞貴人,呸!”
剛剛入宮的小太監,話語裏盡是尖酸刻薄,滿目不屑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孩。
祁崢臉上盡是血污,手指握成拳,眼裏滿是陰鶩戾氣,死死盯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小太監。
小太監霎時住嘴,不自覺向後退了兩步,鄙夷的神色爬上幾分恐慌,恍然過後,又有幾分羞哧,竟被一個小孩嚇到。
對上那陰冷幽深的目光,悻悻地呸了幾聲,快步離開。
祁崢閉上眼睛,壓下心中翻滾的暴戾與嘲弄。
不過半年而已,一朝皇子竟落得奴僕欺辱的地步。
呵呵,這不就是皇家嘛?
落井下石,趨炎附勢。
祁崢忍着身上的疼痛,爬了起來。
一瘸一拐,背影寂寥地走進破敗的宮門。
彷彿被排斥於世間之外。
入夜,已是暮秋時節,風吹起一地的落葉,盡顯淒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