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殿額角跳動,又氣又想笑,他舌尖頂了頂腮,額頭抵上她的,壓着氣息呢喃:“你少來這套啊。”
“......”看着傲嬌的男人,薄暖陽憋笑,“真的,你家寶貝生活不能自理,沒你不行。”
左殿:“......”
好吧。
有被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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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妥耳釘的事之後,兩人牽手下樓。
要去的地方不遠,也沒開車,趁着天氣不錯,也難得出來走走。
大街上全是父母帶着小朋友出來玩的,節日氣氛濃厚。
像是想起什麼,左殿忽然說:“薄暖陽,早上我見到昨天那小孩兒了。”
薄暖陽正側着腦袋看街景,隨口應:“哦。”
“......”感覺她反應很平淡,左殿抿脣,問,“你把那玩具送他了啊?”
薄暖陽依然沒看他,回答的坦然:“嗯。”
“......”
停頓稍許,似乎是覺得她態度不夠端正,左殿牽着她的手停下,涼颼颼地說:“你能專心點跟老子說話?”
聽到這,薄暖陽終於撇頭看他:“好。”
“......”左殿半眯着眼,又提,“你能說兩個字以上的話?”
薄暖陽默了默:“好的,老公。”
左殿:“......”
男人身材高大,成熟男人氣息頓顯,見她這麼明顯的敷衍自己,渾身上下透着小孩子的委屈。
“薄暖陽,”左殿稍稍彎腰,平視她的眼睛,耐心商量,“你能不能對你老公熱情點?”
“......”
薄暖陽沒覺得自己哪裏不熱情了,講話不就是這樣嗎,邊走邊說有什麼不可以。
而且,她每句話都給迴應了啊。
怎麼還能氣成這樣。
她仔細回想了下他剛纔的話,好像裏面帶了些莫名的試探。
想到這,薄暖陽擡眼:“我跟他也沒說什麼,就是問了句他怎麼把小白帶去了。”
見她願意說,左殿嘴角一鬆:“然後?”
“你不是都知道了,”薄暖陽不高興地鼓起臉頰,“還來問。”
左殿低笑了聲:“你懷疑是趙天藍暗示他帶上小白的?”
“......”提到這個,薄暖陽有點難言的情緒,“這種想法是不是太陰暗了?”
這算是承認了。
左殿眉眼舒闊,牽着她的手往前走:“不會,因爲老公也懷疑了。”
又走了十幾秒,左殿突然停下。
他模樣多了些正經,語氣卻很溫和:“以後再有這種懷疑,都可以告訴我。”
薄暖陽抿抿脣,乾巴巴地問:“要是我懷疑的事情很誇張,你會不會不相信?”
“不會,”左殿眼神專注而又認真,身體稍躬,平視她的眼,“在這個世上,我們對彼此的信任,應該要超越任何人。”
場面被定格住。
這一年的這一天,天氣溫熱,大街小巷播放着歡快的歌曲,小朋友吵鬧的聲音也不顯得刺耳。
男人眉目俊朗,一頭板寸加上同樣寶藍色的耳釘,將他的氣質襯得更野,質量上乘的黑色絲質襯衫包裹着他高大的身材。
聞着他身上凜冽的氣息,薄暖陽嘴角彎了下。
她看着陽光下男人冷白的臉,勾住他的指尖,聲音溫軟:“你怎麼跟個老嫂子一樣,天天在這裏講雞湯。”
“......”
原本空氣中都起了浪漫的泡泡。
她這話一出,所有的泡泡吧唧一下全部破滅。
像是被氣到極致,左殿拍開她的手,二話不說,雙手插兜,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他走得不快,姿勢也吊兒郎當的,薄暖陽沒忍住,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她小跑兩步,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腦袋倚上去蹭蹭:“老公,你帶錢了沒?”
左殿面無表情的往前走。
沒理她。
薄暖陽伸手去掏他褲子的口袋,剛掏到一半,就被左殿抓住,男人攥住她的手腕,咬牙道:“往哪兒摸呢?”
“......”覺得他思想有點複雜,薄暖陽好脾氣地說,“口袋,摸摸你帶現金了沒?”
“...你想什麼呢,”薄暖陽無語,“那邊有噴泉,你去把腦子裏的廢料洗洗。”
左殿居高臨下地瞥她:“不用洗,你稍微摸下,老子就想弄你。”
“......”
懶得跟他多說一個字,這男人腦子裏沒一件正常的事,薄暖陽鬆開他,自己往前走。
見她越走越遠,左殿似是忘記了剛纔被氣到的事,兩步跟上:“要錢幹嘛?”
薄暖陽也沒計較,溫聲說:“我想坐小火車,要硬幣。”
“......”
“薄暖陽,”沉默幾秒,因這事,左殿忽然想起今天馬東行過來的事情,他舔舔嘴角,好笑地問,“你把錢都給我了,不怕我哪天卷錢讓你走人?”
薄暖陽敷衍了句:“那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左殿被氣到額頭都開始痛了,“你不能說句好聽的哄哄你老公?”
瞅瞅這自打出門他被氣成什麼樣了。
一句接一句的。
薄暖陽半眯着眼看着遠處氤氳着的光線,覺得她老公的戀愛腦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她不把他錢卷跑就算好的了。
想到這,她偏頭問:“要是我把你的錢卷跑了,你怎麼辦啊?”
左殿還在生氣:“你沒那智商。”
“......”
被他這麼一說,薄暖陽倒真有點擔心了,她細細想了會:“那你把錢都還我,你的錢也給我。”
“......”
“萬一你哪天膩了,把我踹了,我又人老珠黃的,豈不是很慘?”
左殿氣急反笑。
原本想讓她說幾句相信他之類的好聽話,這說着說着,還扯到不相信這裏了。
甚至都已經想到人老珠黃被踹的階段了。
說着說着,薄暖陽又想起這兩天見他跟別人談生意的樣,越來越覺得自己是真的搞不過他。
以前都沒見過,這短短的兩天,讓她發現了之前從未見到過的一面。
感覺心機深沉又腹黑。
她鼓起臉頰,格外認真:“你還我,不然我有種被賣了還幫你數錢的感覺。”
“......”左殿閉了閉眼,忍耐片刻,睜眼,“行,順便我把昊天的股份也給你,這樣能放心了不?”
“......”
“說真的呢,”怕她不信,左殿捏捏她的指尖,“轉你名下,事情老公來管,你負責收錢,行不?”
“......”
見他一臉認真,薄暖陽又開始頭大。
這事左殿之前跟她提過,籤婚前協議的時候就提了,只是她覺得這個東西跟他名下的資產不同,這是左家的根基,股份在他這裏,左青瀾也不用擔心位子坐不穩。
薄暖陽抽開手,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接着往前走。
然後扔了句:“老公,我相信你,你這麼愛我,不會捨得卷錢跑路的。”
“......”
左殿在原地頓了幾秒。
隨後剋制不住地笑了。
他追上去,把人撈進懷裏,語氣無奈至極:“每次懶得管就這樣哄老子。”
“嗯,”薄暖陽說得自然,好像已經習慣了,“管錢好麻煩,你管,我沒你不行。”
“......”
兩人說着,已經走到附近的市民廣場,廣場中間有許多遊樂設施,都是小孩子在玩。
薄暖陽伸手:“給錢。”
“......”左殿眉心跳了下,手伸進褲子口袋,摸出幾個硬幣,“老子出門特地跟人家拿的,都被人笑話了。”
薄暖陽看他:“你怎麼知道我要用硬幣。”
“你哪次不要,”左殿挑眉,捺着脾氣回,“就算不玩這個,也得玩其它的。”
“......”
稍頓幾秒,薄暖陽晃了晃他的手,眼睛也彎成月牙兒。
握着掌心的幾枚硬幣,她笑眯眯誇了句:
“果然沒你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