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嬌軟青梅兇嘰嘰,得寵着 >第521章 只有喪偶。
    頭上是七月烈日,耳畔是聒噪蟲鳴,連風吹過,都是燙的。

    看着少年滾動的喉結,還有隱忍的表情,薄暖陽怯生生的想後退:“你你想幹嘛?”

    少年一向直接,啞聲道:“親你。”

    “......”

    對着這麼張泥臉也能想親,您真是個人才。

    然而腹誹歸腹誹,知道他一向不要臉,薄暖陽怕他真的親上來,連忙後退。

    她忘了腳下踩的是淤泥,光身體用力,腿腳分毫沒動。

    這樣做的下場便是她整個人,仰面栽倒進田裏。

    “......”

    一瞬間,蟲鳴聲都變得煩躁。

    薄暖陽欲哭無淚。

    少年又氣又想笑,急急地邁了步,過去把她拎起來,怕她再摔一次,乾脆直接提到地籠上站好。

    薄暖陽的身上已經360度無死角的在泥水裏打了個滾。

    她從沒有這麼狼狽過。

    少年伸手想幫她擦擦都不知道該從哪裏入手。

    兩人相對無言。

    薄暖陽微不可查地鼓了腮。

    大概是心虛,少年清了清嗓子,好脾氣地哄她:“那什麼,那邊的小木屋看到了沒,我帶你去買點,行不?”

    那是這片田的農戶,家裏有存貨。

    薄暖陽渾身難受,天熱,泥巴很快就幹在身上。

    她也不想在這裏多耽擱,便點頭同意了。

    那農戶見到她的樣子,連貨都不賣了,仰着頭哈哈哈笑了半天。

    薄暖陽鼓着腮幫子,又用腳尖踢了踢少年。

    那天天氣預報最高氣溫39攝氏度,有風三級,荸薺田闊朗疏遠,背後隱着青山。

    田裏有蛙跳蟲鳴,陣陣花草香往鼻子裏鑽。

    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話。

    然而最美的,是少年面前這個已經看不清楚原樣的小姑娘。

    他挪了點位置,爲她擋住太陽,伸手把她結滿泥巴的頭髮理了理,滿眼都是浮金一樣的碎光。

    兩人拎着筐荸薺往鎮子裏走,一路上遇到許多人,每個人見到她,都是一頓大笑。

    許是被笑多了,薄暖陽也不惱了,笑眯眯的從筐裏抓幾個荸薺遞給人家,甜甜地說:“您嚐嚐。”

    大家好像也沒見過脾氣這麼好的姑娘,都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

    最後,筐子裏剩的不多了,薄暖陽頂着滿臉泥,又抓了幾個,回頭遞給少年:“吶,分你一半。”

    “......”少年眉眼疏闊,伸手接了過來,“不怪我啊?”

    薄暖陽又摸了摸因爲泥巴幹掉而變得僵硬的臉:“你也被我弄髒了,扯平。”

    少年的鞋子因爲救她灌滿了泥水,身上也被她故意蹭的都是泥。

    聽到這兒,少年彎腰看她:“這誰家姑娘這麼傻啊?”

    “......”

    稍頓片刻,看着掌心的那幾顆荸薺,少年又擡眼,視線定在她明亮的眼睛上:

    “忘了,是我家的。”

    “......”

    -

    沉沉地睡了個午覺,許是平躺的久了,薄暖陽只覺得腰痠背痛,渾身不舒服。

    見她掙扎着想起身,左殿連忙把她扶起來:“慢點,別抻着肚子。”

    “......”薄暖陽揉揉眼睛,意識還沒完全清醒,帶着剛醒的睡意喊,“老公,幾點了?”

    “......”

    兩秒後,像是突然反應過來,薄暖陽僵了一瞬。

    她剛剛喊的什麼玩意兒?

    果然是習慣了。

    沒等她說話,男人聲音從頭頂落下,帶了些啞意:“五點半了。”

    “......”

    沉默幾秒。

    薄暖陽抿脣,若無其事地往外面走:“抱歉啊,之前喊習慣了。”

    “......”

    她走得毫不猶豫,都沒回頭看他一眼。

    但凡看一眼,就能發現他身體繃得僵硬,眼睛通紅。

    他也許久沒聽過她喊自己“老公”了。

    記得準備去領證的前天,她來臥室找自己,他哄她喊一聲“老公”,哄了許久,她纔不情不願的開口。

    -

    因着薄暖陽的身孕,兩位姑姑生怕她營養不夠,讓家裏的阿姨把拿手菜全做了個遍。

    尤其是那碗東坡肘子,皮酥肉爛,彈牙不膩,入口鹹香。

    架不住兩位長輩的熱情,薄暖陽硬着頭皮吃了兩口,又連忙喝了口水,將那股子膩味壓了下去。

    許是被那兩口肉頂着了,一頓飯沒喫完,她就扛不住地捂着嘴,匆匆地跑到洗手間吐了起來。

    寧濤是頭次見這種情況,有點被嚇到了,還沒來得及有動作,眼前身影閃過,原本坐在對面的男人也在位子上消失。

    “不是,”寧濤轉頭,“懷孕都得這麼吐嗎?”

    顧嘉也心疼:“看各人身體,有的人吐着吐着就好了,有的從頭吐到尾。”

    “那那那我妹說她前段時間吐的喫不下飯,”寧濤擱下筷子,“她就是這樣熬過來的?”

    一想到這兒,他就想過去揍那狗貨一頓。

    -

    洗手間內水流聲嘩嘩,薄暖陽扶着馬桶,跪在地上,直到把胃裏的東西吐光了才舒服了些。

    她蓋上馬桶蓋,按了沖水鍵,抱着馬桶,把臉埋進胳膊裏。

    左殿雙眼猩紅,脖子上的青筋若有若無地浮動,渾身僵硬地站在她身後。

    他看着他的姑娘肩膀輕微的顫,看着他的姑娘壓抑的抽泣。

    他不知道她自己在四州那邊這樣哭了多少次。

    半晌,他移動有點麻木的腿腳,走過去,彎腰把她抱進懷裏,輕柔地撫着她的後背。

    “地上涼,”他嗓音喑啞,“好點沒?”

    難受又委屈,薄暖陽趴在他懷裏,不客氣地掉眼淚。

    在四州時,寶寶滿兩個月的時候,她孕吐到了高峯,每次吐完,想到那個冷心冷肺的狗男人,就哭的不成樣。

    搞的呼延青跟張媽一起紅着眼哄她。

    她這次回來,要麼,把他帶回去。

    要麼,把他碾碎埋了。

    她的生活,沒有離異,只有喪偶。

    想到這,薄暖陽狠了心,直接推開他:“你跟來幹嘛,你以後離我遠點兒,別這樣不清不楚的讓我男朋友誤會。”

    “薄暖陽!”左殿痛的臉色發白,見她哭的眼圈通紅,又心疼的不得了,“不許生氣啊,小祖宗。”

    頓了兩秒,他彎腰平視她,好脾氣哄道:“想喫什麼,我去做,行不?”

    “......”提到這個,薄暖陽摸摸肚子,一點都沒客氣,“海鮮炒飯。”

    反正是他的孩子。

    他這個當爸爸的,給她做頓飯,應該的。

    見她能願意喫,左殿嘴角一鬆,眉宇也舒緩了些,他扯脣:“好,那出去等着,一會就好,嗯?”

    薄暖陽乖巧地點頭。

    見狀,左殿瞳底的晦暗散去些許。

    -

    回到餐廳後,顧嘉已經讓人把那碗肘子給撤了下去,知道她要喫海鮮炒飯,只盛了半碗小米粥,哄着她喝掉。

    趙天藍表情有點怪異:“表姐,你要好好保重身體。”

    “......”

    這話一落,一桌子人都愣住了。

    幾個人都知道她們兩人之間不大合得來,這還是頭次見趙天藍說出關心她的話。

    顧嘉和顧誠欣慰極了:“這麼說就對了,你們是親姐妹,應該好好相處。”

    “......”薄暖陽搞不清楚她是什麼意思,溫聲應道,“放心吧,表妹,等寶寶出生,要喊你表姨的。”

    趙天藍眼神微動,抿抿脣,沒再說話。

    而另一邊的廚房,阿姨已經被左殿打發出去了,水龍頭開着,盆子裏放了些活蹦亂跳的蝦。

    藉着水流聲,他打了個電話出去。

    “有消息了沒?”

    然而話一出口,他像是發現自己太過急躁了,距離他上一個電話,纔過去半天。

    停頓須臾,他輕咳了下,改口:“那什麼,他若是有老婆......若是沒有,給他弄一個。”

    電話那頭的人好像愣住了。

    這是什麼操作。

    “儘快,”左殿看向窗外,淡淡說,“我這邊等不了。”

    掛掉電話之後,他抿緊了脣。

    似乎知道自己這麼做很惡劣。

    但他忍不了。

    他必須得斷了薄暖陽對那狗男人的心思。

    這樣,她纔會乖乖地回來。

    【作者題外話】:大概明天開始和好,進入下一個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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