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門口的兩人卻有些僵持。
白色的淺薄霧氣像條若隱若現的絲帶,氤氳着左殿的視線。
他抿緊了脣,都不敢多看對面的姑娘一眼。
那身黑白色調的洛麗塔裙子穿在薄暖陽身上,硬生生把她的純給壓了下去,只剩下了欲。
她大腿纖細筆直,綁上了同色調的蝴蝶結。
彷彿直直飛進了人心尖裏。
俏麗的短髮被頭飾歸攏住,越發讓她的桃花眼明媚動人。
隨着她走動時帶起的動靜,脖子上的小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
像蠱蟲一般。
勾的他不敢往前邁步。
薄暖陽歪了下腦袋,小鈴鐺又響了響,她笑眯眯道:“老公,唸書給寶寶聽。”
“薄暖陽,”左殿視線不知道在看哪裏,嗓音也繃的低啞,“你換掉,別惹我。”
薄暖陽低頭又打量了一遍:“挺好看的啊。”
“......”
它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
見他不動,也不搭理人,薄暖陽上前,踮腳勾住他的脖子,讓他面對自己:“好看嗎?”
“......”左殿舔了舔乾燥的下脣,視線控制不住地移到她脖頸的鈴鐺上,“今天肚子纔不舒服。”
“嗯,”薄暖陽說,“我問你好看嗎。”
左殿身體燙的不行:“老婆,我忍不住。”
見他幾次答非所問,薄暖陽也惱了,她鬆了手,氣哼哼的往臥室走:“我要穿着它睡覺。”
一身黑白色的裙子被她穿的像個妖精。
左殿咽咽喉嚨,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秒。
下一刻,他邁着長腿上前,打橫抱起她,低啞着聲說:“我輕點,嗯?”
“......”男人體溫太燙,薄暖陽揪了下裙襬,“看看不行嗎?”
左殿咬了咬牙:“你說呢?”
薄暖陽擡眼:“我說行。”
“......”
默了片刻,左殿低頭覆到她脣上,他親的用力,房間裏的氣溫驟升,空中也瀰漫中絲絲縷縷的旖旎與曖昧。
不知過去多久,左殿臉頰緋紅,喘着氣鬆開她。
他在她臉頰上咬了咬,隨後把她放到牀上,語氣無奈而又寵溺:“小祖宗別鬧了,乖乖換掉,老公再去洗個澡。”
說罷,他腳步匆匆的離開。
背影也多了幾分落荒而逃。
感覺把人折騰的夠嗆,薄暖陽也沒再鬧他,老實的把衣服換成普通睡衣,乖乖躺在牀上等左殿回來給她念書。
沒過多久,放在邊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王子創。
已經晚上八點,王子創忽然打電話來,顯得格外古怪。
薄暖陽接通,沒聽幾句,她驚訝地坐直:“學長,你說趙天藍的視頻是劉桉找人做的?”
“劉桉他打小就衝動,”王子創嘆氣,“現在他被那邊查出來了,人家要追究他的責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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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暖陽頓了頓:“學長,那你打算怎麼辦?”
“讓別人掰掰他的性子也好,”王子創說,“你沒事吧,學長就怕牽連到你。”
薄暖陽:“我沒事。”
她只是被趙天藍跑來質問了幾句,無關痛癢的。
過了片刻,薄暖陽忽然想起件事:“學長,你提醒下你表弟,沒有證據的話,別再衝動了,趙天藍的爸爸怕是沒那麼好說話的。”
她沒跟王子創透露趙天藍和趙松石的關係。
他們不知道趙天藍得病的原由。
劉桉採取這麼激進的行事方式,無形中會得罪趙松石。
到時候怕沒那麼好收場。
而且像趙松石這樣的知名學者,一定是極愛面子的,哪怕趙天藍不是他女兒,在公衆場合,他都會努力扮演一個合格的父親。
王子創同意她的說法:“我明白。”
沒多說什麼,兩人隨意閒聊了下,便掛了電話。
-
翌日一早,又是個大晴天。
薄暖陽起牀後,接到了顧誠的電話,說寧濤去了簡思凡那裏,把簡朵朵帶回了寧家。
因寧濤忽然有了個女兒的事,整個寧家都被驚動了。
左殿手裏的方向盤歪了歪,他連忙扶正,沒好氣地罵:“亂說什麼,開車呢!”
“胖虎哥那麼早就哄姑娘上牀了,”薄暖陽說,“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們這羣人。”
左殿磨了磨牙:“別帶上你老公!”
薄暖陽接着說:“萬一你哪天也蹦出來一個......”
“薄暖陽!”左殿額角抽抽,“沒有這種萬一!”
薄暖陽瞅他:“倒也不必這麼激動。”
“......”
車外陽光很好,薄暖陽暫時止了話頭,沒再繼續招惹他,她腦袋抵在車窗上,任溫暖的陽光層層疊疊灑落到臉上。
到了寧家門口,兩邊已經停滿了車。
看樣子有關的人全到了。
也包括顧嘉和趙天藍。
薄暖陽和左殿是最後到的,見他們倆人進來,顧誠連忙招呼他們坐下,同時吩咐家裏阿姨端些果汁和零食過來。
寧家的客廳很大,沙發和椅子上都坐滿了人。
“我跟寧濤爸爸商量過了,也跟思凡說好了,”顧誠面帶喜色,“讓朵朵入我們家的戶。”
聽到這,薄暖陽看了眼寧濤:“那簡思凡呢。”
寧濤臉色看不出來是喜是憂:“我和她共同撫養朵朵。”
這意思便是簡思凡不會跟他複合。
也不會嫁進寧家。
大傢伙也都覺得這樣很好,寧濤和簡思凡分開的這些年,兩人都各自交往過男女朋友,對過往那段感情,早已經放下。
而簡朵朵有了親生爸爸,且多了寧家這個強有力的後盾,於她往後的生活大有裨益。
顧誠疼愛的把簡朵朵抱進懷裏,只是看到她缺失的那根手指時,眼底滑過傷痛。
她伸手抹了下眼角的溼意:“我們朵朵受苦了,都是寧濤的錯!!”
提到這個,半晌都默不作聲的寧濤忽然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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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視線落到趙天藍身上,冷不丁開口:“趙天藍,當年我不信簡思凡的話,可是過了這麼多年,她依然是這種說法,我倒不得不信了。”
這話一出,整個客廳的人都愣住了。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薄暖陽倚在左殿懷裏,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空氣似乎停止了流動。
安靜至極的客廳中,唯有左殿嗤地笑了聲,他眉眼間帶着肆無忌憚,低頭從果盤裏叉了塊對半切的草莓,遞到薄暖陽嘴邊:“邊喫邊看。”
“......”所有人的視線又都移到他們這裏,薄暖陽感覺壓力山大,她壓着聲音罵,“你閉嘴。”
左殿聳聳肩,指腹捏捏她的耳垂,拖着調應:“行。”
見別人都不說話,左殿輕咳了聲:“繼續啊。”
“什麼事,”顧嘉皺眉,“簡思凡說了什麼。”
寧濤緊緊盯着趙天藍:“她嫉妒簡思凡的存在,故意設計自己陷於險境,誣賴到簡思凡身上。”
寥寥兩句,把事情描述清楚。
許是因爲這幾天網絡上視頻的事,趙天藍臉色很差,眼瞼也發青,她不耐煩地擡頭:“都多久的事了,我早想不起來了。”
“趙天藍!”寧濤猛地拍桌子,“你知道那次爲了救你,我受了多重的傷嗎!還大半夜把小二喊過去!!”
趙天藍也怒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寧願信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相信自己表妹?”
寧濤被她懟住了。
過了幾秒。
寧濤忽然哆嗦了下,他伸手:“老子問你,上次在四州酒吧,你是不是故意招惹的那些人?”
“誰故意了?”趙天藍大聲喊,“喫虧的是我自己!!”
“喫虧?”寧濤哈了聲,“那一次受傷的是我!緊接着,是暖暖!!”
所有人都僵住了,寧濤把視線移到薄暖陽和左殿身上。
他像是接受不了這個真相,身體也顫微微地晃。
那一次,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
受到最大傷害的。
是薄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