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嬌軟青梅兇嘰嘰,得寵着 >第624章 下落不明。
    在執行前天,顧嘉去見了趙松石。

    她蒼老的不像話,臉上皺紋溝壑縱橫,如同百歲老嫗。

    趙松石如同死狗一般被人拖架着,他臉被打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樣,甚至連正常的坐着都做不到了。

    他渾身骨頭都碎了。

    沒有人會同情這種惡魔。

    顧嘉無悲無喜地看了他半晌,趙松石一雙罪惡至極的眸子溢出嘲諷。

    他含含糊糊,有出氣沒進氣:“是你自己引狼入室,害死了顧家那麼多人,你也該陪着我去死。”

    “......”顧嘉不見動容,她凝望一塊石頭般,“你總不相信人會有報應,你設計我弟弟走丟的那一刻,一定沒想到,二十多年後,他的女兒會回來揭露了你的罪行吧。”

    他弄丟了顧國。

    又即將要死在顧國女兒手中。

    沒有比這更明顯的報應。

    趙松石壓着沉悶的嗓子,哈哈大笑出聲:“有這麼多人陪着我一起下地獄,我不虧!”

    顧嘉哂笑。

    “我知道你其實最怕孤獨,”她聲音蒼邁,“但你將永遠孤獨。”

    趙松石眼睛猛睜:“什麼意思?”

    “沒有人會陪你下地獄,”顧嘉平靜的闡述事實,“生前,你孤獨了五十六年,死後,你會進入一個永無光明與聲音的暗夜。”

    “這個地獄,永生永世,只有你自己,沒有人會陪着你,那些因你而死的人連唾罵你都不屑。”

    “你會看着自己腐爛,沒有人會去找你復仇,因爲大家不屑於花功夫記住你,你從未在世人眼中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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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松石眼睛紅的像野獸,他失了淡定與從容,拼了命的嘶嚎:

    “我不會!!該死的是老頭子!!該得到報應的是趙棟!!”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顧嘉鄙視的笑,“愚蠢噁心到讓人想吐!你以爲你弟弟不知道趙拓也是誰的兒子?你以爲你掌控了趙家,就有人從心底尊敬你?”

    趙松石大口喘息,眼底恨意濃的控不住。

    顧嘉:“你以爲杜安萍喜歡你?她若是喜歡你,會任由你墮落,連一句勸導都沒有過?別做夢了!”

    “顧嘉!!!顧嘉!!!”趙松石拼盡力氣嚎叫,想要阻她的話,“我要殺了你!!!”

    兩邊警員立刻摁住他。

    其實他們根本不需要用力,趙松石的骨頭都斷了,他壓根用不上力,只能無力的嚎叫。

    “有件事得告訴你,”顧嘉冷笑,“趙拓也,不是你兒子呢,他是杜安萍跟別人生的,那個餘光倒是你親兒子,可惜你沒把他當人看,反而把別人的兒子捧在掌心。”

    趙松石一口氣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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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拓也不是他的兒子?

    他唯一呵護過的孩子,不是他的兒子?

    “你這種可憐蟲,”顧嘉笑,“從沒被人愛過,你爹不喜歡你,姨娘不喜歡你,沒有人喜歡過你。”

    “你很渴望你爹能多看你一眼對吧,甚至在他死後把他的那件中山裝給留下來,半夜三更自己穿上,對鏡自照。”

    趙松石大口喘着氣,臉色白的像個死人,恨的眼睛滴血。

    顧嘉輕笑:“你穿他的衣服照鏡子的時候,看的究竟是他,還是你自己。”

    她直起身子,站姿優雅,疏離地掃了他最後一眼:“去死吧,明天你就會被這個世界遺忘,誰也不會想起你。”

    趙松石徹底崩潰癲狂,他扭動着軟塌塌的骨肉,嘶嚎:“顧嘉!!!顧嘉!!!”

    翌日,是執行死刑的日子。

    但廣大羣衆並不滿意,這樣痛快的讓一個罪大惡極的人死去,大家並不能解氣。

    趙松石被處決這天,不知是誰得知了路線。

    數以萬計的市民守在兩邊,紛紛拿起手中的石頭、臭雞蛋、西紅柿、爛菜葉子,砸向行刑車。

    而車子也開得異常的緩慢,直到憤怒的羣衆攔截住車,把趙松石從車內拉出來,拖到地上。

    他全身骨頭都是斷的,聽說是被左家二少打了一頓,人已經完全站不住。

    衆人不停地唾罵,將手中髒臭的東西砸到他臉上。

    趙松石所渴求的尊嚴、臉面,在這一天,通通被人踩在腳下。

    短短几日間,他追求的名利地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終於明白,爲何那夜薄暖陽會斬釘截鐵的說他會遭到報應。

    來自衆人的怒氣將他反噬。

    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也不解氣。

    原文來自於塔&讀小說~&

    而押送他的警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他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才驅離了憤怒的衆人。

    趙松石死去後,沒人爲他收屍,而他的同夥,柯悅斯,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剩餘人等,如餘光、知情不報故意包庇的溫如寧、杜安萍等都得到了各自的制裁。

    這樁驚天大案落幕後幾天,許多人自發的聚集到西南港口,港口處依次放滿鮮花,祭奠那個在此事中落海、下落不明的女孩子。

    而鮮花放上去沒多久,便有數個黑衣保鏢上前,將花束一一扔掉。

    其中一位高大健碩的男人冷着臉:“我家二少夫人還活着,她不需要這些。”

    若還有人上前,保鏢會直接拎着人扔到馬路對面。

    但這種冷淡的舉動並不能打消羣衆對那個女孩子的感謝。

    若不是她拼死爭取下來的半個小時,趙松石會像一條溜出漁網的魚,遊進更大的湖泊,從此後,天高任他飛,誰也別想抓到他。

    而那些受盡凌/辱、死在他手中的女孩子,永遠沒有沉冤得雪這一天。

    日子彷彿過去很久。

    每天依然會有人悄悄的放上鮮花和禮物,港口鹹鹹的海風吹過,包裝花束的紙簌簌,彷彿在寄託他們的哀思。

    他們雖然希望那個女孩子平安,卻也知道,希望渺茫。

    蘭水灣二樓的臥室,門窗緊閉,一絲光也透不進來。

    牆壁上的投影在循環播放着照片和視頻。

    照片上的女孩子笑意盈盈,頭髮被風吹亂,卻遮不住她漂亮的眉眼。

    還有她在樂普斯唸書時的照片、在都城的、在蘇城的、孕期的、跟寶寶們在一起的...

    視頻裏,是她甜甜的嗔怪:“你又兇我,我要把這道菜拿去喂狗,不給你喫。”

    “老公老公,我錯了,給你親親好不好。”

    梧桐古樹的長街上,她跑得歡快,風吹亂她一頭長髮,她不滿回頭:“你快點呀,腿那麼長,當棍子使嗎?”

    他發不出來聲音了。

    除了無聲的落淚,沒有人能發出來聲音。

    他們靜靜的凝視着這個靈魂被大海埋葬掉的男人。

    這個...一夜之間——

    白了滿頭碎髮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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