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暖陽喝的有點多,那麼多舊日的小夥伴都來了,加上有寧濤和黑虎幾個愛暖場子的男人,不知不覺,就多喝了幾杯。
她醉眼朦朧,搞不清楚身在何方,嘴裏咕噥着不能喝了,待會還得接老公電話,再露餡了。
左殿:“......”
他將駕駛座的椅背後移,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又隨手擰開擱在一邊的保溫杯,哄道:“喝點水。”
“喝?”薄暖陽暈暈乎乎,“不能喝了。”
“不是喝酒,”左殿又氣又樂,“是喝水。”
薄暖陽雙手攀上他肩,精神支撐不住,整個人軟趴趴地窩在他懷中:“不喝...不能喝。”
“......”她身上香香的,是她自身的香味,又裹挾了些酒精的味道,左殿無奈嘆氣,修長的手指攏住她腰,“怎麼答應老公的,敢偷跑出來喝酒,要不要瞧瞧老公給打了多少電話?”
懷裏的女孩子軟綿綿的鬧騰,呼吸間氣息也燙。
她鼻尖在他頸窩裏拱了拱,被酒精泡過的嗓子帶着甜甜的啞:“老公,好愛你喲。”
“......”左殿一句罵猝不及防嚥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喉嚨裏一聲笑,“愛誰?”
薄暖陽擡頭,小臉被酒氣蒸的緋紅,又甜又乖的瞪他:“愛我老公呀。”
別看她性子綿軟,平時卻倔得很,不是犯了錯絕不會跟他說這些甜到掉牙的情話。
難得逮到她問什麼說什麼,左殿雙手扶住她坐直,在這有限的空間內,溫柔誘哄着:“有多愛?”
“嗯...”似乎不知該怎麼表達,薄暖陽歪了歪腦袋,“有這麼......這麼......愛!”
她邊說邊揮舞着胳膊,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大大的愛心。
然而車子空間沒這麼大,畫愛心的時候她手背不小心撞到車門處,立刻嬌氣吧啦地收了回來。
那點微不足道的疼痛莫名的放大,她怔怔盯着手背,嘴巴一癟,眼淚珠子就兜不住了,噼裏啪啦地砸落。
偏她還嗚嗚罵人:“這是什麼破地方...還打我手...我老公都不捨得打我...讓我老公揍你信不信?”
“......”左殿樂了出聲,捏着她手腕,在那可以忽略的紅痕處吻了兩下,“是,等會老公就揍它,給它拆散架,行不?”
薄暖陽抽抽答答,壓着細細的哭腔,悶在他懷裏抹眼淚。
左殿邊樂邊揉她腦袋,等着她發泄夠了自己停下。
“我跟你說哦,”半晌,她忽地捏着腔調,嗲嗲的,“我老公...好帥好帥的,他...白頭髮跟動漫裏的男主角似的...嗚嗚嗚....”
說着說着,她嘴巴一癟,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再次滾滾落下。
落的比之前還猛,擦都擦不完。
左殿喉頭髮澀,他大概明白了她想要說什麼,他眼尾被泅上薄紅,低低的聲哄她。
“但是...但是你不知道他是怎麼來的...”她哭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你說...你說他得傷心成什麼樣...纔會...纔會一夜間...”
“好了好了,”左殿溫柔地吻她,“沒你說的這麼誇張...這就是年紀大了...”
薄暖陽啪的一巴掌呼住他嘴:“你...你怎麼插嘴啊!!”
“......”左殿胸膛悶出幾聲笑,舌尖在她掌心舔了舔,甕聲說,“這哪兒來的霸主?”
他捏住她手腕,將她的小手拿開,啄吻掉她眼睫上兩顆要掉不掉的眼淚。
“你說老子的話還能不能有點用?”左殿沉着聲,似是而非的把話題轉移開,“說了八百遍,不能亂跑...你老公在家忙着婚禮和帶孩子,你倒好,跑來開單身派對...”
提到這個,薄暖陽有一絲的清明,她被酒精灼燙的掌心摸摸他臉,嬉皮笑臉的:“愛你喲老公。”
“......”左殿眉心跳了下,“老子話有沒有在聽?”
薄暖陽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我昨晚上夢到你啦老公。”
還能不能擺正態度,讓他好好罵兩句。
她這一句比一句更甜的耍賴,他還怎麼捨得罵。
盯着她朦朦的眼睛看了幾秒,左殿泄氣,他順勢而爲:“夢見老公什麼了?”
“......”薄暖陽捏住他漂亮的兩片脣,似乎是怕他插嘴,給鎖住,“你又欺負我。”
左殿半邊眉梢一揚。
欺負?
哪種欺負?
他來了興致,把她手扣進掌心,扯出蔫壞的笑:“怎麼欺負的?”
薄暖陽抽抽鼻子,聲音小小的,好像受了極大的委屈:“你娶了別人...還讓我的寶寶們喊她媽媽...”
“薄暖陽!”左殿涼了語調,“老子娶誰了?”
“......”薄暖陽果真思考了一下,“不記得了...”
她噘起嘴,含含糊糊的抹黑夢中那人:“但她長得像大猩猩...原來你喜歡大猩猩...”
左殿臉子都黑了。
他手指捏住她兩邊臉頰,稍稍用力往外扯:“我看看這大猩猩長得...嘖,這麼像你呢。”
薄暖陽的臉被扯變了形,她癟住嘴,不清不楚的:“老公,愛你喲。”
“......”左殿一口氣窒住,他嘴角失控的抽了下,“不許再說。”
還能不能把態度擺正了。
然而被酒精浸泡了理智的女孩子纔不管這些,她不管不顧地湊上前,噘着嘴去親他。
左殿躲不掉,身後就是座背,他稍稍別開臉,棱角凸起的喉結滾了下,低笑聲不可抑制的從喉嚨裏沉出來。
這個臭丫頭。
向來知道怎麼拿捏他。
關鍵她嘴巴嘟嘟,還給自己配音,muamua幾聲,始終沒親到他臉上。
幾下過去之後,她就沒了耐心,雙手不穩的控住他臉,掰着面對自己,奶兇奶兇的警告:“你...你老實點...我是...暖暖大漂亮...大漂亮你懂嗎?”
“......”左殿快笑傻了,他額頭抵住她的,笑聲低低的漫開,“在車裏弄你信不信?”
女孩子香香軟軟的靠近他,自然粉的脣壓在他臉頰。
她不得章法,大腦一片糊塗,在他臉上胡作非爲。
左殿縱着她亂親,然而親着親着,他笑聲戛然而止,呼吸驟然間急促,手掌忍不住揉住她細腰,用力往下壓。
女孩子猝然間的腿軟,身上骨頭都被拆散了似的,只能埋首在他懷裏,藉着他的手臂撐住自己。
若是直起身子,後腰會被方向盤硌到,她那麼嬌滴滴,纔不會這麼傻,自然是哪舒服往哪裏兒窩。
車子停的不算隱祕,在會所與旁邊酒店交接的拐角,路燈橘色的光影綽散落。
狹小的空間,男人腦袋仰着,窗玻璃折射進暖光,映着他輪廓立體深邃的側顏。
硬朗流暢的下顎線連接着急促滾動的喉結。
昏暗的光線下,埋首在他懷裏嬌喘的女孩子,動情的男人,糾纏在一起的兩人。
組成一副旖旎又曖昧至極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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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家的途中,醉酒的人已經睡着了,她紮成丸子頭的髮型蓬鬆散亂,幾根調皮的髮絲黏在她奶凍般的臉側,花瓣脣也紅潤。
她身上搭着一件男士外套,稍稍遮蓋住被揉皺的裙襬。
將車子開到最慢的男人時不時瞥她,俊眉朗目間的無奈都快溢出來了。
這臭丫頭醉酒時像個再世妲己,卻只顧着自己舒服,一點都不顧他死活。
左殿悄悄籲出口氣。
算了。
能逼着她衝自己說了那麼多句情話,也值了。
但她敢揹着自己出來喝酒這事,沒完。
還什麼狗屁單身派對。
一想到這兒,左殿一雙眸子瞬間冰凍,冷峻地掃了副駕一眼,咬牙切齒:“老子恨不能在你腦門上刻上‘已婚’倆字兒。”
還單身。
他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