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嬌軟青梅兇嘰嘰,得寵着 >第737章 戀愛腦真可怕。
    偌大的廳堂鴉雀無聲。

    在初一心裏,爸爸是永遠都不可能掉眼淚的男人,他強大如山,外面任何風雨都摧不垮他。

    可今天這座山,竟然在衆人眼皮子底下,轟然崩塌。

    許是父女連心,初一的眼淚跟着失控的落下。

    單桃帶着三個孩子進門時,就望見這靜悄悄的一幕。

    她抿了抿脣,溫聲道:“別哭了,把爸爸都招難受了。”

    初一邊哭邊哽咽:“是爸爸...招的我。”

    “......”單桃垂下睫,頓了短瞬,“那你哄哄爸爸。”

    說完,廳內的人自覺地散到各個房間去,將這片大廳留給了他們。

    單桃牽着週四的手轉身,下一秒,被男人低悶沉啞的聲音喊住:“老婆...”

    “我跟初一談過了,”單桃回頭望他,“你陪她說說話。”

    她沒再停留,走得堅決。

    左青瀾眼底猩紅,心臟已經痛到麻木了,只能牢牢抱住懷裏的女兒,在原地駐足半晌。

    “爸爸你別哭了,”初一小小的手幫他擦掉眼睫上的水潤,“男人不能掉眼淚。”

    左青瀾傷痛的眼睛凝住她:“寶貝,你幫爸爸...求求媽媽,行嗎?”

    “......”初一搖頭,“這些天,所有人都在哄我,他們怕我傷心,可是最傷心的是媽媽。”

    左青瀾喉嚨澀到極致。

    “媽媽一直告訴我,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初一說,“可是過去的媽媽她很愛你,那些傷害,是在她最愛你的時候發生的,爸爸,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左青瀾當然知道。

    它意味着當時的單桃是死過一次的。

    被他殺死的。

    她當時的傷和痛,高出他如今上萬倍。

    -

    老宅難得的齊聚一堂,孩子們被阿姨領着單獨待在一個餐廳。

    本該熱鬧的場景卻鴉雀無聲,也沒人去動筷子,氣氛沉重的像冰凍住。

    “初一的學校申請好了,”單桃跟長輩們交待,“下半年能直接入學,爺爺你們要是想她了,放假我就帶她回來。”

    左爺爺面色凝重:“桃丫頭啊,沒必要去國外,在這裏多好,大家能互相看顧着。”

    “我媽媽的母校在那裏,她去世前一直念着想回去一趟,”單桃溫聲說,“我想替她去完成這個夢想。”

    她瞥了眼另個餐廳的週四,滿眼不捨:“小傢伙調皮,要辛苦諸位了...”

    席間隱隱有啜泣聲此起彼伏。

    一片靜默聲中。

    “我沒有答應要把初一給你,”左青瀾捏緊了手指,聲線平直地提,“我不可能把她給你。”

    話一落,似有若無的嘆氣聲。

    單桃並不在意他的態度,也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她依然溫柔地跟左爺爺交待:“集團有需要我配合出場的,我會準時回來。”

    一羣長輩均是惋惜。

    惋惜這麼好的一個媳婦沒了。

    一直到走,還在爲左家着想。

    左青瀾脣線僵直,冷調:“我沒有簽字,我不會簽字。”

    “......”單桃默了默,扭過腦袋看他,隨後又收回視線,繼續跟長輩們說,“爺爺您喫的藥要沒了,我跟陳醫生叮囑過了,但您不能老指望陳醫生,自己得聽話。”

    左青瀾胸膛起伏:“沒我的允許,你走不掉。”

    單桃用餘光掃了他一眼,繼續說:“二叔喜歡的那款茶葉今年收成不好,我託人在附近山頭另找了一家,您先將就,下年的已經全部被我定下來了。”

    “單桃,”左青瀾咬肌鼓着,“你連左家的大門都出不去...”

    單桃撇過腦袋瞧他:“你再說一遍。”

    “......”左青瀾眼睛發紅地望着她,“我們不離。”

    長輩們有着不忍,也有着無奈。

    左家的男人要麼不動情,一動情就得栽個大的。

    左爺爺勸道:“青瀾,桃丫頭對咱們家,已經仁至義盡了。”

    左青瀾失心瘋似的,不管別人講什麼,反反覆覆就兩個字:“不離。”

    一頓飯沒什麼人喫,草草散了場。

    左青瀾的保鏢得了吩咐,牢牢守住大門,單桃啼笑皆非,轉身就想給某個男人一棍子。

    狗男人。

    緊張的氛圍一觸即發,薄暖陽踢了左殿兩腳,示意他去叫人讓開。

    左殿也很無奈:“這不是我的人,能聽我話?”

    “你不是很能打嗎?”薄暖陽急了,“把他們打趴下!”

    “......”左殿眯起眼,匪夷所思,“十幾個專業保鏢,你是真不怕你老公趴下。”

    薄暖陽很直接:“大嫂能出去,你趴下也是值得的。”

    “......”

    真是親老婆。

    這方法顯然不靠譜,薄暖陽抿脣沉思,連家中長輩都說不通左青瀾,沒人拿他有辦法了。

    “你去跟大哥談談,”望着院中的單桃,薄暖陽小聲說,“你不是很能說嗎,說通他。”

    “......”左殿兩眼一閉,“老子已死,有事燒紙。”

    他哪有這麼大的能耐。

    薄暖陽劈手給了他一巴掌:“死之前把這事辦了!”

    左殿嘶了聲,蹭地起身:“你是不是外邊有狗了,對老子這麼不耐煩...”

    “我沒跟你開玩笑!”薄暖陽面無表情,“你再提什麼狗不狗的,我就給你坐實了。”

    “......”左殿煩躁地抓抓頭髮,他邁着長腿出了門,幾步走到那些擋門的保鏢面前,不耐煩道,“都給老子讓開!!”

    保鏢們面面相覷:“二少...”

    左殿撩起眼皮子:“想跟老子動手?”

    “......”

    那他們不敢。

    但也不敢放行。

    單桃看的哭笑不得,她拍拍左殿肩,好脾氣道:“別爲難他們,主謀是誰你不知道?”

    “大嫂,”左殿抿了點脣角,“要不,先不離了唄,掛個名也不礙事,還能使喚左青瀾幫你賺錢,多好...”

    單桃莞爾:“從嫁給他那年開始,我就已經不知道自由是什麼味道了。”

    左家大少的夫人怎麼可能只掛個名。

    它代表的,是責任。

    跟左青瀾旗鼓相當的責任。

    “應該走的路,”單桃笑,“真的一步都不會少走。”

    大學畢業那年,她就該出國的。

    如今時光兜轉,又像回到了那條岔路口。

    而這一次,她做出了相反的選擇。

    -

    既然暫時出不去,單桃便帶着初一安心的在老宅住下。

    與此同此,另一邊房間,薄暖陽抱着枕頭,神情鬱郁:“我看大嫂很堅決的。”

    “大嫂爲了左家辛苦了很多年,”左殿捏捏她臉,“休息一下也好。”

    “......”薄暖陽望着他,“是離婚,不是休息。”

    左殿耐人尋味的笑:“你當左青瀾是喫素的?他小時候接受的是狼性教育,有了目標死死咬住,放手是不可能的。”

    “......”薄暖陽慢吞吞掀眼睛,“你得意什麼?”

    左殿居高臨下瞥她:“你老公我,比不上他十分之一,懂嗎?”

    薄暖陽呵笑:“他還想打斷大嫂腿?”

    “那自然不會,”左殿笑,“左青瀾十歲開始幫忙處理集團公事,當時集團內亂,私下分成若干幫派,那些人自然看不上他一個小孩子,左青瀾不聲不響,也從不跟家中長輩告狀,一直隱忍到十八歲那年,他做出自己的成績,同時將反對他的那些人明升暗降。”

    說到這,左殿脣角深了笑意,像是極爲崇敬自己這位哥哥:“架空那些人後,又過幾年,左青瀾正式接管集團,此時大家突然發現,實權部門早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成了左青瀾自己的人,金融危機過後,集團名正言順裁了一批喫空餉的人,你猜那批人是哪些?”

    自然是當初處處給左青瀾設絆子的那些人。

    “十幾年的佈局與隱忍,”左殿說,“我相信,他對大嫂會更有耐心。”

    話一落,臥室門咚咚咚的被敲響。

    來人焦急萬分:“大少出門了,那個栗子蘇,還有她姐姐、爸爸、媽媽、一家老小十幾口子人全都被抓來了,二少您得去攔着點,不然會出人命的。”

    薄暖陽擡眼:“這就是你說的有耐心?”

    “......”左殿額角抽了下,喃喃低語,“戀愛腦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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