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不小瞧古人，尤其是跟那些能混出頭的商人，她更是不敢小瞧。
她永遠都會記得“無奸不商”四個字。
“當然，如果覺得這玩意沒達到我說的效果，掌櫃的可以退回一半錢，”雲汐說出這話時，已經做好退出一半錢的決定了。
並不是她想將一個人的品質看低，而是面前之人，就是這樣。
中年掌櫃問：“你打算出多少？”
“二十五兩，”雲汐不急不徐的吐出價格，心裏卻很清楚，對方必定是要討價還價的。
“二十五兩？”中年掌櫃搖頭：“怕是不值得吧？有這二十五兩，我讓人工慢慢鑽孔，也能鑽出三百多顆珍珠了，又何必買一個不知道還有用無用的玩意兒呢？”
“才三百三十三顆而已，若有我那小發明在手，你只要十人動手，一天便能鑽出三百多顆來，這生產上來了，店裏也就能多幾樣珍珠首飾，這生意不就上來了？說不定你這首飾一賣，賺翻了幾倍呢？”
“再者，有這門手藝在手，以掌櫃你的能力，必能保密個三五年的，光是替別人鑽珍珠賺手工錢，一個月也能多個十幾二十兩的，”雲汐笑呵呵：“如此，你也就一兩個月，便能把這買小玩意兒的錢給賺回來了，不是嗎？”
“最主要是我父親還在讀書，他喜歡動腦，今天只是這一件，說不定以後還會有第二件發明，第三件發明呢？”
雲汐乾脆笑盈盈的拿出以後的誘惑來。
“像掌櫃你這麼聰明的人，肯定明白，這生意吶，有時候看起來是一錘子買賣，其實並不是的，只要用心經營，一錘子買賣也能變成長久往來，”雲汐笑盈盈道。
中年掌櫃聽出雲汐話外音，可雲汐的話可不可信，便是兩說了，而是他不要下這個賭注。
中年掌櫃被激起賭徒心態，而他想着做生意不就是賭一樣嗎？只是他與那些爛賭鬼更厲害而已。
“二十五兩還是多了，”中年掌櫃搖頭。
“掌櫃自己說個價，我看是否能接受，”雲汐做了個請的手勢。
中年掌櫃看着雲汐那隨性之中帶着從容的姿態，賭癮也上來了。
“十兩。”
“太少，”雲汐不急不徐的搖頭：“就算我們這次生意不成，說不定還會有下次。”
“你覺得多少兩適合？”
“二十兩，不能少於二十兩，”雲汐道。
中年掌櫃目光銳利看向雲汐，視線如刀尖，帶着一股壓迫。
雲汐大大方方與掌櫃的四眸相對，從容的姿態，讓對方明白，他拿這樣的氣勢是嚇不到她的。
中年掌櫃有常年做生意，居於夥計之上的氣勢，可這氣勢帶來的壓迫感也有限。
中年掌櫃發現雲汐非但無懼，還敢與他坦然對視，不由又打量了雲汐一翻，就發現雲汐的臉有些詭異，又說不出哪裏詭異。
雲汐心裏“咯噔”了下，她這妝的防水效果一般，難道她出汗了？
中年掌櫃看雲汐一副大方坦蕩的模樣，不禁心裏犯嘀咕，難道是他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