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嚥了口口水，雲汐有那麼點慌氣短來着，卻是努力裝出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兒。
“這書不錯，”馬管拿着書一頁一頁的翻，故意慢慢來，就像是想似鈍刀子割肉般磨人。
雲汐就是那個被割的肉。
她已經第幾次因爲緊張而拿起茶杯喝水來着。
“你真願意無私的將油墨的製作方法奉獻出來？”馬管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是，”雲汐點頭，提到這事，她是坦然的。
“你之前說，你是女子不好真進學院讀書，是吧？”馬管卻又叉開了話題，顯然是發現雲汐在這件事情上是有些心虛的。
“是，”雲汐點頭。
“你心裏並不覺得這樣，”馬管道。
雲汐眼皮子跳了下，心跳也跟着漏掉一拍：“我如何覺得，與這世俗定義，是兩回事。”
“既然你心裏並不覺得這樣不對，爲何不來讀？”馬管問。
此時，馬管是有一種看人才的心情，若讓這人才從自己眼前溜走，他光是想想，便心裏升起一股不甘。
“……”
這是認真的？
雲汐看着馬管，無法理解。
馬管道:“你是女子的事情我早便報備了山長，山長知道，他不會因爲你是女子，便將你趕出後城書院。”
雲汐搖頭：“很多原因，不單是因爲這個。”
“你的答題我也瞧見了，就算那些厲害的過目不忘的，在默寫上不出錯，也沒辦法在分析上如你那般精闢，還有後面的詢問回答，你的處理方法也是當時情況最合適你，而你考到了借讀榜第一名，可見，你的知識量也很驚人。”
這是誇她文學好啊。
雲汐想到自己死記硬背，努力把那些內容變成自己習慣時的那段痛苦的日子，硬生生的打了個激靈。
算了吧，放過她吧！
“我吧，就是跟着阿恆讀書，他給我分析過，我又加上了自己的觀點，才造就了你說的精闢，其實什麼都不是，”雲汐抗拒的搖頭擺手。
“至於後面的詢問回答，這個吧，也不是我不想用更令自己舒服的方法處理，而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果我手裏有權力，自然是直接給那些想冒犯我的人一巴掌吶，”雲汐強行狡辯。
好些道理，都是不斷的有後人經歷過，然後大數量提煉出來的，自然是精闢。
“很好，”馬管當即誇讚：“自是要靈活變通，你這樣纔是正確的人生觀。”
雲汐：“……”
人生觀都出來了，把高度拔得那麼高真的好嗎？
“後城書院讀書，是爲了考秀才，考功名，做官，我真不適合，跟着我夫君學些就差不多了，”雲汐嚴肅着臉回。
“你其實是說得宛轉了吧？”馬管人老成精，一下子就自雲汐的話裏提煉出來了更隱晦的消息。
雲汐：“……”
她纔不想跟着一羣酸儒，把自己學得酸腐！
但這話不能明說，於是她改用誇獎的方式說，結果沒想到，她把心思藏得那麼深，話裏幾乎都沒透露了，還是被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