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我們說話還是溫婉些,沒必要直來直往,話說得太直接,就像一把刀子,是會扎心的,”雲汐尷笑着回。
已經不是暗示了,而是直接說。
老掌櫃驚訝,他細細品味雲汐剛纔說的話,只聽出誇獎了。
後城書院可不就是培養秀才、考功名、當官的人嗎?
“只要你更瞭解那些人,才能針對性做出更精準的判斷,”馬管意味深長道。
雲汐蹙眉。
後世的官場編出了一套《厚黑學》,而現在的封建官場雖然沒有《厚黑學》這本書,其實也沒差。
“我缺的不是瞭然,而是勢力,能制裁人的權力,”雲汐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字一句道。
老掌櫃坐在一旁頭腦發暈,他發現,他已經完全跟不上雲汐與馬管二人的話了。
所以他們究竟在說什麼?
別說老掌櫃想知道二人隱晦的在說什麼,在客廳旁的小隔間裏偷聽的雲母也想知道。
“難怪,”馬管了然的點頭。
“你是覺得給你夫君鋪路,就有可能達成目的嗎?”馬管又問。
雲汐想了下,想到凌恆的人品,點頭:“我信他。”
“那我也不希望他辜負你的信任,”馬管起身離去,顯然是不全信的。
“這油墨的製作法子我收下了,我會安排手下人加印書冊,出售的價格不變,其中每冊你還是能抽取五文錢,”馬管起身離開了。
老掌櫃看看馬管,又看看雲汐,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猶豫着跟着馬管出去。
“馬管,你們剛纔說什麼?”
上了馬車,老掌櫃沒忍住追問。
他也是一個老了的人精了,可剛纔的對話,他還是理解不了。
老掌櫃困惑的點頭,表面意思他聽懂了。
“我們州府城,誰是那個需要制裁,卻又沒人有權力制裁?”馬管提醒。
老掌櫃眼神一暗,瞬間明白了。
州府城,知府最大,而在州府城內,沒有誰能制裁知府啊!
“她自己的事情都沒管好,就想着……這是不是太心急了?”老掌櫃想到雲汐想做了的事情,不禁擔憂。
“我看她的主意比你正,到不必你擔心她。”
***
凌家·客廳內——
雲汐招手:“趙媽,你來收拾一下。”
“是。”陳越氏進入到客廳內,正好見着自小隔間裏出來的雲母,有一瞬的驚訝。
大戶人家的夫人太太的,誰會那麼沒品的躲到小隔間裏偷聽別人說話?
像這種偷聽別人說話的行爲,就是那上不得檯面的小人行爲。
“你剛纔與他們說什麼?”雲母直接問。
雲汐起身,伸展了一下四肢,直接無視了雲母,自雲母身旁走過。
“站住!”
雲母伸手想扯住雲汐,卻被雲汐輕巧的避開了。
雲母道:“你答應過的!有什麼好事,不該先緊着你李叔嗎?!”
雲汐擡頭望了眼蔚藍的天,要是沒那一小片黑暗厚重的烏雲就更完美了,可惜了。
人生之事,十之八九不如意,她也只能儘量讓自己過得愉悅些。
“站住!”雲母一手託着她那大得像是十個月的肚子追在雲汐身後。
雲汐乾脆加快腳步離開,然後把隔院子的門一栓,任由雲母在門後如犬般咆哮不止,也影響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