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事情的真相遠比顧銘軒和溫久久想的要複雜。
不過溫久久聽了花辭的回稟後,還是驚歎不已,同時顧銘軒對花辭的能力也有了全新的認知,生出了愛才之心。
果然在朝堂中摸爬滾打過的人,就是比江湖上那些自詡的天才有本事。
“你繼續追查,帶來的人手隨你調遣。“
堂屋中,坐在上首的顧銘軒聽完了花辭的稟告後,神色凝重的沉聲吩咐道,看向花辭的目光滿是欣賞之色。
“是!”
花辭神情嚴肅的恭敬拱手應下,臉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並沒有因爲顧銘軒態度的轉變而沾沾自喜。
花辭領命離開後,堂屋中僅剩下顧銘軒和溫久久兩人。
夫妻倆四目相對,片刻後同時嘆了口氣。
“沒想到這件事的水這麼深!嘖嘖!看來這些年蒼山派也沒閒着。”
溫久久聳了聳肩,嗤笑道。
“五洲大陸五國分庭抗禮,但是五洲大陸上的江湖卻是一家,並沒有因爲國家地區的不同各自爲政,這樣一股勢力,如果運用的當,便坐穩了“暗皇“的位子。”
顧銘軒擡手揉了揉酸脹的額角,幽幽的說道。
他心中很是無奈,懷遠國朝廷對藥王谷的打壓並沒有完全消失,如今居然又遇到這種事情。
果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
顧銘軒本沒有興趣去破壞那些人編的一張大網,但是如今這張網想要束縛住藥王谷,那麼他便不能坐以待斃了。
如今的藥王谷可是“見不得光”,同時也沒有自保的能力,所以獨善其身才是今後發展的方向。
溫久久心中說不震驚是假的,雖然事情還沒有完全證實,不過背後之人勃勃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了。
“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溫久久偏頭看向坐在身側的顧銘軒,低聲問道。
“等到花辭那邊掌握確實的證據後,送我去一趟漠北國的都城。”
顧銘軒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這件事事關重大,他們藥王谷不能直接的參與其中,必須找個盟友纔行。
如今他們在漠北國境內,所以漠北國君是不二之選。
如此以來,不僅能與漠北交好,同時也不會讓藥王谷成爲衆矢之的。
顧銘軒算盤打得噼裏啪啦的響,溫久久心思微轉間,便明白了他的意圖。
這禍水東引這一招着實高明,雖然做法不地道,但是自保卻無可厚非,畢竟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好!”
溫久久沒有任何的遲疑點頭應下。
至於那所謂的名聲,顧銘軒和溫久久更是不在意,藥王谷的名聲是好,可是關鍵時刻丁點兒作用都不起,所以要那些虛名要着有什麼用?
爲了混淆視聽,接下來的幾天了,顧銘軒便常常出門應酬,和相熟的掌門們混在一處。
一邊不着痕跡的輔助花辭調查,一邊讓城主府那邊的人放鬆警惕。
被困在武城中的江湖人漸漸的急躁了起來,要知道混江湖的哪有幾個有錢人。
在武城喫住都要錢,帶來的盤纏都要見了底,如今日子都要過不下去了,誰還會在乎那些虛無的東西?
所謂的真相不真相又能怎麼樣?
城中武林人的不滿情緒漸漸地影響了百姓的生活,原本就惶恐度日的百姓,最後連家門都不敢出了。
一些商鋪生意慘淡,便直接關門歇業了,熱鬧的武城不過幾天的功夫,變得越發蕭條。
眼瞅着局勢越發嚴峻,季興安坐不住了,於是再次向參加武林大會的各派掌門發出了邀請函。
近一段時間,城主府的邀請函發的過於頻繁,讓那些掌門們心生牴觸,並不想去參加。
每次去都是老生常談,調查真兇的事情也沒有實際的進展,純屬折騰人。
不過如今人在屋檐下,即便衆掌門心中有各種牴觸的情緒,卻也不得不去看看情況。
時隔數日,當顧銘軒再次邁入議事廳的那一刻,便給他一種壓抑的感覺。
第一次走進城主府議事廳時,撲面而來的人聲鼎沸,熱烈喧鬧不再,整個大廳中,只有衆人壓低聲音的議論聲。
顧銘軒跟相熟的掌門微微頷首,打過招呼後,便坐到了第一排的邊緣位置。
同桌的林掌門無精打采的與顧銘軒打了個招呼,便用手撐着頭打起盹兒來。
同桌的其他六人也都好不到哪裏去,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顯然對即將討論的事情並不感興趣。
顧銘軒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切,眼底閃過一絲幽光。
昨日他剛剛去了趟都城,順利的潛入皇宮後,將花辭蒐集到的證據交給了漠北國君。
好再臨出發前,溫久久將司空禹贈與的令牌帶在了身上,否則不會那麼容易取得漠北國君的信任。
他原想着等到漠北朝廷的大動作,哪成想那邊還沒有行動呢!城中的武林人士先鬧起來了。
真真是計劃沒有變化快啊!
其實顧銘軒心中還是很好奇,如今這樣的情況下,季興安會如何安撫這些暴躁的漢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