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路上被抓到這個院子來已經三天了,周子慈都沒有出過這個房間,除了一點水以外,自己連飯都沒有喫過,整個人都沒了力氣。
“嘎吱。”
門被推開了,照例是一名年輕人帶着兩個大漢走了進來。
“今天倒是挺老實的?想明白了?”
年輕人戴着面具,看不出樣貌,但周子慈心中卻已經是有了猜測。
“我說過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金樽酒的配方!哪怕知道,我也絕對不會說出來!”
周子慈提起身上的力氣,銀牙輕咬,朝着面前的來人開口。
“真是不老實,你若是還想着那李治來救你的白日夢,本公子勸你還是算了,李治今天可是帶着人回北河莊了。”
“你,沒人救了。”
年輕公子哥笑着說道。
但周子慈卻是冷哼一聲。
“先生一定會救我的,一定會!”
“他拿什麼救你?北河莊現在可都被土匪圍住了,怎麼,難道比起北河莊,你更加重要嗎?”
年輕公子哥嗤笑一聲,便是直接說出了實話。
北河莊被土匪圍了,周子慈頓時瞪大了眼睛。
如果說李治真的不來救自己的話,那的確只有這一種情況,便是北河莊出了事。
北河莊現在除了有童瑤以外,可還有着李治的兒女,若是這樣比起來的話,無論是誰都應該先會北河莊纔對。
想到這裏,周子慈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手指。
“無恥!”
“哼,你說你,好不容易從滅門中活了下來,以爲攀上了高枝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年輕公子哥只是冷笑一聲。
“再說了,這可都是你自找的,好好待在那北河莊當個村婦活個一輩子不好嗎?非要來報復我張家,我張家能滅得了你一次,自然能滅第二次!”
“果然是你們張家!張子華,你總算說漏嘴了!”
聽到面前的人暴露了身份,周子慈自然是篤定了心中的猜疑,一語就道破了面前公子哥的身份。
“哼,是又如何?”
張子華突然摘下臉上的面具冷笑一聲。
“我既然敢說,自然就有辦法,反正這也是你待在平南郡的最後一天了,李治已經出了城,接下來只要把你送到土匪窩裏去,別說李治,就是州牧來了,也沒辦法再救你!”
“動手!”
張子華一聲令下,身邊的兩名土匪便是直接把周子慈拽了起來。
聽着張子華這麼一說,周子慈頓時變得有些驚慌。
之前被大頭山大當家擄回大頭山的樣子,歷歷在目,那一次若不是李治的話,自己應該已經死在大頭山上了。
李治能夠一次把自己從土匪手裏救出來?
難道還能兩次嗎?
周子慈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起來,只有待在平南郡,纔可能有一絲的機會。
“放開我!放開我!”
但餓了好幾天,本身就沒什麼力氣的周子慈掙扎起來,就像是被抓住了翅膀的稚雞一般。
“張子華!你不是想要金樽酒嗎!我說!”
聽得這話,那兩名大漢也是停住了手,回過頭看向了張子華。
“噢?你願意說?”
“說了你能放我走?”
“看看吧。”
張子華輕笑了兩聲,便是讓人拿過紙筆。
“你說我寫。”
周子慈皺起眉頭,這金樽酒的配方自己的確不知道,不過最開始跟李治商議金樽酒的時候,倒是見李治說起過,反正原材料都差不多,自己隨便亂說一些,能拖上幾日便是幾日吧。
“金樽酒的用料是……”
周子慈按照印象中,將金樽酒的配方說了出來,張子華寫完後,很是滿意地看着手裏的配方。
“早這樣該多好。”
張子華將手中的配方給收好,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周子慈。
“現在,該放了我吧?”
“放了你?帶走!”
“你!張子華,你無恥!”
“呵,我可不記得我有說過你說出配方,我就放了你的事情。”
張子華冷笑一聲,便是開口。
“可惜啊可惜,當初可是你自己拒絕了我父親說的媒,若是你早些答應了,哪還有現在這些事情呢?”
張子華讓人將周子慈給裝在車上,便是直接派人去知會了一聲,隨後便是連人帶車親自押送出了城門。
把周子慈送到土匪窩的事情可是重中之重,張啓軒自然是馬虎不得,讓自己兒子親自督辦,得到張子華的消息後,張啓軒便是讓家奴把信送往了郡府。
當朱偉才和朱長福收到張啓軒的話後,兩人這都是鬆了一口氣。
這看門的治南軍畢竟人少,現在又沒了李治撐腰,想要出城自然是輕而易舉的,兩人都沒怎麼放在心上。
朱長福甚至都能看見到時候李治氣急敗壞的樣子,嘴角笑容洋溢。
“老爺!老爺!不好啦!”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朱家的家奴突然跑進了房間,手裏還拿着一封密信。
“慌慌張張的成什麼樣子!發生什麼事了?”
朱偉才和朱長福叔侄本來都打算開始今天必定要擺上一桌,好好慶祝慶祝,這還沒想好喫什麼呢,自家的家奴就跑進來壞了興致。
“老爺,幾位縣尉來信說,派去北河莊的土匪失敗了!”
“失敗了?!”
朱長福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還不等朱偉才起身,朱長福就直接搶過了信使手中的密信。
看着密信上確鑿的話語,朱長福的臉色變得鐵青。
“侄兒,這北河莊之事,失敗了也無妨,不是你說的要做兩手準備嗎?”
聽着土匪們失敗了,朱偉才也是暗罵了一句廢物,但想了想,好在朱長福做了兩手準備,這纔沒有陰溝裏翻船。
好在周子慈的事情還算成功了,這樣一來的話,倒也只是沒有兩全其美罷了。
“不,叔父,此事有詐!”
但朱長福卻是搖了搖腦袋,一雙眼睛彷彿能夠噴出火來。
“我們中計了!快去叫張啓軒把人給送回來,那李治正帶着人在城外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