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用低頭服軟，但季歡卻是一句話不敢再說了，就靜靜地坐在位子上，等待着開席。
人已經來的差不多，四品以上的官員都已經到場了，至於四品以下的官員，沒到的就記個名字，來年也就不用再來上班了。
季長策也重新回到了桌旁，面露喜色，似乎是跟文皇后的對話很是順利。
“皇兄，怎地如此開心啊？”
季長肅見狀，立馬便是朝着自家皇兄開口問道。
季憐也表現出饒有興致地模樣，畢竟季長策這個樣子可並不多見，雖然季長策成日裏臉上也都掛着虛僞的笑容，不過現在卻也能夠看出季長策似乎是真的開心。
季長策笑了笑，便是擺了擺手。
“母后與我說了一件大喜事。”
“喜事？什麼喜事？”
三人一母同胞，自然知道自家母后如果不是真有喜事的話是不會這麼說的，當下便是好奇起來。
但季長策卻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示意兩人稍安勿躁，一會兒就會有好戲上演，說着還將目光投向了季歡，嘴角發出了一抹冷笑。
隨着黃門太監將皇宮的城門關閉，這一次的歲除國宴也算是正式開始了。
幾名太監輪番通報，很快，一身黃袍的季堯就攜帶着文皇后在大內總管李順才的跟隨下走出了紫宸殿。
季堯在紫宸殿裏已經瞪了好一會兒了，只不過作爲君王，這種場合自己必須是最後一個出場的纔行。
季堯看着紫宸殿前廣場林林總總的官員們，心頭頓時一陣豪情。
這就是朕的江山啊。
季堯順着紫宸殿的階梯而下，走至最後大階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諸位愛卿，一年到頭，今日歲除爲一年之末，朕特地設宴款待諸位，算是爲衆愛卿這一年的辛勞表示朕的感激。”
很快，季堯便是開口致辭。
這國宴，皇帝要致辭，自然是必不可少的，隨着季堯開始致辭。
光祿寺的衆人也是飛快地開始上菜，一道又一道熱氣騰騰的美食佳餚很快就被端上了桌子。
季堯沒說多久，便是草草地結尾。
“既如此，朕便也不再多說場面話了，衆愛卿今日可要喫好喝好，當然，不能浪費了。”
季堯說完，衆人便是開始紛紛鼓掌，但事情可卻並沒有這麼簡單。
這說完了並不代表能吃了，季堯走到自己的那一桌前，看着一桌子的佳餚，卻是先拿起了酒杯。
大內總管李順才見狀，便是拿起了桌子上已經熱好的御酒，倒在了季堯手裏的杯子裏面。
給季堯斟上之後，又連忙給文皇后斟上。
於是，季堯便是舉着杯子開始出落於各個桌子間。
現在輪到了敬酒的環節，想要跟皇帝喝酒，也不是誰都能夠來喝一杯的，一般來說，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員能有這個資格。
皇帝走訪一圈後，大臣們還要輪番去給皇帝敬酒，這樣來回之後，事情纔算了了。
這又不能跟皇帝敬酒，自然是連酒都沒得喝，這大冷天的就這麼坐在紫宸殿的前廣場上，那真是凍手凍腳的。
但誰也不敢有絲毫怨言，開玩笑，現在滿京城的大官可都在前面坐着，萬一出言不遜被人聽到，自己的仕途也就算是走到頭了。
不過好在，這樣的過場也不算太久，皇帝很快就走完了一圈，剩下的就只用等着大臣們上前敬酒便是了。
大臣們也都是爲人臣子，自然是想要快些結束的，這倒是不擔心。
不少人還覺着說不定今天結束的快，還能喫到兩口熱乎的飯菜呢。
季長策看着一位又一位的官員起身，朝着不遠處另一桌的賀國公看了一眼。
賀國公察覺到了季長策的眼神，點了點頭。
季長策緩緩偏頭，看向自己這一桌的皇弟和皇妹們。
“諸位皇弟、皇妹，不如趁着此時一起給父皇敬酒如何？”
季長策當即便是開口提議道。
季長肅和季憐連忙點頭，而四皇子季安也是連連點頭。
剩下的便只有長公主季如月和七公主季歡了。
季如月雖未開口，但卻也緩緩地站起了身，顯然是沒有拒絕季長策的提議，畢竟這敬酒的事情也是遲早的事，早敬跟晚敬都是遲早要敬的，倒是沒什麼差別。
不如一起去便好了，說不定還能少說些話呢。
其實季如月也還有另一個選項，那就是於任如河一起去，不過任如河之前已經先行去過了，畢竟兩人的桌子並不在一塊兒，相反還有些遙遠，這太過麻煩的走動倒也不好。
如此一來，便只剩下了季歡。
季歡見狀，也是連忙起身，但一下子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襬，差點跌在了地上，惹得季長策等人發笑。
“季歡啊，小心些纔是。”
雖然在笑，但季長策還是虛僞的提醒道。
“謝謝皇兄……”
季歡有些不安地抓了抓自己的衣袂，猶豫地開口道。
“無妨，季遊走之前本就交代過讓我好好照顧你，所謂長兄如父，我自然是要多加關照的。”
季長策笑了笑，口中的話如蜜劍一般，季歡不知道爲什麼季長策會說這種話，但也只能是點頭小心應承。
見着季長策並沒有因此發難，這才鬆了口氣。
有人想要起身敬酒，但是見着皇子皇女們都一同起了身，只好是再坐一坐了。
倒是也沒有不長眼的非要去跟皇子皇女們擠一擠了。
季長策帶着衆人來到了季堯的面前，這一陣仗看的季堯也很是順眼，畢竟誰會不喜歡自己一家子人和和睦睦的呢？
排在季長策等人前面的，自然是賀國公了，等賀國公一走就該輪到季長策等人了。
因爲皇子皇女們的到來，季堯的心情似乎是好上了不少，當即便是和賀國公碰了碰杯子。
“賀國公，近來安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