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一個月以前,瓊州水師幾近覆滅,但經過李治這麼一弄,瓊州水師又被盤活了。
現在的瓊州水師雖然規模不勝以前,但是質量嘛,那可是比以前能打多了。
李治在海上的那一套戰術,也被陳常學會了。
如果現在再讓瓊州水師面對獅子海盜團的話,季德有把握也能打一個完勝出來。
現在的瓊州水師,光是裝載火炮的拍艦就有十二艘,本來應該是有十五艘的,但是其中三艘在被帶回來的途中還是無法避免的沉沒了。
不過好在裝在上面的火炮基本上沒什麼影響,只要等新的拍艦製造出來,那就足夠了。
而裝載重弩的車船現在已經達到了二十艘的數量,畢竟重弩有圖紙,車船本身也是瓊州工匠的看家本領,做的本來就快。
現在瓊州水師倒是面臨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人手不夠了。
雖然又一次擴充,但是現在瓊州水師攏共也才一千多人。
倒是戰船有些充裕了。
這其實也沒辦法,誰讓之前瓊州水師的老兵們死了太多了,導致現在瓊州水師大部分都是新兵蛋子,那些打過海盜的都快要算作元老了。
一隻軍隊的老兵和新兵比例不可能太懸殊的,否則這隻軍隊很容易一上戰場就直接暴斃的。
季德正謀劃謀劃要去哪裏練兵,但想着打那些商隊或者別的海盜,對於現在的瓊州水師來說似乎有些太過簡單了。
果然,無敵也是一種寂寞啊。
“王爺,先生來了!”
門外的衛兵傳來的話很快就打斷了季德的自我欣賞。
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情緒,季德清了清嗓子。
“帶進來吧!”
季德估摸着算了算,李治今天應該是來把火炮的圖紙交付給自己了。
畢竟這些天自己沒去找李治,李治也沒來找自己,現在突然上門,除了這件事情應該也就沒別的事情了。
李治願意交付火炮的圖紙,這件事情季德是很開心的,但是同樣的還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自己到底要給李治什麼樣的報酬纔好呢?
錢?
李治是不缺的。
武器或者火炮?
開玩笑,這次的圖紙全都是李治給的。
至於什麼美女、良駒、玉帛之類的,季德也沒什麼準備,畢竟季德自己也不喜歡這些東西。
這倒是很讓人惆悵啊。
只希望李治能夠提一個不是那麼難以實現的要求便好。
“李治見過王爺!”
“勞煩先生了,本王本意今天主動去拜訪的,倒是被先生搶先了一步。”
李治走進屋內,跟季德寒暄了一番,兩人便是就座。
李治倒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就從懷裏掏出了一份圖紙,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火炮的圖紙,爲了確保能夠使用,倒是多花了些時間。”
“呵呵,不打緊不打緊,這軍備一事越穩重越好。”
季德看了一眼手中的圖紙,隨後便是將圖紙收了起來。
對於圖紙,季德還是放心的,畢竟李治既然都願意畫了,自然也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做手腳。
收起了圖紙,季德沒有再開口,反而是給李治倒了杯茶。
換句話來說,現在都是雙方互相試探底線的時候。
如果換做平常,季德是不怎麼喜歡玩這些小心思的,但奈何李治這次幫的忙實在是有些太大了,季德自己都不知道要拿什麼來當做報酬了。
李治倒也沒着急,接過茶盞輕輕地喝了一口之後,方纔徐徐地開口。
“王爺,這火炮如何?”
“挺好用的。”
“那王爺可知道這火炮來自何處?”
原本季德以爲李治會問自己火炮好用不好用,順勢就索要報酬的,但沒想到李治卻是話鋒一轉,讓季德有些詫異。
火炮來自何處?
這事情季德倒是沒想過,當初季德倒是也好奇這些海盜到底是從哪裏搞來這種火炮的,竟然一時間讓瓊州水師有些無從下手。
只是這種問題,沒有答案久了之後,自然就淡忘掉了。
此時李治這麼問起,季德倒是纔想了起來。
“難道是那些海盜……”
“王爺也太看得起這些海盜了,要是這些海盜都能夠弄出火炮來,那王爺的軍器監爲何弄不出來?”
這倒也是,季德有些尷尬。
這要真是這些海盜都能弄出來的話,那自己的軍器監倒是有些開玩笑的意思了。
“那先生的意思是?”
“不瞞王爺說,之前我從陳將軍的手裏要來了海盜的首領。”
“這件事情本王知道,就是不知你從那人口中得知了什麼事情?”
“其實這件事情當時沒有定論,不知真假,也沒敢告訴王爺,其實這些火炮都來自安南。”
來自安南?
這種事情,季德倒是從來沒想過,正欲開口責問李治爲何不早些告訴自己,但想起李治的說辭卻又把話嚥了回去。
是了,這種事情要是沒確定真假就說出來的話,很有可能就會闖大禍。
“按先生的意思,現在能確定真假了?”
“不錯,我特意派人前去安南打探了一番,這件事跟那海盜的說辭倒是相差無幾。”
還真是來自安南?
不過這些安南人又是從哪裏搞來火炮的?
安南,季德是熟悉的,這個國家的軍備水平甚至連大梁朝都比不上,要是廣州願意的話,靠着瓊、廣兩州的軍備應該很輕鬆地就能夠將安南給徹底拿下。
不過這件事情牽扯的比較多,也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但這也改變不了安南是個彈丸之地的事實。
“這火炮,乃是安南從伊特立人的手中購買而來的,甚至可以說幾乎都是安南的河內城城主一人所爲,爲的就是要用這火炮來打壓瓊州,但又礙於兩國之間的政交,所以纔會將火炮流露給海盜,想要通過海盜之手來打壓瓊州。”
李治略微地隱瞞了一下事實的真相,避重就輕,但卻也沒說假話。
這安南的確是從伊特立人手中買的火炮嘛。
但誰料季德聽到這話,一巴掌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