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莉罵了一句，我也沒在意，而是鼓勵她道：“反正你的情況早晚是會暴露的，這點我們之前就已經探討過。現在到了這步，你應該打起精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白了我一眼，秦莉沒好氣道：“我就不能無病呻吟一下啊？”
看着秦莉，我笑眯眯地說道：“那要看你是以什麼身份無病呻吟了，如果是以秦總或者秦泰安女兒的身份，那抱歉，你沒這個資格。如果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那……我覺得你隨便怎麼申吟都沒問題。”
俏臉一紅，秦莉嬌嗔道：“流氓！”
既然氣氛都烘托到了，我便趁機上前跟秦莉溫存了好一會兒。
良久之後，我抱着秦莉，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有我在，沒事的。”
“恩……”
可能是今天逛了一天街有點累了，也沒多久，依偎在我懷裏的秦莉就開始逐漸呼吸變得平緩了起來。
這種狀態持續了大概20分鐘，我輕輕拍醒她道：“我抱你去牀上睡吧？”
嚶嚶地應了一聲，我把秦莉抱到牀上，幫她褪去了衣衫蓋好被子。又陪了她一會兒，直到她呼吸再次均勻起來，我才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
到陽臺點了根菸，我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最近發生的事情，從顧磊發佈第一條視頻，到今天八卦頻道里透露出秦莉的身世以及張素的生日宴。
我總感覺這些事情有某種關聯，但又不知道是哪種關聯。
因爲按刑偵的邏輯，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但縱觀整件事，就目前來說，最大的受益人好像是秦莉。
誠然，她的身世被曝光了，這多少會對她的生活帶來一些困擾。甚至就如她所說，弄不好最近她出門得配保鏢。
但不可否認的是，經過這不到一星期的網絡發酵，秦莉公司的產品銷售確實有了一些起色。隨着下週新品清關的完成，預計後續新產品上架之後，會迎來一個更加喜人的局面。
至於今天突然冒出來的張素，她就更沒道理去找個記者給秦莉上眼藥了。所以我更偏向於認爲丁可人對於張素的分析，十有八九是對的，即張素髮現秦莉家世曝光這事兒可以爲她所用，所以就通過這件事運作自己的曝光，進而找機會復出。那這只不過是人家順水推舟借力打力而已，不能說人傢什麼。
唯一我有些好奇的，就是那個八卦頻道視頻裏，秦泰安發言的視頻是從哪裏來的，這是個很大的疑問。而從這段視頻的拍攝角度和清晰度來看，這應該是現場觀衆拿着手機拍的。
這就很尷尬了，我們也不是警察，有能力和條件，光憑這幾十秒的視頻，就找到拍攝者。好在這也不是特別重要，畢竟那天秦泰安給秦莉站臺的事情會被曝光，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所以怎麼看，洗潔精事件發展到現在，從經濟層面上講，最大的受益人都是秦莉……
那難不成是秦莉在那自導自演？
這分明就說不通嘛。
那……會不會是陸強？
這好像也沒道理，以他之前說的，在事發後處理問題的方式和手段來看，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而且他要是想搞這出，爲什麼要藏着掖着呢？對公司好的事情，大可以放到檯面上來說嘛。
哦對了，整件事情除了曝光秦莉身世這個傷害點以外，還有一個勉強可以算傷害點的，就是我公司被迫背了黑鍋。
還是剛纔說的，按刑偵的邏輯，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最大的嫌疑人。那我公司被人冤枉，誰受益了？沒有啊……
同樣的，秦莉身世曝光對誰有好處？思前想後，好像也沒有啊……
那分析了半天，唯一的結論就是：這洗潔精事件，是顧磊顧大記者憑一己之力搞出來的偶然事件。並不存在什麼險惡的陰謀論。
掐滅菸頭，我自嘲的笑了笑，剛剛還嘲笑秦莉有被害妄想症。搞半天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
說到底，這就是一個不開眼的記者搞出來博眼球的事情，結果發現自己提到鋼板上了，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然後就病急亂投醫的甩鍋。順便被張素利用起來，作爲自己復出的一處伏筆。
好吧，這些事情也就到此爲止了。不要再無謂的浪費腦細胞了。
回到室內，洗漱完收拾停當，我迫不及待的鑽進被窩，摟着雖然沒洗澡，但依然香噴噴，軟乎乎的秦莉沉沉睡去。
……
週一到公司，也算是我的一個失誤吧，本想着開完例會之後，我私下跟孫杰溝通秦莉那個路演項目的事情。但沒想到開會的時候老劉倒是先主動提出來了，並且理所當然的點名孫杰接這個項目。理由也很簡單：秦總說這是給我們公司的補償，那之前是孫杰負責的項目，現在自然還是孫杰繼續跟。
只是會後，當我把孫杰叫進辦公室，跟他說了具體情況之後，孫杰便如我所料的那般，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道：“不不不，哥，親哥，你知道我手上有多少項目，年前執行？還是巡展？路演？我實在沒工夫沒人力來接這項目。”
頓了頓，孫杰苦着臉道：“要不你跟嫂子說一說，3-50萬預算雖然不多，但也不少。真不是我看不上，是我實在有心無力。就讓她另請高明吧……對！讓蘇誠宇接，我看他年底沒什麼事兒。”
早猜出孫杰會是這麼個反應，但我臉上並沒表現出什麼，只是繼續蠱惑他道：“那可是酒吧……還有夜場……名正言順的去這種地方……你就真的一點不動心？”
此話出口，孫杰表情更加精彩了，臉色變換了一陣之後，他哭喪着臉道：“哥……我動心啊……這等好事，我要不動心我就是王八蛋！但……實在是條件不允許啊。我這個組……”
“行了行了，別演了。我早知道你會是這麼個反應。”揮了揮手，我打斷孫杰道，“本來呢，我是想單獨跟你聊的。你要是不接，我就找蘇誠宇。但現在老劉當着大家的面把這事兒說出來，那後面找蘇誠宇談的工作我再去做就不太合適了。所以還得你孫總出面，把這活交給他。”
聽我這麼說，孫杰立刻點頭道：“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絕對不讓你難做人。”
“滾蛋！我這是給你做人呢！”笑罵了一句，孫杰顛顛兒地就準備起身出去。
但我卻叫住他道：“等等！”
“哥，還有啥吩咐？”
“你嫂子那邊你也得給她打個電話。”
“啊？”
“啊你個頭！”我沒好氣道，“本來這活就是她點名讓你接的。但你現在不接，你不得打電話給她解釋一下？不然她還以爲你孫總架子大看不上她這3-50萬的小活呢。”
聞言，孫杰信誓旦旦地說道：“哦，這樣啊。那沒問題，我出去就給秦總打電話，絕對讓她哭着喊着讓蘇誠宇把這項目給接了。”
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笑着提議道：“那你要是有這個本事的話，不如直接說服她把項目推到年後去得了。這樣你就能親自接了。”
“恩？！還有這個選項的？”孫杰瞪眼問道。
聳了聳肩，我不置可否的說道：“想在年前做掉這個項目，那是因爲她想趁熱打鐵，藉着最近網上的熱度擡一擡線下的銷量。而且年前也是線下消費的高峯，他們賣酒的，自然想趁着這個時候趕一波熱度。這很好理解。”頓了頓我繼續說道：“如果放到年後，上述這些優勢可能都不復存在了。”
“靠！”罵了一句孫杰吐槽道：“照你這麼說，那隻能年前啊，等年後還搞個屁啊。”
攤了攤手，我無甚所謂的答道：“我只是告訴你這麼個情況，還有她做這個項目的出發點。至於怎麼說服她，用什麼理由說服她，那是你的事情。對我來說，反正這個項目一定是我們公司接的，誰來做，什麼時候做，沒有任何區別。”
張了張嘴沒說話，半晌之後孫杰嘆口氣道：“行！我說不過你，你是老闆，你牛逼！”
呵呵一笑，我回他道：“沒有你們這些中流砥柱，老闆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光桿司令而已。”
“你少給我戴高帽子。”瞪了一眼，孫杰罵罵咧咧地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大概半小時之後，我接到了秦莉的電話，一接通，她就哭笑不得地對我吐槽道：“劉暢，你從哪裏找來孫杰這麼一不着邊際的活寶？”
我一愣，慢了半拍道：“他怎麼了？”
“他剛剛給我打電話，聲淚俱下地央求我，說看在他叫我嫂子的份上，能不能把項目挪年後去。”秦莉口吻無奈的解釋道。
聞言，我好笑道：“那你咋說？”
“我也是講道理的，我就問他年前這事兒是不是確定就做不到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就只能年後了。”秦莉一本正經地答道。
“恩，然後呢？他咋回答你的？”
“哈！”極其無奈的苦笑了一聲，秦莉說道：“他說做肯定能做，但如果我堅持年前，一種情況是讓別人接手這個項目，還有一種就是他去找外援。”
“外援？”我有些不明所以的說道。
“對，外援。”應了一句，不等我藉着問呢，秦莉說道：“你知道他說的外援是誰？”
“誰啊？”
“夢瑤！”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