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完飯跟秦莉出了餐廳。

    我拉着秦莉的手,當她下意識地想要抱着我胳膊的時候,我頓時往邊上一躲,齜牙咧嘴的說道:“肯定腫了,你碰一下我就疼。”

    “讓你長點記性!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亂說話。”白了我一眼吐槽了這麼一句,但隨即,秦莉又帶着些許內疚,關切地問道:“要緊嗎?”

    我無奈吐槽道:“要不要緊的都已經這樣了。晚上回去脫了衣服再看看吧。”頓了頓,我死皮賴臉道:“你現在把我弄殘了,下半輩子你要對我負責。”

    嫌棄地看了我一眼,秦莉敷衍道:“行行行,我負責好了吧?”

    嘿嘿一笑,我見好就收,沒再繼續糾結這個話題。

    一路陪着秦莉回公司收拾完了東西,我便帶着秦莉回到了自己公司。

    仔細想想,她好像也有段時間沒在工作時間出現在公司了,所以一進門,自然少不了跟同事們一陣寒暄。尤其是謝純,許久未見,嫂子長嫂子短的,把秦莉哄的那叫一個開心。

    好不容易進了辦公室,在她面前放了一杯樓下買好的咖啡,也沒要我開口,秦莉自己就主動說道:“我給我媽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說罷,便撥通了盧虹的電話。

    只是也沒見秦莉把手機放耳朵邊上幾秒鐘,她便又放下了手機,略顯無奈地說道:“掛了。估計是在開會。”

    好吧,盧部長日理萬機,找不到人也正常。

    不過好在也沒過15分鐘,盧虹就把電話給打了回來。

    接通之後喊了一聲媽,秦莉直奔主題道:“那事兒有消息了嗎?”

    話音落下,隨後就是秦莉一段時間的沉默,也不知道對面盧虹說了什麼,我就看到秦莉的眉間的川字越來越深。直到最終化成一聲嘆息,“行,我知道了。謝謝媽。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見秦莉掛斷電話,我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了?丈母孃搞不定?”

    又嘆了口氣,秦莉沉吟道:“結果就是搞不定。至於過程……算了,也沒什麼意義了。”

    “別啊,說說唄,我挺好奇的。”我故作輕鬆地問道。

    聽我這麼問,秦莉沒直接開口解釋,反倒是第一時間看了我一句道:“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啊。”

    這話讓我一愣,但隨即就想明白,肯定是因爲中午的我那句惹毛她的話,讓她變得有些謹慎了,於是我失笑道:“秦總大人大量,能不要跟我這個小人一般見識不?”

    斜了我一眼,秦莉倒也沒說什麼,只是慢條斯理地喝了口咖啡纔開口道:“我媽說,情況她早上已經問了,對方也知道有這麼個事。但……我媽認識的祕書長算是書記的人,跟分管的副市長,某種程度上屬於兩個派系。而且我們這事兒對於他們來講,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他沒理由爲了我們這在他們眼裏雞毛蒜皮的事,去跟副市長搞什麼利益交換,就爲了讓我媽這個在可預見的未來,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塊的部長欠他個人情。至於我媽這邊,跟他隔着十萬八千里,也沒有什麼好的籌碼能提供給他,就算有……說句實在話,我媽也犯不着爲了這事兒給他。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對方能做的,就是象徵性地給副市長遞個話,但遞不遞的,顯然也起不到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嘆了口氣,秦莉有些自嘲地說道:“所以很不幸,被徐總給言中了,我媽搞不定。”

    想了想,我問道:“你說徐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些情況?”

    聳了聳肩,秦莉答道:“他知不知道的,也沒什麼大關係。”頓了頓,秦莉有些沮喪地問道:“我這邊的路都堵死了,現在怎麼辦?死挺等着打官司,還是低頭認慫發聲明?”

    沉默良久,我忽然靈光一閃道:“這項目是古總介紹的,你說……”

    聞言,秦莉立刻眼前一亮,但隨即又黯淡下來道:“他這情況跟我媽也差不了太多,隔着十萬八千里。多數也沒什麼作用。”

    雖然不得不承認秦莉說的有道理,但我還是掏出手機道:“死馬當活馬醫吧。萬一有戲呢?”

    “那你試試吧。”沒什麼更好辦法的秦莉應道。

    撥通了古言儒的電話,待對面傳來他爽朗的聲音後,我寒暄道:“古總,喫過了?”

    “吃了。”應了一句,古言儒調侃道:“怎麼?劉總想請我喫飯?那我完全可以再喫一頓。”

    我順勢說道:“那行,古總說地方,我現在就來。”

    哈哈一笑,古言儒說道:“開個玩笑,一會兒還有會呢,劉總別當真。”頓了頓,他問我道:“怎麼了劉總。今天打電話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正式辭職準備創業了?”

    面對古言儒的迫不及待,我失笑道:“古總,創業是肯定要創的,辭職也是早晚要辭的,但都不是現在這個節骨眼。”

    “哦”了一聲,古言儒疑惑道:“那今兒你找我……所爲何事?”

    嘆了口氣,我直奔主題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實不相瞞,今天我找古總,是有一事相求。”

    “哦?”古言儒饒有興致地問道:“什麼事能讓劉總求到我頭上來?”

    “主要是我公司最近遇到了一點麻煩……”說着,我便把西安這件事的始末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古言儒,末了,我有些難以啓齒地說道:“能想的辦法,我這邊都已經想過了,能託到的關係也都已經託過了,但效果都不盡如人意。所以萬般無奈之下,我只能給古總打電話,如果您這條路還是走不通,那就真的只有低頭認錯,立正捱打的份了。”

    說完這些,古言儒又問了我幾個事情的細節,比如最先提出活動照常舉辦的是誰。

    我苦笑道:“古總,實話實說,這種事情我們作爲乙方怎麼敢提?充其量就是旁敲側擊的問一問,甚至都不敢說的太直白。而且,就算是我們提出來的,最後的決定權也不可能是在我們這邊。”

    待我回答完,便迎來了古言儒那邊長時間的沉默,這種安靜給我帶來的感覺很不好。我不知道他是在消化我剛剛說出來的信息,還是在想怎麼解決這個事情,亦或是在權衡這件事的可行性。

    估計能有個一份來鍾吧,古言儒纔開口道:“劉總,還在嗎?”

    “在在在,古總您說。”我趕忙應道。

    “原則上我可以幫你解決這個事情。”古言儒率先給了個答案道。

    我立刻有些喜出望外地問道:“古總有把握?”

    古言儒淡定地說道:“百分百的把握不敢說,但估計問題不大。”

    “那太好了!”我驚喜地感嘆了一句,但隨即,我穩定了一下心神說道:“我不知道古總幫忙出面解決這件事要付出什麼,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我懂,所以古總需要我這邊付出什麼,但說無妨。”

    呵呵一笑,古言儒稱讚道:“劉總到底是明白人。”頓了頓,他不急不緩地說道:“我這兒有兩個條件,如果你能答應,那這忙我就幫了。”

    “您說。”

    也沒藏着掖着,古言儒開門見山道:“之前因爲晃了你一下,所以關於你創業的事情我也一直沒好意思問你要個準確的時間。所以我這第一個條件,就是等我事情辦妥,你得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覆,甚至是計劃。”

    “這個沒問題。”

    “嗯”了一聲,古言儒繼續說道:“第二個條件,我知道你女朋友的母親是上海這邊宣傳部的盧部長……”

    聽到這句話,不等古言儒說完,我苦笑着插嘴道:“呃……古總這你都知道了?”

    呵呵一笑,古言儒坦然答到:“有些事情在我這個圈子裏也不是什麼祕密。之前不知道是因爲沒打聽。最近你女朋友在網上這麼火,稍微一瞭解也就知道了。”

    對他這個答案,我也沒什麼好辯駁的,於是說道:“那你繼續說。”

    應了一聲,古言儒繼續道:“我舅這邊有點政治上的需求,可能需要借盧部長的一臂之力。當然了,我不是要你,或者你的女朋友幫忙當說客。只是想讓你這邊代爲引薦一下,具體事情肯定由他們自己去談。你看如何?”

    下意識地看了眼正坐在我對面的秦莉,見後者回了我一個疑惑的眼神,我想了想回答道:“古總,我對朝裏的事情也不是很瞭解。所以能不能冒昧問一句,方便透露一下你舅舅的姓名嗎?這樣我也好跟領導彙報。至於她老人家同不同意……這個我現在沒法回答你。”

    “這個自然。”說着,古言儒便告訴了我一個名字。

    暗暗記下之後,我說道:“那古總,您稍等片刻,我這邊跟領導彙報完了之後再給您回電話可以嗎?”

    “沒問題。”古言儒爽快的答應道。

    見掛斷電話,秦莉立刻開口問道:“怎麼樣?他提了什麼條件?”

    待我把古言儒提的兩個條件說了出來,秦莉毫不含糊地掏出手機給盧虹撥去了電話。

    這次運氣不錯,盧虹直接就接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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