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尋找我的天空之境 >第345章 絕不僭越
    收起電話,我苦笑着搖了搖頭,這應該是陳依依這個電話以及之前的微信,想必是她對我含蓄地表達着關心。

    至於她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這麼做……

    不要臉的想一想,也許是因爲她心裏還有我;結合現實來說,也許單純只是想關心自己未來的前途,怕我一時受不了打擊撂挑子不幹了。

    不管出於何種原因吧,被人噓寒問暖,心裏總是舒服的。

    其實我現在的心情也並不怎麼沉重,當然,這是針對離職這件事情而言的。畢竟如剛剛跟陳依依所說,我拿了400萬的分手費。

    作爲既得利益者,我沒理由更沒資格感到不高興。

    但從跟秦莉感情方面出發,我現在確實高興不起來。因爲秦莉又去了日本,而且又在這期間,我倆再一次發生了不愉快。

    哎……現在我倆相隔兩地,不對,是兩國。但這事兒總得解決,總不見得拖到她回來。所以差不多等北京時間晚上8點,東京時間晚上9點的時候,我洗完澡收拾妥當。

    在經歷了跟秦莉冷戰了小半天之後,作爲一個男人,我決定主動求和。

    於是我給秦莉遞了個臺階,給她發了條微信道:空了聊聊?

    和預想中的不太一樣,秦莉那邊倒是很快就回我了,她回道:我這裏還在開會,等我回酒店發消息給你。如果你還沒睡的話,我們聊一聊。

    雖然這個答案並不怎麼盡如人意,但好在她並沒有拒絕,起碼從字裏行間來看,她也沒有帶什麼情緒,解釋了自己情況的同時,甚至還很體貼地爲我着了想。

    哎……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當初患得患失的時候,秦莉發句話,我恨不得連標點符號都研究透徹,看看她是不是別有深意。

    暗自苦笑一聲,揮去了腦海中這些有的沒的,我回道:大概幾點?

    秦莉:最早不會早於你那裏11點。具體還要看情況。

    好吧……也就是說,她這個會至少還要持續3個小時,看來她是真的有點焦頭爛額……

    所以我順勢關心道: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秦莉:知道了。

    收起手機,跟秦莉聊了幾句,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於是決定打開電腦看個電影挑燈夜戰,反正都已經辭職了,這幾天誰也說不着我什麼。

    到9點半不到左右的時候,我快進看完了一部比較無聊的電影,拿出手機無聊刷了刷朋友圈。

    這一刷不要緊,我竟然看到徐遠在兩個多小時前發了一條朋友圈,配圖是一張機票,目的地是日本成田國際機場。文字寫道:晚上別找我,都在飛機上。

    艹!

    我這一下整個人都不好了。

    點了根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之後,我忽然覺得他這話說的很奇怪,上海飛東京不是隻要3個小時嗎?爲什麼他會說晚上都在飛機上?

    於是打開票務網站,根據機票上的航空公司名查詢了今天晚上7點左右從上海飛東京的航班。

    好吧……確實如徐遠所言,他今晚都得在飛機上了。

    因爲他大概率乘坐的這趟航班,得先飛香港,經過轉機後纔會飛東京。落地的時間是明天早上6點半。

    拿起手機,我第一時間想道的就是問問秦莉,徐遠這個節骨眼去日本是不是奔着她去的。

    但忽然又覺得這個問題很愚蠢,他不是奔着秦莉去的,難道還是奔着我去的?

    上一次他倆一起去日本的事情還再次浮現在眼前,當初的那份屈辱感和無力感再次升起。

    幾乎是同一時間,腦海中一個聲音說道:反正人家徐少今晚也到不了日本,你有啥好擔心的?

    瞬間,又響起另外一個聲音道:靠!你他媽是不是傻?今天晚上到不了日本,那明天晚上呢?再說了,想幹齷齪事還分什麼白天晚上?

    第一個聲音道:人家徐少還是有原則的,不至於在這個時候趁人之危。

    第二個聲音再一次罵道:靠!懂不懂中文?這不叫趁人之危,這應該叫趁虛而入!

    第一個聲音嘲諷道:那照你這個意思,人徐少給的那400萬算是分手費唄?

    第二個聲音反脣相譏道:你不要往我頭上扣帽子,我可沒這麼說。但我只知道有句話叫防人之心不可無。

    夠了!

    在心裏狠狠地怒吼了一聲。這兩個聲音才得以偃旗息鼓。

    無奈放下手機,我反覆地告訴自己,淡定一些。我倆雖然鬧了一些不開心,但絕對不至於到讓秦莉給我戴綠帽子的程度。

    但是有句話叫——因爲在意所以關注,因爲在乎所以患得患失。

    所以我彷彿進入了一個死循環,越是告訴自己淡定,就越是坐立難安。強迫自己定下心來看片子,但卻幾乎不能集中注意力。

    最後沒辦法,去櫃子裏拿了一瓶威士忌,又頂着寒風下樓去小店買了一點袋裝的雞爪花生,自飲自斟了好一陣,纔算稍微緩過勁。

    但也只是稍微而已,一直持續到11點半,我收到秦莉的消息說她已經回到酒店了,洗完澡給我打電話。這種焦慮感頓時達到了峯值。

    又狠狠地喝了幾大口之後,我那沉寂了一個晚上的電話終於響了起來。

    接通後,秦莉慵懶疲憊的聲音傳來,這讓我剛剛還並沒怎麼感覺到酒勁一下上了頭。

    “等急了吧?”秦莉說道。

    “還……好。”我一下有些暈,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雖然疲憊,但秦莉還是一如既往的敏感,“嗯?”了一聲,她立刻問道:“你喝酒了?”

    穩定了一下心神,我答道:“嗯,剛喝了一點。”

    “跟孫杰他們?”秦莉問道。

    “沒有,就在家自己喝的。明天晚上約了他們喫飯。”我說道。

    “哦”了一聲,秦莉沉吟着問道:“你……辭職了?”

    “嗯……”一時間我有些不知道要怎麼說。

    短暫的沉默後,秦莉輕柔的問道:“心裏難受?”

    沒理會她的關心,我反問她道:“別說我了,你那情況怎麼樣?”

    忽然聽我這麼問,秦莉明顯愣了愣,隨即嘆息道:“挺麻煩的……有些情況甚至可以說是不太樂觀……”

    呼出一口氣,我藉着酒勁問出了我心中最糾結一個問題道:“所以徐少連夜過去日本幫你救場了?”

    “呃……”可能是我問得太直接,或者語調口吻帶着濃厚的怨念,秦莉一下被我噎得不輕,直接給問住了。

    見狀,我繼續譏諷道:“徐少可真是我倆的救世主,前腳給了我一大筆創業基金,甚至臨走前還叮囑我,叫我別讓他失望,後腳就連夜坐一個通宵的飛機去日本給你當救火隊員。”

    “你到底想說什麼?”秦莉語調冷淡地問道。

    但此刻的我對她的這般反應卻毫不自知,只是自顧自地說道:“他的大恩大德,何以爲報啊……”

    “呵!”的冷笑一聲,秦莉說道:“劉暢,我們現在離得遠,而且你又喝了酒,我不想跟你吵架。”

    “沒吵啊?”不明所以的問了一句,我接着說道:“我只是在跟你探討這個問題而已。”

    調整了一下,秦莉語調清冷地問我道:“好,那你說他徐遠的大恩大德,要何以爲報?”

    “呃……好好替他賺錢?”想了想,我試探着問道。

    深吸了一口氣,秦莉耐着性子對我說道:“劉暢,我現在真的很累了,身心俱疲的那種。所以我真的不想浪費時間,跟你討論這些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聞言,我嗤笑道:“那所以什麼是有意義的呢?像你早上說的那樣,不要一有個風吹草動就來找你請示彙報?我的事情我做主?”

    這話明顯讓秦莉有些壓制不住怒氣,就聽她冷笑道:“所以你是想跟我劃清界限嗎?”

    “恰恰相反,”我更正她道:“我想我們彼此更多的參與到對方的工作和生活當中去。”頓了頓,我遺憾道:“本來都挺好的,而且我原本也以爲你也是這麼想的。但很可惜,你好像突然就不這麼想了。”

    沉默片刻,見秦莉沒有接話,我便接着分析道:“剛剛在等你電話的時候我忽然就想明白了,你之所以突然有這樣的轉變,可能一方面是因爲你忽然發現,在跟你父親的這場鬥爭中你已經沒什麼太大的勝算了,或者說就算要贏,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慘勝,所以爲了追求利益最大化,你果斷地放棄了無謂的掙扎和抵抗,選擇讓我妥協。另一方面來說,你現在遇到的困難對我來說,是另外一個層次的事情,就算跟我說了我也不懂,更不要談幫上什麼忙,所以你就不想讓我操這份閒心。當然,我也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肯定是能把現在的困難給解決了的,只不過可能在今天之前你還沒找對方式方法。”

    “所以呢?”秦莉悠悠地問道。

    “所以我就想告訴你,我現在已經清楚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從今往後,在自己的事業上爭取做到獨立自主不給你添麻煩,你要是有什麼安排或者指示,那我肯定聽,畢竟你不會坑我。要是沒有,那我就老老實實該幹嘛幹嘛,絕不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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