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幾個是她約的,大部分都是她同事約的。
根據秦莉介說法,谷韻芝這家公司,因爲走的是小而精的發展路線,所以在業績上,並沒有那些大型投資公司的壓力。
負責審覈項目的投資組,一共也就三個人,大家也沒有各自爲戰的說法,主打的就是一個互幫互助,取長補短。
比如秦莉有過實際公司管理的經驗,所以其餘人在審覈創業者管理團隊,以及組織架構的時候,就會更多的聽取她的意見。
另一位女同事,以前是正兒八經的金融專業出身,所以對於股權架構,估值之類跟財務方面有關的內容,則大多是由她來主導。
還有一位男同事,以前就在風投公司任職過,所以對於投資的相關流程,不少行業的信息,以及報告撰寫的側重點都比較熟悉,因此,在這些方面,也給了秦莉和另外一位同事不少幫助。
根據谷韻芝的想法,以後公司大概率是不會再怎麼擴大規模的,所以說,只要是能拿下的項目,不管誰是主要負責人,一旦成功,後續大家都能拿到相應的獎金。只不過主要負責人拿的會相對多一點,其餘人相對少一點而已。
對此,秦莉倒是並不怎麼在乎,只要同事相處愉快,工作順心就行了。
就這麼跟秦莉旁若無人地一直聊到新人敬酒的環節,因爲我們所在的是佘欣然同事這桌,雖然我和秦莉沒有怎麼參與灌酒活動,但佘欣然的幾個同事,包括大哥在內的幾人,卻是使出了渾身解數,要不是後面還有幾桌新郎的同事,怕是幹倒了一個伴郎不夠,還要幹倒第二個。
不過饒是如此,吳書宇也沒好到哪裏去,愣是被許婕灌了至少三兩白酒。
到我這兒,我本意就意思意思算了,但吳書宇也不知道是喝上頭了還是哪根筋搭錯了,硬是要跟我幹了滿滿一整杯紅酒。
用的理由是:“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好吧,這話雖然聽得不怎麼對味,但裏面飽含的深情,我多少能夠理解。
就連佘欣然也趁着那邊一羣人圍着伴郎不依不饒的時候,抽空跟我喝了一杯,並語調真摯地說了一句:“謝謝。”
看着她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的樣子,我最終還是沒忍住,輕聲說了一句道:“你是個好姐姐!”
未曾想,這句話直接就把她給整破防了。
只見她眼眶瞬間泛紅,隨即擡起頭,努力做出不想讓眼淚掉出來的樣子,我立刻就有些不知所措。好在此時,在我邊上的秦莉趕忙開口圓場道:“新娘子,你也不用太感謝他,他這個月老也不是隻爲你一個人服務的,他還給許婕介紹了一個不是嗎?”
有了秦莉這句話的圓場,佘欣然也立馬調整了狀態,接了一句道:“是是是,我們劉暢同學這月老稱職的很!”
打了一個哈哈,這事兒也就圓過去了。
待一羣人敬酒團隊離開,秦莉沒好氣的揪住我的耳朵低聲罵道:“你說你哪壺不開,幹嘛就提哪壺?這要是有個多事的人,分分鐘把你渲染成挑事的前男友你信不信?”
“哎……對不起,我實在沒忍住……”
翻了個白眼,秦莉沒好氣道:“你跟我對不起有什麼用,下次你有機會單獨跟佘欣然說吧。”
敬完酒,這場婚宴也就差不多結束了。
拒絕了許婕和她的同事們第二輪的邀請,我和秦莉選擇了回家。
坐在副駕上,我看了眼開車的秦莉,吐出一口氣道:“你知道嗎,你不是第一個說佘欣然跟吳書宇沒好結果的人。”
“哦?還有誰這麼說的?”
“丁可人。”應了一句,我補充道:“不過她的角度跟你不太一樣。”
“嗯?她怎麼說的?”
“她覺得吳書宇的情感經歷太少,有了佘欣然之後,很可能突然就開竅了,總有一天會喫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
“哈!這真不是我看不起他吳書宇,他能娶到佘欣然,估計做夢都能笑醒,他還有心思去搞小三?!你信嗎?”
聳了聳肩,我拒絕評論道:“你倆的話我一個都不想信。我現在就是覺得佘欣然挺可憐,她跟吳書宇在一起我能理解,但我是真沒想到她會這麼快結婚……但這也無所謂了,反正這是她的生活,我跟她也不熟,沒必要去了解,更沒立場去勸她。”
“搞定了唄。他本來打算調走之後找他的老領導照顧許婕,但終歸還是挺費勁的。現在許婕自己提了離職,他也不用再消費這個人情了。”
聽我這麼一解釋,秦莉好笑道:“那他發的哪門子的火?”
“面子上過不去唄。從來都是哥哥照顧妹妹,突然有一天變成妹妹幫了哥哥,還是一早就未雨綢繆地幫。這無疑狠狠地傷害了他那高高在上的領導自尊,導致他心裏無比憋屈。這火又不好朝許婕發,只好在我這兒耍耍威風。”
“呵,他還挺大男子主義。”
聳了聳肩,我解釋道:“也許你覺得這是大男子主義,但我挺理解他的,畢竟哥哥應該照顧妹妹,男孩應該讓着女孩,這是我們從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而且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就好像鹽是鹹的,糖是甜的,沒有爲什麼,這就是一個定義。現在許婕突然告訴他,鹽也可以是甜的,糖也可以帶點鹹味,他當然一時適應不了。”
“那妹妹爲什麼就不能替哥哥着想呢?”
“當然可以啊,但這違反了他作爲一個長兄的常識,所以纔會覺得憋屈。”我輕笑着答道,“可能這麼說不太恰當,但所謂長兄如父,父親爲子女犧牲自己是理所當然的,但子女爲父親犧牲自己,那你說做父親的心裏能好受嗎?”
“哎……我現在特別理解佳贇說的,她羨慕許婕,我也羨慕,實名羨慕。”
聞言,我撇嘴道:“切,她羨慕我還能理解。你羨慕什麼?等你嫁過來,我大哥也是你大哥,你有事兒他還能不幫你啊?”說到這個,我忍不住吐槽她道:“你說你也是,人家女孩子參加婚禮一般都在看新娘婚紗的款式,現場的佈置,環節的設計,然後跟自己男朋友商量以後自己的婚禮要怎麼弄。你倒好,一路都在吐槽人新郎走了狗屎運,新娘瞎了眼。”
“哈哈哈哈!!!怎麼樣,你女朋友是不是很特別?”
“嗯……是挺特別的。”感嘆了一句,我問秦莉道:“那請問你的婚禮想弄成什麼樣?”
“不知道。”秦莉很是乾脆的答道。
“啊?!”這答案讓我始料未及。
“真不知道,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答了一句,秦莉說道:“反正肯定不是今天看到的這種制式化的婚禮。千篇一律,很沒勁的。”
聞言,我隨口說道:“那你想怎麼樣?難不成你穿個婚紗從天上跳傘下來?”
“嘿!你還真別說,這個可以!”
“可以你個頭!先不說你能不能一個人跳傘,首先婚紗是個裙子,從天上下來,就算你裏面穿個褲子,大概率會翻起來,到時候看上去要多傻有多傻。”
“呃……那……定製一身可以跳傘的婚紗不就好了嘛!”頓了頓,秦莉又補充道:“至於一個人跳傘,這個到時候考一個單人跳傘執照就行,問題不大。”
“我擦!我就隨口一說,你認真的?!”
“沒有啊,只是跟你討論一下你這個想法的可行性。”秦莉語氣平靜地答道,但片刻後,她又開腦洞道:“要不你去學個直升機駕照,我去學個跳傘執照,然後我從你駕駛的直升機上跳下來,你降落等我。怎麼樣?”
“不是,爲什麼不是我從你駕駛的直升機上跳下來?”我哭笑不得地問道。
“也可以啊!反正就是這個意思。”秦莉無甚所謂地說道。
“哈!那算什麼意思?我橫豎都逃不出你的掌心唄?”
“那我從你駕駛的直升機上跳下來好了。”秦莉順着我的意思繼續說道。
“那這算你要逃離我的控制?又被我給逮住了?”
“喂!我在跟你討論我們結婚的創意呢,你在跟我擡槓?!”
見秦莉有些炸毛,我趕忙擺手道:“好好好,咱先不管誰從誰駕駛的飛機上跳下來,那然後呢?不還是進入制式化的流程?”
“嗯……”想了好一會兒,秦莉有些無奈地說道,“好像也是啊……”
看着秦莉有些失望的樣子,我呵呵笑道:“其實開腦洞這事兒,我在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