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了聳肩，我無甚所謂地說道：“哦，那還是那句，你有這方面的需求，去找小悅，她這裏沒問題我也沒問題。反正都是不花錢的，他願意來，我沒問題。”
但轉念一想，我立刻搖頭道：“不對，你這個要求可能不行啊！這是個官方的宣傳片，一旦你倆同時出鏡，而後你倆的粉絲把這事兒往八卦關係上扯……很可能會引起官方的不滿。”
沉吟了好一會兒，楚佳贇輕聲說道：“那……我不演不就行了。”
“excuseme？！”我不敢置信地震驚道：“你確定！？”
“我……確定。”
盯着她看了幾秒，在這幾秒裏，眼前這位美女突然不明所以地讓我感覺有點下頭。不過話說回來，咱也不知道她到底欠了金瑜飛什麼人情，萬一人家救了她的命呢？
於是乎，我放平心態點頭道：“行，雖然你的決定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作爲合作伙伴，我尊重你的選擇。只不過你這個要求大概率會牽扯到改劇本，所以我得先跟陳依依打個電話，問問她劇本發到消防那邊去沒有，如果已經發過去了，那可能還有點小麻煩。你讓我給陳依依打個電話可以吧？”
“麻煩你了……”
點了點頭，我拿出手機，當着她的面給陳依依撥了個電話。
接通後，就聽陳依依有些疑惑地調侃我道：“喲，劉總，吻戲拍完了？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找我炫耀？”
“沒功夫跟你瞎貧。”我無視她道：“問你個事兒，消防的劇本大綱你發給宋政委了嗎？”
明顯一愣，陳依依慢了半拍才說道：“啊……還沒有。不是要等小悅那邊確定明星角色還有檔期嗎？”
“哦，那行。我這裏跟你說一聲，留一個角色給金瑜飛。另外，楚佳贇不演了。”
“啊？！”陳依依對於這個消息明顯有些轉不過彎來，“這什麼跟什麼啊？”
“別管什麼跟什麼了，我現在就告訴你這麼個消息。楚小姐因爲個人問題參演不了，所以你看看劇本要不要因爲她的缺席做出一些調整。另外就是，給金瑜飛安排個角色吧。我跟小悅說一聲。”
沉吟了片刻，陳依依應道：“好吧……楚佳贇不演這事兒可能確實需要微調一下劇本，但問題不是太大。”
“行，那就好。我跟小悅說一聲。”
掛了電話，我朝隔壁喊了一聲，隨即，小悅便進了包間坐下。
待我跟她交代了選角的事兒，小悅的反應比陳依依誇張多了，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瞳孔震驚地質問道：“你說什麼！？”說罷，她又死死地盯着楚佳贇。
“冷靜冷靜！”趕忙安撫住她，我苦笑道：“我只能說，你家表姐，非常確定自己在做什麼，所以……”嘆了口氣，我無奈道：“咱們……尊重她的意見吧。”
“姐……你確定？！”小悅依舊直勾勾地盯着楚佳贇問道。
“小悅……他經紀人給我介紹了一個很好的資源……我……”
不等楚佳贇低頭解釋完，深吸了一口氣的小悅直接站起身，面無表情地點頭道：“行，我沒意見，我會按劉總說的辦的。”說罷，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間，還把門關得震天響。
“不好意思啊……”嘆了口氣，楚佳贇開口說了一句。
擺了擺手，我聳肩道：“你道什麼歉，她又不是朝我發脾氣。”輕笑一聲，我口吻輕鬆地繼續說道：“這是第一件事兒吧？那還有一件呢？”
“我……想邀請你參加一個綜藝節目……”
“什麼？！綜藝？！你跟我開玩笑？”此刻我的震驚，跟剛剛小悅沒有任何區別。
“下個月有一個明星與素人同遊的戶外綜藝，原則上，每個明星都可以推薦一個素人朋友，所以我想邀請你……一起參加。”
這麼個邀請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不過略一思索，我便似笑非笑地問道：“這就是小金同志給你的人情？”
搖了搖頭，楚佳贇否定道：“不是。”不等我接話，她同樣似笑非笑地問我道：“怎麼？你答不答應，跟是不是他的人情有關係？”
坦白說，我問這個問題單純只是調侃，但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被楚佳贇抓到機會反過來調侃了我一會兒。
順着這個話頭，我坦然點頭道：“恩……多少有點關係。如果這是他給你的人情，我考慮去的概率可能還大一點。畢竟我答應你給了他一個機會，他變相地請我出去玩一玩，多少也算還了我一個人情，我可能會考慮一下。”
“現在？”反問一句，我聳肩嗤笑道：“當然不去了！一沒時間，二沒興趣。”
面對我如此乾脆的拒絕，楚佳贇並沒有放棄，而是悠哉悠哉地倒了杯茶，隨後輕笑着繼續說道：“那如果我告訴你，這節目是ya贊助的呢？”
“這跟我有毛線關係？”我疑惑地反問道。
“嗯，跟你確實沒什麼直接關係，”點了點頭，楚佳贇悠悠地說道：“但節目組這邊告訴我，他們已經邀請了谷夢瑤，讓我到時候照顧她點。”
對於她這個言論，我感覺有些滑稽地笑道：“哦，那挺好啊，你照顧她不就完了，扯上我做什麼？”
“呃……你怎麼這個反應？”
“不然呢？我應該什麼反應？”我嗤笑道。
“她是你女朋友的妹妹……”
“所以呢？她有手有腳，自己想去做一件事情，還是有這麼多人跟着的事情，我需要照顧她什麼？更何況你都說了，他是‘我女朋友的妹妹’，既不是我女朋友，也不是我妹妹。我管這麼多幹什麼？”我有些不太客氣地答道。
“行行行，就算你沒興趣照顧谷夢瑤，但現在你怎麼說也是半隻腳也踏進娛樂圈的人，有個機會拓寬一點人脈，總不是什麼壞事吧。”楚佳贇換了個角度繼續勸道。
“我哪裏算半隻腳踏入娛樂圈了？”我負擔笑道：“就是機緣巧合手上有個不錯的資源，給你們這些從業者提供了一點機會而已，至於說得我好像就是想躋身你們的行列一樣嘛？”
話音剛落，楚佳贇直接被我給氣笑了，“哈！那咱倆這公司，還有那些你簽下來的演員，以後不是準備往娛樂圈發展的？你作爲老闆，這都不算躋身娛樂圈，那什麼算？”
看着胸口有些起伏的楚佳贇，我猶豫了好一會兒，在她一句“怎麼，沒話說了？”的揶揄之後，我苦笑着說道：“其實有些話吧……我是不怎麼想說的，但既然今天說到這份上，我也就實話跟你講了吧……”
擡頭看了她一眼，我嘆息道：“其實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把跟你合夥的這公司當成一件非常看中的事業來做……”
“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先彆着急，聽我把話說完。”失笑着安撫了有些激動的楚佳贇，我接着說道：“你我都知道，這公司最終的宿命是賣給樂果。可能於你而言，這是一樁勢在必得，且在一定程度上能幫助你躍升階級的生意。但對我而言，說得難聽點，這就是一頭養肥之後，能賣個好價錢的豬。”看了看眉頭緊鎖的楚佳贇，我輕聲問道：“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吧？”
呼出一口氣，楚佳贇不辨喜怒地接了一句道：“你繼續……”
點了點頭，我接着說道：“我以前說過，對很多人而言，工作分兩種，一種叫‘事情’，一種叫‘事業’。‘事情’只要做完就行，但‘事業’除了做完，還得拼了命把它做好。所以咱們這公司，於你而言是‘事業’，但與我而言，就是‘事情’。”
“那照你這麼說，你完全沒有必要答應我今天補拍這場戲。哪怕我說動秦莉，你也沒必要同意。”楚佳贇嗤笑道。
搖了搖頭，我耐心解釋道：“做完一件事，不代表敷衍。客觀來說，你的提議確實能把公司喂得更肥，到時候賣了好價錢，我也收益不是嗎？這樣的利弊很容易權衡。”想了想，我又調侃了一句道：“而且從今往後，說出去我也是親過女神的人了，我便宜佔大發了。”
果然，聽我這麼說之後，楚佳贇的表情明顯緩和了一些，但也就是一些而已，“所以呢？等到時候公司賣了，你就準備留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專心搞網紅事業還有直播帶貨了？”
“不好嗎？”反問了一句，我攤手道：“現在多少明星都成立了團隊，組建了公司，利用自己的名人效應投身到直播帶貨領域裏。可想而知，這行業是有多掙錢。”
“那都是一些高不成低不就的二三線明星。”楚佳贇撇嘴道。
“是，你說的沒錯。”我點頭同意道，“真正的一線明星，或者對演藝事業有追求的藝術家，是不可能拉下臉去搞什麼直播的。”頓了頓，我反問她道：“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又不是明星，也沒想過要往真正的演藝圈發展，我自認沒那個能耐。所以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好嗎？”
“是！光靠你一個人確實不行，這不是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