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這邊匡正義自告奮勇地下去接人。
那邊程經理則去準備一些入會需要的手續。
也沒多久,大概幾分鐘後,程經理就拿着一個ipad重新回來,開始讓我填寫入會所需要的調查問卷。
這問卷涉及內容之繁複,讓我有些歎爲觀止。
有些問題甚至我都沒想過。
比如裏面問我大概有多少淨資產。而且裏面的選項真的讓我哭笑不得,一共分三項:一億以下,一到五億之間,五億以上。
這就讓我想到了一個段子。
甲不經意問:你一個月賺多少?
乙隨意答:不到10萬。
甲震驚再問:這麼多?!那具體多少?
乙淡定再答:三千五!
有毛病嗎?沒毛病。
我的淨資產到一億了嗎?怎麼可能嘛!去掉了個零有沒有還不知道呢。
理論上說,我其實可以隨便選,但……能問出這個問題,用意也很清楚,會所想用這些,作爲判斷會員實際實力的一個參考依據。
甚至我感覺,如果我填的跟實際出入太大,保不齊他們還真會去做調查。
所以……還是儘量客觀一點吧。
當然,調查問卷裏關於衡量會員實力的問題不止這一個。
其他就不展開說了,總而言之吧,做完這份調查,我就感覺自己有一種被經偵審覈過一遍的既視感。
因爲我填的很認真,所以這一來二去等我好不容易選完之後,已經過去了十來分鐘。
正當我疑惑,匡正義下去接個人怎麼這麼長時間的時候,他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疑惑接通,還不及我開口,那邊就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哥,這個……你最好過來看一下……我們在二樓電梯口……”
巧合的是,我這邊電話還沒掛斷呢,在我邊上一直神情淡定,始終保持職業微笑的程經理忽然臉色一變,拿着對講機的麥克風說道:“好的我馬上過來!”
待我掛斷電話,程經理略顯爲難地對我說道:“劉先生,可能需要麻煩你……”
“跟你去一趟電梯口?”不用他說下去,我已經把我倆剛剛各自接到的消息聯繫到了一起。
苦笑一聲,程經理點頭道:“是的……”
沒再多言,我看向一邊的楚佳贇和鍾立道:“你倆留在這兒。”
跟着程經理離開包廂,很快,我們便來到了剛剛上樓時的電梯口。
未及我們走近,就見到不遠處站了好幾個人,除了匡正義和兩位服務人員以外,圍在他們對面的其餘四五個人,清一色都是女的。
至於胡雨欣……乍一看下,我壓根就沒看到她人。
直到走近之後才發現,她正披頭散髮,眼神空洞,臉色略顯蒼白的站在匡正義身後,他倆和對面四五個女人中間還隔着剛剛提到的兩位服務員。
看這個架勢,是胡雨欣跟幾個女人起什麼衝突了嗎?
來不及多想,我跟着程經理撥開人羣,來到了匡正義身邊。
在看到之後,胡雨欣好似回過了神,下意識地就拉着我的衣服,神色慌張地躲到了我的背後。
還不等我開口詢問情況,對面幾人中,爲首的一個穿着打扮看上去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就陰陽怪氣地開口道:“喲!這就是你新找的小白臉?”
這女人話音剛落,不等我開口發火,一邊的程經理當即禮貌卻不失警告地說道:“周女士,請你注意用詞!大家都是體面人,請不要失了您先生的身份!”
從程經理這句話透露的信息來看,這姓周的潑婦大概率可能是用了她老公的會員身份,過來招待朋友的。
因爲剛剛程經理說過,如果只是招待喫喝玩樂,這裏的會員是可以給他人分享的。
所以只是這周姓女人顯然並不把程經理放在眼裏,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地擡高她本就尖銳的聲調質問道:“身份?!一個沒臉沒皮,肆意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都能隨隨便便出現在這裏,你跟我談什麼身份?”
伴隨着身後傳來的一陣顫抖,剛剛胸口還在翻涌升騰的怒火,瞬間被澆滅了大半。
臥槽!所以這周姓女人說的小三是……
“周女士,我再提醒你一遍,請注意您的措辭。”不卑不亢地應了一句,程經理冷淡道:“我們這裏開門做的是生意,沒有責任和義務參與到您的家庭糾紛中。所以如果您繼續這樣不依不饒,那我只能聯繫您的先生,讓他過來處理。屆時要是因爲這件事傷害到您先生的聲譽,我們概不負責。”
程經理這番話向這周姓女人傳達了兩個信息,第一,我是這裏老闆的朋友,不是你口中的所謂小白臉;第二,胡雨欣是我邀請來的客人,並不是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的。
所以,如果你稍微有點智商,就趕緊閉嘴!別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但很可惜,這位周女士顯然有些上頭,哪怕她身後的朋友已經有人上前拉了她一下,但她卻好似沒感覺到一般,眼神裏帶着七分戲謔,三分同情地看着我道:“原來你是這小騷貨新抱上的大腿啊。那姐姐給你賠個不是,主要看你這麼年輕英俊,把你給誤會了!”
頓了頓,她又裝作一臉好心地說道:“那我可得友情提醒你一下,你可別被她包裝出來的事業型女性的樣子給騙了,當初我老公就是這麼着了她的道,包養了她足足兩年。”
說罷,她看向程經理道:“一會兒這位帥哥這邊所有的花銷,都算在我這裏,就當是我給這位……弟弟賠個不是。”又看向我,她詢問道:“你看這樣行不行?”
其實根據現場胡雨欣的反應來看,我基本可以判斷,這周姓女人所言非虛。
胡雨欣之前可能確實是被她老公給包養過……
而且按理說,這屬於胡雨欣和周姓女人的私事,雖然不是很光彩,但也不是我一個外人能橫加干涉或者隨意評論的。
只是一方面,我跟胡雨欣不是周姓女人所說的這種關係,另一方面,看胡雨欣現在的狀態,顯然剛纔是吃了虧的。
所以如果今天我不能當機立斷地替她說兩句話,表態站在她這邊,那以後我跟她也就沒法繼續相處下去了。
所以我壓根沒搭理周姓女人而是轉頭看向一直躲在我背後瑟瑟發抖的胡雨欣,在她耳邊低聲問道:“剛剛受欺負了?”
咬着嘴脣搖了搖頭,胡雨欣並沒有回答。
於是我看向了匡正義,後者見狀,指了指周姓女人道:“胡小姐被她薅了一把頭髮,然後就被我拉開了。”
“哦”了一聲。
我這纔看向表情有些有恃無恐的周姓女人道:“這位……周女士。我們的花銷就不勞您費心了。有這功夫,您不如回去好好看着點自己的男人,好防止他再出去招蜂引蝶。另外,我也提醒你一句,不要老是在別人身上找原因,畢竟很多時候,問題往往出在自己身上。畢竟有句話說的好,蒼蠅不盯無縫的蛋。您說是不是?”
說着,我毫不掩飾地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其實這周女士年紀不算特別大,充其量也就40多的年紀。
按說年輕時候應該長得也還算可以,但老古話說得好:相由心生。
看她現在這眉頭緊鎖一臉橫肉的樣子,哪怕粉塗得很厚除,但還是難掩臉上皮膚的蠟黃和粗糙,以至於不禁讓我聯想,她這種狀態,是不是由於長期某些生活不協調所導致的……
至於剛剛所形容的“雍容華貴”,那是因爲她好像生怕別人看不出來自己有錢一樣,不論是手上、脖子上還是耳朵上,各種奢侈品牌的配飾近乎滿配。
如果再加上她衣服上的各種大logo……整個就是一貨架。
可能因爲我的眼神太過有侵略性,周姓女人當即有些掛不住道:“你看什麼看!”
略帶歉意地看了她一眼,我誠懇道:“抱歉,我只是忽然有些明白,您先生爲什麼會把持不住自己了。”
說罷,不理會還想張牙舞爪,但卻被服務員和程經理擋開的幾個女人。
我拉着胡雨欣就往自己包廂方面走。
“姓胡的!你給我等着!別以爲又找了個年輕小白臉就了不起!你就是個被我老公玩兒爛的破鞋!你知道嗎,他到現在還留着當初你倆上牀的照片和視頻呢!回頭我就去把這些東西髮網上!你等着讓所有人都看到你在牀上的騷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