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扶住她,就見她臉色慘白的同時,神情中還伴有強烈的恐懼和慌亂。
看到她這反應,我哪能不明白?
周姓女人不僅不是在說謊,甚至她說的那些東西,可能都不是她老公的私自偷拍,而是經過胡雨欣自己同意之後光明正大拍攝的!
雖說大部分人都愛過那麼一兩個人渣,但撇開那些搞偷拍的不談,允許人渣在你知情的情況下給自己拍小視頻……這種行爲……反正我無法理解。
難道當年陳老師的教訓還不夠慘痛?
還是說,包括胡雨欣在內的這些姑娘,就這麼願意自己去做小電影的女主角,以這樣的方式,給自己的青春留個紀念?
說句實在話,要是你真這麼豁的出去,那乾脆去找王動wanimal好了!讓他給你拍,什麼尺度都能滿足你,而且人家拍出來的東西可以稱之爲藝術!
而你自己自導自演自拍的……肯定達不到人家那水平不說,更重要的是……對女性還後患無窮,不是嗎?
用力架住胡雨欣,雖說此刻我真的有些恨鐵不成鋼,甚至都不想再理她這爛事。
但看着她現在無助、可憐、迷茫、恐懼的模樣,再加上多年以來殘存的同學情誼……
縱使萬般不情願,我也只能無奈地把她交給匡正義,轉過身往不遠處的麻煩堆走回去。
“程經理,給她老公打電話讓他來吧。”瞥了那女人一眼,我面無表情道:“就衝她剛纔說的這番話,這事兒今天不可能善了。”
“憑什麼你說叫我老公來他就來!?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我……”
“閉嘴!”朝眼前這個歇斯底里的女人吼了一句,我指着她的鼻子,從牙縫裏擠出聲音道:“我是什麼東西不重要!不聯繫你老公也不是不可以。但我鄭重地提醒你,你剛剛說的這些話,這裏這麼多人都聽的一清二楚!更不要說這裏還有監控!胡女士是我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如果因爲她名譽受損導致我蒙受損失,這筆賬,我肯定算在你頭上,到那個時候,就不是找你老公過來,就能平得了的事了!”
所以你說這女人傻不傻逼,你薅了胡雨欣頭髮罵了她幾句,她也沒還嘴。
我過來之後你羞辱了我兩句,我還了幾句嘴,這就扯平了。
如果你真氣不過要曝光她,那你特麼背地裏去做就完了嘛!
現在你把這事兒光明正大地說出來,那我能當沒聽到?能沒有表示?
不理會這個傻逼女人的反應,我看向程經理深吸一口氣道:“剛剛這女人的話你聽到了,現在兩條路,第一,你們會所出面給我一個交代,第二,我現在打電話報警,找律師,咱們走正常流程。”
一聽說我要報警,這女人雖然在言語態度上卻依然強勢,但不論是話裏話外透露出來的意思還是稍後的行爲,都顯得有些慌神:“報警?!我就隨便說兩句你就報警?!你以爲警察局是你家開的?!”說罷,她轉身招呼身邊幾個女人就想走。
見狀,程經理用眼神示意另外兩個服務員攔住他們,嘆息着說道:“周女士,非常抱歉,這事兒你既然說的這麼言之鑿鑿……恐怕我只能向上級領導做一個彙報,在他們沒有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之前……您和您的朋友恐怕暫時離開不了。當然,最多也就半個小時一個小時,我這邊肯定會給您一個答覆。在此期間您和您的朋友在會所內的所有花銷,都由會所承擔。”
“哈!什麼意思?這光天化日,我就隨口說兩句話,你們就要搞非法拘禁?!你們今天要是敢留我!信不信我分分鐘讓你們這地方開不下去!?”噴了程經理一句,她又把矛頭指向我道:“有律師了不起啊!老孃也有律師!”
“周女士,如果您真的不願意配合,那不用別人報警,我這邊也會代爲報警處理。”程經理這算是下了最後通牒。
站在我的角度,既然他都已經這麼強硬地表了態,我便沒再爲難他道:“那程經理,我等你一個小時。”
說罷,不理會其餘人,尤其是那傻逼女人的叫囂轉身回到自己的包廂。
還沒等我走到門口,就看到已經把胡雨欣送進房間,着急忙慌要過來找我的匡正義。
愣了愣,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沒事,先回去吧,等會所給我們一個結果就好。”
剛進包廂,這場面就讓我一陣心煩,只見胡雨欣在那兒哭哭啼啼,楚佳贇一邊安慰一邊在用眼神詢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哎……我這都攤上的什麼事……
不過此刻我也忽然明白了,爲什麼當初魏栩孜會執意讓我叫胡雨欣過來陪酒。
原本還以爲是不是胡雨欣在什麼地方得罪了魏栩孜,導致他故意用陪酒這事兒來拿捏她。
但現在想來,他肯定是知道胡雨欣這段不光彩的過往,而他又是個沉迷風月場所,打心眼裏不把女人當回事的老手。所以纔會上趕着去刺激胡雨欣,進而滿足一下自己的惡趣味。
但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我得搞清楚,她這前任情夫到底是個什麼來路。
現在唯一對我有利的信息是,這哥們兒的包廂跟我們眼下是一個樓層,也就是說,他也是個身價在一個小目標以下的初級會員。
理論上說……身份還算對等吧。
拿了凳子往她對面一坐,我沒什麼好臉地直接問道:“別哭了!說說吧到底什麼情況?”
話音剛落,楚佳贇就瞪眼指責我道:“你注意下你的態度!沒看到雨欣這麼傷心嗎?!”
“呵!她傷心?我特麼才應該傷心呢!莫名其妙替她擋了一槍,得罪了一個我現在都不知道是誰,什麼來路的會員。雖然可能只是個初級會員,但能進到這裏的人,你覺得有誰是軟柿子?我找誰說理去?!”
懟了楚佳贇幾句,見她怔怔地沒了下文,我再次看向胡雨欣道:“喂!我最後問你一遍,到底什麼情況,那人什麼來路,你要是不說,別怪我撂挑子不管了啊?”
話音剛落,胡雨欣猛地一擡頭,嚇了楚佳贇一跳的同時,也把我給驚了一下。隨即便聽她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誰讓你管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憐憫!!!”
說罷,她用手抹了一把眼睛,任憑妝花了也不管。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你不用操心。謝謝你,還有正義剛剛替我解圍,這人情我記下了!”
不容置疑地說完這兩句,她轉身就往外走。
至於我,則臉色陰沉,一言不發地就這麼看着她。
任憑一邊的匡正義和楚佳贇,一個滿臉焦急,一個一臉懵圈地看着我,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艹!”
經過了強烈的思想鬥爭,最終罵了一句後,我給匡正義使了個眼色。
後者明顯鬆了好大一口氣,而後三步並作兩步,搶在胡雨欣之前伸手按住了門把手。
胡雨欣詫異地看向匡正義,在後者朝她使了個眼色之後,她轉頭看向我,面無表情地問道:“劉總,還有何見教?”
相對於她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稱呼,我就很念舊地顧左右而言他道:“衚衕學,我記得當年有一次,老師說放學讓我們留下來做個什麼事情。結果你心存不滿,直接嘟囔了一句‘我們是來讀書的’,言下之意就是諷刺老師不負責任,甩鍋給我們。結果老師聽到你說話但卻沒聽清,就點名讓你站起來再重複一遍。你站起來之後滿臉通紅,死活都不肯再說一遍,最後老師讓我替你說。這事兒你記得吧?”
胡雨欣顯然記得這件事,但她並沒有給我什麼好臉色:“切!你也沒說出什麼好話!”
“你當時說什麼了?”一邊的楚佳贇弱弱地問了一句。
看了她一眼,我輕笑道:“我說,胡雨欣說:今天作業多,放學留下來是耽誤她睡覺時間。”給楚佳贇解釋了一句,我攤手道:“雖然這話確實也沒多好,但起碼比照實複述你那句要好一些吧?”
冷哼一聲,胡雨欣瞪眼道:“所以呢?說重點!”
“重點就是,當年跟你做同桌的時候就沒少給你擦屁股,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在乎給你多擦一次。”
見她要反駁,我當先指了指她邊上的洗手間道:“另外,我建議你最好先去那裏面照照鏡子看看你的臉。至於其他的事情……等你搞定你的臉再說。”
話音剛落,楚佳贇立刻體貼地接話道:“我這兒有卸妝棉,你拿去先用。”
說罷,直接拿着包站起身,走到胡雨欣身邊,二話不說就把她往洗手間推。
順便,還把門給關了,直接在裏面跟她竊竊私語了起來。
媽的,擦屁股的是我不說,最後還給楚佳贇留了個做好人的機會!
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