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你的書拿倒了，你這個孩子出去一趟，回來就魂不守舍了。”
餘芳提醒趙茜。
趙茜回神，連忙道歉，手忙腳亂地將書的方向調整。
“你這孩子笨手笨腳，再過幾個月就是另一個孩子的媽媽，這讓我怎麼放心？”
餘芳愁的深深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林裕華能不能接受這孩子。”
“他很喜歡寶寶，還說要爲了我去結紮……”
“嚯，茜茜，你的意思是把這孩子不是林裕華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餘芳大驚，“那孩子沒說啥子？”
趙茜瘋狂地找找眼睛，這纔想起來母親他們一直都誤以爲這孩子根本不是林裕華的孩子。
這有點棘手了。
她硬着頭皮說：“嗯，林裕華他自己就是孤兒，根本就不在乎血緣關係。”
“裕華可真的是個好孩子，茜茜，咱了不能辜負他，他都願意爲了你結紮，你要不也懷一個他的孩子吧。”
“媽，我這輩子就只想生一回，將自己全部的愛都給我的寶寶。林裕華喜歡寶寶，可以以後找別的女人生呀。”趙茜很堅定地拒絕餘芳的要求。
“你這孩子怎麼和我姐姐一樣犟？阿媽這也是爲了你好，我突然有點後悔幹嘛讓你生這孩子了。”
餘芳看向趙茜的肚子，眼神開始複雜，她生病的時候腦子真的有病，怎麼可以讓有大好前程的閨女受這個委屈？
“阿媽，放心吧，我能爲自己的選擇負責，林裕華受不了我們可以離婚，反正本來就是爲了給孩子一個名分。你病了之後，他真的幫了我們家很多忙，他就是咱們家的大恩人。”
餘芳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這身體，耽誤你了。”
“媽媽，你說這話我可生氣了。你是我最親愛的媽媽呀。”
趙茜將母親的手按到自己的肚子上，“我也在孕育生命呀，擁有一個和我一樣漂亮可愛的女兒。”
餘芳無奈又帶着幾分生氣地點點趙茜的腦袋，“你這個丫頭就是喫準了我。”
“我可是你生的。”趙茜坐在病牀上和她撒嬌。
“哎呀，你這孩子，我還以爲你還覺得你變成大人了，結果還是一樣幼稚。”
“在媽媽面前就是我永遠都是孩子。還是說媽媽，你嫌棄我幼稚了。”
“是是是，我很嫌棄你那麼幼稚，能不能退貨呀？”
“不能。”趙茜拉着餘芳撒嬌。
“你這孩子怎麼變得那麼粘人了！好了，我知道錯了，我最喜歡你，行不行？”
趙茜高興地笑了起來。
突然她渾身一僵，突然發現自己的動作和林裕華很像。
而且心態完全沒有剛剛得知母親生病之後那種焦慮不安得活像是一個刺蝟。
人放鬆下來，她就發現了很多之前沒有留意的東西。
趙茜陪母親聊了一會兒天，就拿出了一本書出來念給母親聽。
篤——
一聲急促地敲門聲打斷他們的對話。
趙茜將書放下去把門打開。
看到將盈的時候，趙茜臉上淡淡的笑容一下子就淡了。
“你怎麼來了？”
“嗯，我聽說你母親在醫院這準備手術，作爲多年的好姐妹，不管你對我這個長輩怎麼不禮貌，我都應該過來看望一下她。”
餘芳還不知道之前將盈上門提親的事情，熱情地笑道：“你有心了，將盈。”趙茜只能側開身，讓將盈走進去。
將盈將水果放下，對餘芳說：“阿芳，你這個氣色怎麼那麼差？我給你帶了一些奶粉和紅糖，好好補補身體。”
“嗨，你客氣點啥子？你家裏都爲了給你治病花了一萬多，還心疼這一點小錢？”將盈捂脣笑謔道。
餘芳臉上血色唰地一聲全從她的臉上消失，“茜茜呀，我的病真花了那麼多錢？”
“阿媽，我們家裏有多少錢您應該最清楚了？別聽將姨嚇唬你？她又沒有做過手術怎麼可能知道治療費？她又不是咱家的人，醫院可不會主動將這個事情告訴一個外人吧？”
趙茜語帶機槍地暗暗諷刺她管的太多了，不懷好意。
“茜茜，你這話我不樂意聽了，好像我是啥子壞人一樣？你們家是沒錢，姑爺有錢呀。”
餘芳澀澀地對着趙茜笑了一聲，她不蠢，馬上反應過來女兒和將盈之間有矛盾，接着探病來欺負她姑娘。
她可忍不了。
“哈哈哈，將盈呀，你這是官太太做久了，不懂我們普通人的疾苦，我姑爺的確是一個實誠的小夥子，我生病之後一直在我跟恰忙前忙後，晚上還特意來鎮子上接我老公的班，讓他能休息一下。”
將盈臉上表情繃不住了，“餘芳，你真的是糊塗了，你女兒可是能考上大學的高中生，爲啥子就在一個搭在一個混混頭上，我也是因爲我們之間的姐妹情，特意來這裏提醒你一句，結果你還不領情，行，壞人全是我，我走。”
將盈拎起包就要往外頭。
餘芳抓住她：“麻煩你將你的東西，心意我知道了，但是這些東西你還是帶走吧。”
趙茜拿了起來，撒愛到她的懷裏。
帶着幾分驅趕的意思，連人帶東西一起丟出去。
只有餘芳和趙茜兩個人獨處的時候，餘芳顫抖着身體，詢問：“茜茜，你坦白講，你真的不會是爲了我這病出賣你自己吧？”
“阿媽，你聽那個女人胡說八道！人醫院當時可是都說了沒辦法做手術，我們纔出院的。至於我和林裕華的婚禮，不是長輩們定下來的，家裏好幾個長輩都知道這個事。應該說是林裕華嫁進門，沖喜了，將家裏的煞氣都趕走了。”
“可咱家沒那麼多錢，你坦白講，我的手術費用怎麼解決的？”
“我將林裕華朋友們送來的賀喜新婚的禮物全部賣出去了。阿媽，你一定要保重身體。”
餘芳捂住自己的胸口，久久不語。
趙茜沉默地陪在母親的身邊，拍拍她的後背。
“茜茜呀，你一定要對裕華這孩子好呀，他對我們家恩重如山。”
趙茜點頭答應下來。
“茜呀，我這輩子做的最對不住人的一件事，就是讓你娶了林裕華，大小夥子人高臉俊，我都有點羞愧。”
趙茜知道母親現在的情緒正激動，就放任她碎碎念。
起碼這個樣子她心中能舒服一點。
“怪不得那個死老頭要下海掙錢，全是因爲我這個病拖累的呀。”
聽到這裏，趙茜忍不住打斷餘芳的話：“媽，如果是我生病了，你會不會傾家蕩產也要把我救回來？”
“我們情況不一樣，我老了，走就走了，你還是一個年輕的大姑娘，人生一片光明。”
“媽，對於我而言，只要能救回來母親，我啥都能做！錢嘛，我們一家子一起努力工作，還掙不到嗎？媽，你應該對你聰明的女兒多幾分自信，你趕緊把身體養好，咱們一起掙錢，爭取早一日把花出去的錢，都掙回來。”
餘芳被觸動了，“行，我年輕的時候就是三八紅旗手，還能被病給打倒了不成？”
趙茜捧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