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謝謝你這一段時間都照顧了。”
餘芳笑道。
地上全是餘芳的行李,趙茜想要帶走,都被林裕華接了過去。
趙茜和餘芳只能那些輕便的東西。
他們上車之後就驅車回村裏。
等到了家裏,一下車,他們身邊就圍了很多人。
他們都紛紛過來探望餘芳。
“你的身體真的好了?”有一個大媽忍不住好奇地打量。
在這個年代能去醫院治療的少之又少。
餘芳好脾氣地一一回答。
還是周林林湊過來,大聲地說:“餘芳,你快一點過去跨火盆,去去晦氣,別在這裏瞎聊了。”
“好,林林。”餘芳對周林林笑了一聲,病了之後周林林有時候還會來醫院帶上山裏的果子去看望她。
趙軍守在門口,含笑看着餘芳。
趙佑雙手都拿着柚子葉,輕輕拍打餘芳從頭到腳,口裏還振振有詞:“病疼飛走了,從此之後無病無疼又無災。”
“孩子他媽,跳過火盆,就萬大事都過去了。”
火燒的有點旺。
餘芳有點害怕地站在原地,可是,看到門對面的趙軍,她抿脣低笑了一聲。
她雙腿一用力,跳了過去。
“老頭子,你接住我了。”
“是,進來先喫一口豬腳米線吧。”
趙佑這是需要繼續拍打門口,最後守住火盤徹底地將柚子葉燒乾淨。
趙茜和林裕華站在一起,十指相扣。
趙文文站在他們拐角處,表情陰鬱地看着。
於叔他們上一次次來他們家鬧過之後,村裏人口上沒有說啥子,但是他們都約束自己的孩子,不許他們靠近自己。
至於之前有想賣掉土地的人,這會兒全部都反悔了,左右而言三。
不過,沒關係,她今兒準備了另一手。
果然三分鐘之後,一個穿的花枝招展的老太太站在趙家大門,怒吼:“趙軍,你給老孃滾出來。”
餘芳下意識地想要出去,卻被趙軍摁在椅子上。
“孩子她媽,別管她了,我沒喫她一口糧,更不是我親孃,這些年我對她夠仁慈了,惦記着我爹去世之前的託付,可是想想看我這輩子總不能因爲他們讓你們受委屈。”
餘芳喉嚨突然發酸了,哽咽地說不出話。
因爲孝道,那個老太太強行來他們家多次搶走東西送給老二家,作爲兒媳婦,她也很難做。
趙軍走出去,看着明明人都六十多了,但是精神狀態比城裏的老太太們還要好,站在他家門口看就開始破口大罵,髒的他都說不出口。
“夠了,二孃!”趙軍打破她:“看在我爹的份上這些年一直忍讓你們母子倆了,但是我不說,你們是不是就忘記了你當年是怎麼在我娘懷孕的時候爬上我爹的牀?”
人羣這下子炸開鍋了,這可是大瓜呀。
趙二孃驚了,下意識地想要跑,她臉皮再厚也知道自己當年這事做的不道德。
“趙軍,我是你二孃,二孃也是娘。”
“趙二是後輩,那我來說!當年的老人還沒有死。你當年帶着一個你的奸生子一臉流浪到我們村,瘦的渾身沒有二兩肉,是趙娘看你可憐,收留你,結果收了一個禍害!你居然勾引她男人,氣的她直接發動了,肚子裏的孩子抱不住,她的身體也跨了,只能整天躺牀上。你這賤貨就打着照顧你趙孃的名義登堂入室,直接當了二房。”
趙二孃真的沒有想到當年事被人提起,她的臉像是被人惡狠狠扇了幾巴掌。
她故作強勢地說:“趙軍,當年的事情都過去了,我是你二孃的身份一輩子都改不了。”
趙軍深吸一口氣,“從今兒開始,我們兩家徹底斷親,不再有任何的往來。”
“趙軍!”趙二孃這會兒也是真的慌亂,她這些年能過的那麼滋潤就是烤的這個繼兒子,至於她親兒子,她比誰都瞭解,這小子和自己生性十分相近。
趙貴全這會兒也慌亂,他沒有想到這些年的殺手鐗這次居然失靈了。
“大哥,你真的要和我斷親?我可是你的弟弟,你照顧着長大的弟弟。”
趙軍當然知道趙貴全小時候的有多招人疼,可以說這孩子是自己一手帶大的。
“是,你是我帶大的,可是,我是一家之主,要照顧過自己的家,這些年你們欠我的錢,我都記在賬本上,還有二孃給我母親打過的欠條,如果你們在一個月之內不還上,我就去派出所告你們。”
趙軍說的一點都不留情。
一旦他不將眼前這些吸血蟲當親人了,這些人就是一攤爛泥。
趙二孃想要纏上去,趙軍直接將門關上了。
“你開開門,趙軍,我是你娘呀,你不能那麼對我。”趙二孃惶恐不安瘋狂敲門。
餘芳知道趙軍的心中不好受,拍拍他的肩膀,給他倒了一杯水。
不管趙軍的父親對待身邊的女人怎麼樣,但是他對趙軍真的是掏心掏肺。
孩子們天性就對父親這個角色有莫大的崇拜。
要不然也不會因爲老頭的臨終遺言,照顧了趙二孃他們一家十年。
再難得的時候,趙軍都沒有缺過二孃的糧食。
趙茜提起一桶水,突然打開門之後,將一桶髒水潑出去。
“啊啊啊啊……”趙二孃崩潰大罵:“趙茜,你狗孃養的,遲早被天收……”
趙茜還沒有生氣,林裕華就坐不住了。
“閉上你的臭嘴。我媳婦只是在自家門口倒了一盤水而已,你下一次在自家門口撿到你兒子身上的哪個部位,我也覺得很抱歉喲。”
這話嚇得趙二孃直接往後倒,對上林裕華那一雙帶着幾分殺意的雙眼。
她想自己流浪生涯裏頭遇到一個壯漢一道一個刀一個人頭割下來的樣子,倆腿顫顫,突然下半身一陣溼熱,臭味就散播開來。
周邊的喫瓜羣衆捏着鼻子躲開了。
趙貴全也沒有臉待在這裏,直接罵他親孃:“娘,你太丟人了。”
趙二孃也根本不敢再在這裏糾纏了,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