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波兒想要衝出去撕碎外頭那一對狗男女。

    趙茜急忙立刻拉住她,“寧波兒,你冷靜一點。你現在出去之後他們否口承認,但是倒打一排,你是因爲懷玉導致疑神疑鬼,精神出現問題了,你該怎麼辦?”

    寧波兒沒有走出去鬧大這個事情,她有點神經質地咬住自己的手指甲。

    眼淚更像是開閥門的泉水流個不停。

    連鼻水也跟着一起往下掉。

    林裕華見狀嘆了一口氣,自動自覺走出去。

    那一對狗男女又去別的診室去找寧波兒了。

    他低垂着眼瞼,坐在鐵凳子上。

    趙茜拍拍寧波兒的後背,“爲母則剛,波兒,你要冷靜一點。”

    寧波兒無聲的哭泣了,很久之後,他的情緒才能穩定一點。

    “我不懂爲什麼,爲什麼那麼對我?我們青梅竹馬一塊長大。算是知根知底的兩家人。而那個女的更是我表妹,她就那麼缺男人到想要和自己的親人搶嗎?他她早一點跟我說,我就把他給讓給她。”寧波兒磕磕絆絆地開口。

    趙茜溫柔地聽着,時不時給她喝水,免得她一直哭會因爲缺水出事了。

    “他們不得好死……”

    寧波兒各種謾罵詛咒,最後歸爲平靜。

    她看着趙茜衣服上的鼻涕眼淚,她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茜茜,我一會兒就讓我家裏給你買最新的衣服,真的,我太謝謝你了,我……我真的幸好遇到你,否則我衝動跑出去,就真的會出大事。”寧波兒說這話的時候又冷又恨。

    趙茜拍拍她的後背:“波兒,不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你自己。”

    寧波兒點點頭說道:“我這回已經非常冷靜了。”

    趙茜斟酌了一下,也不敢問她之後的打算。只能。說些客套話:“那就好。”

    寧波兒痛苦的閉上眼睛,一隻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茜茜,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你說我應不應該把孩子留下來。”

    趙茜看着寧波兒面上的痛苦的表情:“波兒,你要清楚打孩子很傷身體。”

    寧波兒聞言出現很失望的表情。

    趙茜繼續說:“可是你生產也很傷身體,甚至是大多數女性都是死在產房上,哪怕這會兒醫療比起古時候好了很多。這個孩子,是你懷上的,不管去留也應該讓你自己決定,你不是不愛這個孩子,只是他來到的時間是錯誤的。”

    寧波兒哭了,“嗚嗚嗚,我捨不得孩子,這個孩子被我寄託了太多的愛和期待了,我不想要和那個畜牲在一塊兒了,我長相那麼好,家世那麼好,我回孃家,我的日子還能過的很好。”

    趙茜伸出手揉揉她的腦袋:“嗯,波兒,我相信你的孩子也很愛你,不希望因爲他的存在讓你這個當母親的那麼痛苦。”

    寧波兒低聲哭了一會兒,她突然又問道:“茜茜,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選擇?”

    “我和我丈夫也是婚前意外懷上孩子的,我當時的想法就是去父留子,我很喜歡孩子,而且我以後還要去上大學,忙着工作,肯定沒有時間懷孕生子,而林裕華的基因很好,我的父母也願意無條件幫我照顧孩子,所以我就留下這兩孩子了。”

    寧波兒很驚訝的看着她。“茜茜,你真的不是在故意安慰我嗎?”

    趙茜很堅定的點點頭,說道:“真的不是在騙你。我一開始和我丈夫沒有多少感情,又沒有開竅,滿心滿眼都是對以後人生的規劃,根本就沒有考慮將一個男人划進我未來的人生。”

    寧波兒:“茜茜,不知道爲什麼聽完你的話,我的心臟沒有那麼抽疼了。我剛剛真的像是要窒息了一樣難受。”

    趙茜點點頭,柔聲地說:“人生的路有很多,沒有必要吊死在一棵樹,你父母如果有能力,你爲什麼不自己努力往上爬?到你手上的東西纔是你的,至於丈夫,這個年代又不是沒有人離婚,多少回城的知青丟下自己鄉下的妻子在城裏重新開始?”

    寧波兒癟嘴:“那個狗東西的基因就是有問題,他爹就是拋妻棄子的老知青,聽說他鄉下還有一個兒子,前不久找來城裏。以前要糧食,要大學名額和車子,我就琢磨對鄉下妻子的孩子做到這一地步,人品還不錯,結果……”

    趙茜聽着這熟悉的操作,眨巴眼睛,問道:“你老公公下鄉的村名叫做什麼?”

    “有一個華字吧,村民還挺好聽的。但是我不記得了。”寧波兒思索了一忽會兒才說到:“對了,茜茜,你說這個幹嘛?”

    “嗯,因爲我就是東華村的人呀,故事裏的那個前妻的孩子就是我於叔!”

    寧波兒嘴巴微張:“這算不算是我們之間有緣分呀?”

    趙茜點點頭:“肯定算的,我也沒有想到我們居然是拐着彎的親戚。”

    寧波兒臉上總算是多了一抹笑意。“還真的是感激那個畜牲呢!茜茜,謝謝你,這個孩子去留,我需要問過我孃家人,我猜想他們肯定很高興孩子生孩子就跟我們寧家姓,特別是聽說我願意女承父業。”

    “如果他們不願意,你就多洗腦他們,讓他們清楚真的將家產交給他們之後,他們老了以後女婿也不會照顧他們,你不一樣,是他們的親生閨女,你肯定會不管什麼情況都能孝順他們,再說了你現在懷孕了,也是你們寧家的孩子。”

    寧波兒點點頭,她也重新振作了。

    她走出去看看門口,他們不見人影,她三兩步就走回自己的病牀上。

    她剛躺上去,她的丈夫於九龍就一臉深情地走過來,握住寧波兒的手:“波兒,你剛剛去了哪裏?我來找你的時候,看你不在牀上,心臟都快要停下來了。”

    寧波兒笑眯眯地說道:“沒事,我就是到處走走,對了,我有點想我爹媽了,這個醫院待久了,真的沒有意思,我要回孃家喫我媽做的飯菜。”

    說到這裏,寧波兒還哭了。

    於九龍沒有多想,以爲就是她又開始作了,也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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