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真戳了戳溫梨的額頭,
溫梨笑靨如花。
“不想讓師太們爲我操心,而且我現在過的很好,孃親對我好的不得了。”
“除了林弦思,尚書府衆人皆不接納你,還不承認你的身份,這便是好?”
“現在不是承認了嘛,我也不知兩位師太身份如此尊貴,要是早知,我可不能忍着,早就給師太們報信了。”
溫梨一邊挽着普真一邊挽着普淨,
臉上皆是女兒家的撒嬌之態。
“也怪我,早知你走之時我便把身份告知你,讓你也有些底氣。”
“兩位師太隱姓埋名,在這山裏的尼姑庵,長此定居,不告知我定是有苦衷的。”
普淨看了一眼普真,
“苦衷倒談不上,只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感情罷了。”
倆人本打算一輩子不回南國,在這尼姑庵裏相伴到老,如今半路認識了梨梨,對兩人意味着親子一般,爲了梨梨重回南國,倒是讓普淨有些感激梨梨,
若不是梨梨的事情,讓二人回了南國,普淨也不知皇兄對她甚是思念,甚至已經容忍了她脫離世俗的感情,
並且每年都會派出暗影探尋她的下落。
溫梨眼眸一亮,其實她早就看出來了。
在現代都難以被世人接受的感情,到了古代普淨的身份又如此尊貴,更是不能容忍的,
不過溫梨瞧着普真嘴角難以遮蓋的柔情。
“看來二位是好事將近!”
溫梨無比篤定。
“你這小機靈鬼,就知道你生了一雙慧眼,向來看的透徹,如今連我二人之事都瞞不住你,那金寶貝蛋子對你的感情,你可看清?”
普真摸了摸溫梨的頭,滿是戲謔。
“自然是看的清。”
溫梨收斂笑意,
“梨梨可喜歡無虛?”
如今無虛瘋魔的模樣讓普淨心顫,一直擔憂二人無法兩情相悅,無虛如此偏執,梨梨自要受些罪的。
“喜歡”
“你當真喜歡那金寶貝蛋子?而不是勉強?你從小便躲着那金寶貝蛋子,滿是防備,梨梨自是看出了那金寶貝蛋子的僞裝,才如此避之不及的對嗎?”
“我確實從小便看出無虛不是善人,他臉上的僞裝讓我極爲不喜,就連現在我仍不喜。”
溫梨聽到肉圓提醒男主正在趕來梨院的路上,
計上心來,準備再添一把火。
示意普真與普淨向她靠攏,
普淨捂嘴輕笑,
普真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聲音開始放大,
“梨梨原來你已有愛慕之人!”
窗外的腳步聲一頓,
溫梨害羞嗯了一聲。
“是哪家的公子?說出來,讓普真爲你去打聽打聽人品。”
“普淨師太不用勞煩普真師太去打聽,就是今日及笄禮上的五皇子,皇后娘娘的親子。”
“皇子?梨梨是一見鍾情還是早已暗許芳心?”
“普真師太我對他一見鍾情!”
普真聽着窗外已無了聲響,不在裝模作樣。
“怕是已經氣跑了!”
溫梨偷笑着,
“金寶貝蛋子怕是氣壞了,你今夜小心,他定會來尋你的。”
“嗯,無事,普真師太我心中自有定數。”
“那我與普真便等着喝梨梨的喜酒。”
“二位師太不回南國?”
“不回,伴你婚嫁之後,我二人還是會回尼姑庵,住的久了生了感情,日後若是無虛欺負你,我便也好替你教訓他。”
“好。”
溫梨聽着肉圓不斷報出的黑化值加一,加一……
一直加到了百分之九十九,才停止下來。
溫梨絲毫不受影響,晚飯該喫喫該喝喝,啥事都不往心裏擱。
早早上了牀榻,等着男主上門,
普真預料的沒錯,夜幕籠罩之時,只聽的沙沙作響的風聲突然加入了急促的腳步聲,
溫梨會心一笑、來了。
無虛手持沾血的長劍,這一次不是翻窗而入,而是從正門進入廂房,
二狗子早已被主人身上的戾氣嚇得趴在廂房外,朝內探着狼頭,狼心又怕又擔憂,
主人這般喜歡新主人,定是不會殺了新主人的,可主人今日如此怪異,來勢洶洶,二狗子還是有些擔憂新主人的安全,
無虛回眸冷冷一瞥,
二狗子立馬收回狼頭,
實在不是它不仗義,只因主人太過駭人,它怕新主人還無事,自己倒先狼身分離。
溫梨坐在牀榻之上,晃動着雙腳,眉目如星河,脣角勾勒着笑意,並未有半絲驚訝之意。
“來了。”
極爲親和的打着招呼。
本是心中怒氣衝衝滿是委屈殺意,被佔有偏執病態的陰暗心理衝昏頭腦的無虛,有一瞬間是呆愣住的。
“無虛你的劍染髒了我的暖席。”
溫梨杵着眉,滿是嫌棄,
無虛下意識的把劍扔出了窗外,
扔過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他明明是來恐嚇溫姐姐的,
他已經將溫姐姐的心上之人殺死,這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五皇子,
溫姐姐就算不喜歡他,那也是他的,他要把不聽話的溫姐姐關起來。
無虛眼底的佔有不在遮掩,直勾勾的看着溫梨,臉上皆是病態癡迷之相,
“溫姐姐猜那刀劍之上是何人的鮮血?”
無虛突然的笑意不讓人覺得愉悅,只會感到詭異。
“何人的?”
溫梨波瀾不驚,也絲毫不害怕現在的無虛,一手托腮詢問道。
“是溫姐姐的心上人!我已經把他殺了,溫姐姐日後無了心上人,喜歡我好不好?”
無虛舔着脣,笑的溫柔寵溺。
“是嗎?可你不是這般好好站着,我看並無有身死啊,難道是魂魄不成?”
無虛一震,手指輕顫,眼底一片猩紅,脣角的瘋狂笑意快要遮掩不住。
鏗鏘幾步來到溫梨的身邊,半蹲下,看着溫梨的眼眸充滿了深情。
“溫姐姐不是說喜歡五皇子?”
溫梨與無虛對視。
“所以你便殺了他!無虛比起你的僞裝,我更喜歡你的本性!”
“溫…姐…姐…”
無虛放聲大笑,眼底的猩紅帶着眼淚,順着臉頰一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