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有些尷尬,追趕着溫梨而去,
溫梨怎會不知身後的白卿禮,故意加快腳步。
“相公你怎麼出來了?”
溫梨站在河邊裝作一臉驚訝的模樣。
“我幫你。”
白卿禮咳嗽了一聲。
“不用,水太重,相公擡不動。”
“不會,我沒那般文弱。”
溫梨看着白卿禮那單薄的身形,穩穩地擡起水桶,還要故作一臉的擔憂,
實際上心裏則算計着,
狗男人天天裝模作樣,裝文弱今天就讓你好生出出力氣。
“相公莫要勉強。”
“不勉強。”
“哇…相公真厲害!”
白卿禮看着溫梨眼中對他迸發出的崇拜亮光,
嘴角竟然有些難掩笑意,
眼底泛着些溫情,
他答應恩師照顧溫梨,如今爲了不暴露身份,確實有些苦了她,整日爲家裏操勞,脾氣大點也在情理之中。
白卿禮回想起溫梨連人帶木椅把阿孃搬到院中的場景,
現在想想竟覺得有些好笑,
除了溫梨怕是沒有哪家的新婦能與之和她相比,
怕是阿孃也未曾見過這般粗魯之人,心中也是有些怕意吧。
白卿禮本意是想找溫梨,讓她莫要再去打擾阿孃。
沒成想最後反倒挑起了河水,
看着東廚裏忙的熱火朝天的溫梨,
白卿禮挑完水折返廂房拿了些銀兩,心裏算計個好由頭,想着莫讓溫梨太過勞累。
炒蘑菇配上野菜饅頭,再加上清湯寡水的雞蛋湯,
算作一頓餐食,好在溫梨的手藝好,簡單的食物到了她的手裏也變得可口,
白含笑已經十分滿意了,對比嫂嫂沒來之前,她近日都胖了許多。
白卿禮也很滿意,簡簡單單清清淡淡很符合他的胃口。
就連廂房裏的江蔓雖不喜新婦,但飯還是喜歡的,聞到東廚裏傳來的飯菜香,肚子倒是比本人反應的都要快,
手裏的針線活反倒是沒了耐心。
秋高氣爽的天氣,用膳時除了不出廂房的白母,其餘三人一般都是在院中用膳,
石頭打磨而成的石桌,拿上幾個小木凳,三人圍坐,
白含笑不時的往白母的廂房偷瞄去,
“好好喫飯,不要亂看。”
溫梨一巴掌拍在白含笑的腦袋上,
白含笑立馬乖巧的坐好,不敢在偷看。
“孃的送去了嗎?”
白卿禮見狀怎麼看不明白,放下筷子,明知故問。
“沒幹活的人,憑什麼喫飯,就算是我婆婆也不行。”
溫梨狠狠咬了口野菜饅頭,小臉本就氣鼓鼓的現在更鼓了,
白卿禮瞧的專注,像是兔子的兩腮,而且還是隻胖兔子,
細長的手指握成拳放在脣邊遮掩着笑意。
“娘子莫要太過憂心,這些錢財你先拿去,有需要儘管買,家中無需太過節衣縮食,我雖幹不了力氣活,每日抄抄寫寫還是能賺些銀兩的。”
溫梨接過錢袋子,她來這麼久總算見到摳門夫君主動給她錢了,之前花的都是她的私房錢,而且還是要見底的那種。
“相公別想拿錢堵我的嘴,我該說還是要說的,今日的飯婆婆還是不能食,除非婆婆明日出來幹活,我就勉…那個詞叫什麼來着?”
“勉爲其難”
“對,勉爲難其的讓婆婆和我們同用膳。”
“是勉爲其難。”
“有什麼關係一兩個詞轉換個位置,意思大差不差就行哈。”
白卿禮看着溫梨的神邏輯,
覺得她笨拙的可愛,直言直語彷彿也不是什麼壞事,比如現在,故意扯着嗓音對着廂房,
怕也不只是想讓阿孃幹活,就她那單純的心思,這般直白,估計只是想讓阿孃從房間裏走出來罷了。
白卿禮覺得他真相了,看待溫梨的目光更添了一絲真心的和善,
如果她能一直這般恪守本心的單純,日後他雖給不了她情,但也會好好待她,
若是想和離,他也願意利用自己的權勢爲她尋的一門好親事。
白含笑趁着溫梨不察看了眼廂房毫無動靜。
江蔓自也聽到了新婦的話,
但是又拉不下面子,最後一咬牙,她就不相信禮兒能餓着她,
等!
“相公你喫飽了嗎?”
“喫飽了。”
“妹妹呢?”
“嫂嫂…飽了…”
“那行剩下我就全吃了。”
白含笑看了眼自己哥哥,衝着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溫梨埋頭苦喫,當作沒看見,
她故意燒的少,剩下的菜她一個人全包圓,喫個十分飽,看他們怎麼去給白母送飯。
江蔓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
等到趴在窗前偷看着東廚冒煙,溫梨招呼着白含笑洗澡,
心中一涼,這是把她給忘了。
就連洗澡水溫梨都故意沒爲白母燒,趕着白含笑與白卿禮洗了澡,溫梨留了一手,先是言語警告了白含笑,
把她趕去了廂房休息,
又盯着白卿禮,看着他邁着大長腿,拿着一盤點心,溫梨小跑上去,二話不說,抗起白卿禮,朝着廂房走,
頗有種山大王強搶民女的畫面,
一邊走還一邊打着不老實掙扎不斷的白卿禮,
嘴裏嘟囔着,
“都說了不準給婆婆用膳,相公怎如此不聽話,甚是該罰!”
白卿禮這輩子都沒這麼出醜過,被一女子抗在肩頭輕鬆有餘不說,竟還被打了屁股。
一張蒼白的臉紅的像是猴屁股,
被溫梨放下,連衣衫都顧不得整理,指着細長的手指顫抖着,控訴着溫梨的罪行,
可惜太過激動了,捂着胸口,一陣亂咳,話都說不出來的那種。
“相公你激動個啥,是不是想和我行房事了?不急不急,夜長的很,我們的時間多着呢。”
溫梨嬌笑着,羞澀的拍打着白卿禮的胸口,衝着白卿禮眨着曖昧的眼色。
不知收斂的力氣,拍的白卿禮更是說不出話,
沒辦法往後退了幾步,他有些後悔今日的想法,溫梨那裏是可愛,分明就是個潑婦!
“相公你怎麼比我還害羞,這小臉紅的像是山裏猴子的紅屁股,真是可愛!”
溫梨捂着嘴,笑得花枝招展,不斷的朝着白卿禮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