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就不陪着你了,我還有事。”
“嗤…有什麼事,無非是出去看男人罷了。”
姜淮抿着脣,站得筆直,身體僵硬如木,心中如刀割肉。
“馬導,我天天看你辣的我眼睛都睜不開,就不能讓我去洗洗眼睛嗎?”
“你趕緊滾犢子吧,別打擾姜淮拍戲,馬福快快快,把他攆走,看見他,我也眼睛疼。”
馬福拉扯着宋詞趕緊跑,不是因爲馬才的話,而是因爲姜淮的臉色難看。
“姜淮啊,你還年輕,感情這東西以後多着呢,別止步在現在,沉浸其中,
忽略了前進,既然有了好機會就好好把握,以你的天賦,影帝是遲早的事,到時候喜歡什麼樣的,都有。”
馬才能說出這麼多寬慰人的話已經是極限了,他真的很看重姜淮,不想他因爲大小姐而耽擱了自己本身。
大小姐那沒心的人,自然是不可能爲姜淮收心的。
“馬導,我想請假。”
“你…哎…年輕人就是倔強,不撞南牆不回頭,到時候傷的可是你自己,姜淮,大小姐向來對你們這些人大方,但是從來就不走心,你若是太認真,傷的就是你自己,假我批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宋詞開着車看着後視鏡裏的跟隨,撥通了親親閨蜜的電話。
“跟了。”
“你穩着點,姜淮聰明着呢。”
溫梨坐在包廂裏,此時還空無一人,她咔嚓咬下一口蘋果,喫的沒心沒肺。
“我辦事你放心,今晚絕對讓姜淮的心死的透透的。”
宋詞笑的沒個正形,不急不緩的進入會所,注意到身後之人也跟着進入,這才加快了腳步,顯得急不可耐些。
“來了。”
溫梨穿着寬鬆的吊帶紅裙,一頭亞麻色的大波浪披散在耳後,美男環繞,慵懶的依靠在沙發上,
見着宋詞的到來,懶懶的開了口。
宋詞掃了一眼,七八個小鮮肉個個顏值在線,絲毫不客氣的勾勾手指,
立馬有人圍繞而上。
“不錯啊。”
“我的眼光出過錯?”
“那肯定不會。”
宋詞左擁右抱,壞笑着,
“大小姐您嚐嚐,這個甜。”
溫梨看着眼前白嫩的男人對比姜淮自然差的太多了,不過湊合着用,也只能當個工具人。
溫梨張口,男人殷勤的把車釐子,放入她的口中,
溫梨挑起男人的下巴,
“叫什麼?”
“項離”
“項…離…”
溫梨低下頭,湊的極爲的近,
姜淮推開包廂的門,入目的便是這一幕!
那雙黑眸瞬間猩紅,渾身散發着讓人膽顫心驚的恐懼,他緊緊的盯着那耀眼而又嫵媚的女人,
心中怒火焚燒,帶着駭人的陰沉。
邁着大長腿,拉扯着女人手下的男人,毫不留情的甩了出去,撞立在牆上不見絲毫仁慈之態,如同惡魔在世,無視了人命的重要性。
溫梨從驚訝到薄怒,剛還笑顏如畫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
姜淮如此的行爲相當於在打她的臉。
溫梨往後一靠,身側的幾個小鮮肉早在姜淮出手便四散在角落裏,根本不敢靠近這個可怕的男人。
“姜淮,你不好好拍戲,你跟蹤我!”
姜淮一言不發,半蹲在女人的面前,
掏出手帕,沾染上威士忌,強制的拉扯過女人的手指,一根一根專注而帶有威脅的擦拭乾淨。
十指相扣,無縫銜接,姜淮這才擡起頭,
“只要我不好嗎?非要沾染他們,梨梨是想我把他們都處理掉嗎?”
“姜淮你發什麼瘋!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爲是犯法的。”
宋詞仍舊被忽略,
溫梨瞅着這瘋子怕是認真的。
“好啊,去吧,殺了他們,我親自送你去監獄,正好,省的以後你打擾,惹了我的興致。”
姜淮摩挲着女人的手指,
眼眸微眯,剛還泛滿殺意的怒氣瞬間消散,低沉悅耳的發出讓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笑聲。
只是這笑並不會讓人心神愉悅,而是由骨子裏,讓人害怕到顫抖。
“梨梨想的美,我死也不會放過梨梨的!”
宋詞都麻了,他覺得姜淮絕對是認真的,也許事情比他想的都要棘手,姜淮也是個大變態,而且是比江明月還要瘋的大變態。
溫梨也笑了,笑的張揚,笑的嫵媚。
“你在威脅我嗎?姜淮,你一個孤兒,你拿什麼威脅我呢。”
姜淮的笑容一滯,目光灼灼,凝視着女人的眼眸,沒有不屑也沒有看不起,只是在訴說一個事實。
就是這個事實讓姜淮感受到了無力,無法控制自己人生的無力感,
是啊,他一個孤兒,儘管再厲害,可也仍舊不可能站在梨梨的身邊,結婚那是奢望,他只是梨梨一個隨意拋棄的玩物罷了。
挫敗感油然而生,姜淮深深的厭惡着自己,厭惡自己既留不下梨梨,也沒有資本強制留下梨梨。
“姜淮老老實實去拍你的戲,跟着宋詞,以後你的星途前途似錦,再來壞我的好事,就封殺你哦。”
女人的話極盡嬌柔惑人,可落在姜淮的心裏字字戳心。
“真的不要我了嗎?”
“怎麼不要,你的心可在我這裏。”
“那爲什麼有了我還會出現其他人?”
“因爲你只是其中一顆心,而我只要心,不要人罷了。”
溫梨的無情讓在場的所有人對着姜淮多了一絲憐憫,
說來說去只是一個被玩弄過的可憐人罷了。
“我們在交往,我是唯一的特殊。”
“那是哄騙你交出心的情話,我自始至終都未曾承認過,你是我的男朋友。”
起初還能察覺到心疼,但現在,姜淮早已痛到麻木,甚至可以說,他的心碎了,
一字一句之間皆無半點愛意,他的夢也碎了,
因爲他不是掌控者,他無法控制這場夢的繼續。
“哪怕騙騙我都不願意了嗎?是真的要拋棄我啊。”
溫梨看着男人噙着一雙淚眼汪汪,盛滿了極致病態的愛意。
“沒有開始何來拋棄,你我之前只不過是短短的曖昧罷了。”
姜淮望着那十指相扣的兩手之間,根本無法接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