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靜修的周開定睜開眼睛,看到劉家大長老進入這大殿之中。

    見到周開定,劉家大長老對着周開定點點頭,隨即也是找了個空位盤膝坐下。

    周開定心中有些疑惑,不知劉家築基修士劉聞彥爲何沒來。

    不過如此也好,這大殿之內便有了兩位煉氣期修士,自己倒也不會顯得太過惹眼。

    又等了數日,三道身影從玄清宗上空劃過,落到了這大殿前,步入其中。

    “我等見過古掌教!”

    見到來人,殿內靜修的衆修士齊齊起身,對着來人行禮。

    周開定也是如此,雖然他並不認識,但從其餘築基修士的反應中也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

    三人穿過衆修,徑直來到了大殿上位,爲首之人身披紫色雲紋琉璃錦袍,雖氣勢收斂,但如此近距離之下,仍能感受到其體內蘊藏的深厚法力。

    “諸位道友不必多禮。”

    紫袍修士便是玄清宗掌教古裏,築基後期大修士,古掌教輕聲開口,伸手虛託,法力涌出。

    周開定只覺一陣微風涌來,將他扶起,這才順勢直起身來,與衆修士一道看向了大殿上位。

    “古掌教,喚我等前來,有何要事?”

    有一築基修士略帶疑惑的開口,帶着些微不引人注意的緊張。

    這也是衆人的疑問,於是在這位修士問完之後,皆凝起心神,等待着古掌教的答覆。

    聞言,古掌教輕笑一聲,知道衆人心中的不解,卻不直接答覆,而是看向了跟在其身後的一道年輕修士身影。

    年輕修士會意,上前一步,翻手間取出一物,運轉法力,將其拋出,懸於身前。

    周開定看着那空中靜靜旋轉的物件,心神一震,那赫然是一道血色令牌模樣,小巧古拙,其上有着‘血海’二字。

    這與他當初斬殺那王行遠,從其遺物中所獲得的血海令別無二致。

    “這…”

    那王行遠不過是一煉氣修士,周開定可不認爲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能夠驚動這玄清宗掌教。

    “這乃是血海門弟子的身份令牌。”

    “想必有些道友已經見過了此物了吧。”

    看着眼前衆人的反應,古掌教才繼續開口,隨即接着道:

    “這血海門乃是血海真君所創…”

    “什麼?”

    古掌教話音未完,衆修士皆面露駭然,有幾位修士更是直接驚訝出聲。

    周開定聽到此話,心神如那海中蜉蝣,只覺隨時會有大恐怖降臨。

    血海真君既然以真君爲名,那麼其必然是元嬰期的大修士,如今,自己這是殺了元嬰真君的門人?

    周開定面色逐漸沉重。

    “倒也不必如此驚慌。”

    “這血海真人已經死了。”

    古掌教看着眼前衆人的模樣,倒也沒有取笑之言,畢竟,就連自己初聞此消息之時,也無法淡然自若。

    “這血海門以血練功,屠戮凡人、修士,修煉邪法,惹來衆怒,被數位真君尋到山門,將血海真君斬殺。”

    “只是,如今有着部分血海門餘孽逃到了我宗治下。”

    “所以,纔將諸位召集於此。”

    古掌教將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殿內衆修士皆鬆了一口氣,若是讓他們與元嬰真君爲敵,那是萬萬不敢的。

    不過,既然血海真君已亡,那就看玄清宗怎麼說了。

    周開定被之前那句話嚇得不輕,聽完之後,總算是回過神來,心下稍安。

    “我玄清宗以斬妖除魔爲己任。”

    “這血海魔門既然逃竄至此,那我宗便不能袖手旁觀,任由這魔門之人屠戮蒼生。”

    古掌教頓了頓,接着道。

    “諸位道友身爲我宗治下,理當與我宗一致。”

    “所以,日後若有見着血海門餘孽,請諸位道友務必出手斬殺。”

    古掌教說完,便示意那年輕修士將這懸浮於空的血海令收了回去。

    “理當如此。”

    “還請古掌教放心!”

    殿內,衆修士紛紛出聲附和,神色鄭重。

    “如此便好。”

    “不過,若是讓我宗發現,諸位道友與這血海門有勾結,甚至是修煉這練血邪法。”

    “可別怪我宗不講情面。”

    古掌教語氣一變,不復之前的溫和,聲音帶着冷冽。

    說完,見衆人紛紛應下,這才帶着身後二人離開了此地。

    見古掌教離去,衆人也是紛紛起身,與周邊同道告辭離開。

    “周家主,你我同行?”

    劉家大長老這時已經來到了周開定身旁,對着周開定詢問道。

    周開定想了想,若是劉聞彥在此,自己定然是不會與之同行,不過,只是劉家大長老,倒也無妨。

    “正有此意。”

    兩人一同離開了大殿,朝着玄清山下而去。

    那雲霧上,銀白色蛟龍仍在雲上沉眠,不知是不是錯覺,周開定感覺剛剛那蛟龍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

    不過自己看過去時,卻一無所獲,周開定搖搖頭,不再多想。

    出了玄清山,兩人一路疾馳而去。

    路途中,劉家大長老突然開口道:

    “周家主,日後請多加留心。”

    “哦?”

    “何出此言?”

    周開定聞言,不由有些詫異。

    劉家大長老神情有些猶豫,不過片刻之後,還是繼續說道:

    “這些年,我族有弟子無故失蹤,我家彥老祖正是因爲追查此事,才無法來此。”

    “今日聽了古掌教之言,恐怕這清遠鎮已經有着血海門餘孽的存在。”

    劉家大長老本是懷疑自家子弟的失蹤可能與周家或是清遠鎮其餘家族有關,只是,聽完古掌教之言後,纔將此嫌疑轉移到了血海門上。

    如此,纔有了剛剛提醒一說。

    若能夠早日找到這血海門邪修,也能夠爲失蹤的劉家子弟討回一個公道。

    “多謝劉道友提醒,若是我家有了線索,必定通知道友。”

    周開定向着劉家大長老拱手道謝,心中提起警惕,想着,回去之後儘量約束周家之人減少外出。

    劉家大長老聽聞周開定如此說,點了點頭,正是爲了周開定這個承諾,他纔會好言提醒,送上一個順水人情。

    若不然,周家人的死活與他何干,恐怕死上越多才好。

    兩人不再言語,專心趕路。

    兩月後,兩人回到清遠鎮,周開定與劉家大長老分別,回到了翡月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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