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揉了揉鼻子,自從定南王府回來,主子每日都要在這裏薰香兩個時辰,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
“什麼事?”景瑢忽然開口。
“回主子,已經將那人的家裏人都安置在一處宅院,由我們的人看守,暫時無事。”
“那家人得知三殿下對他們趕盡殺絕,表示願意作證此人與三殿下的關係。”黑羽不緊不慢道。
“三殿下已經得知這些人失蹤,正命手下人全城搜尋,您看要不要將這些人轉移到城外更安全的地方?”
“再等等。”景瑢淡淡道。
黑羽皺了皺眉,等什麼?
景瑢沒有再開口的意思,黑羽也只能按下此事不提。
“已經兩日了,您這是作何?”黑羽眼睛都被薰出了眼淚,忍不住問。
“佛香清心,去去濁氣。”景瑢點了點衣裳,又點了點自己。
言外之意,嫌髒。
黑羽忍着笑,“屬下已經查明,衣裳主人是定南王的義子,郡主的義兄寧遠舟,兄妹感情很好,而且寧公子在兩年前就到邊境處駐守,一時半刻回不來。”
景瑢緩緩起身,活動了下筋骨。
“門窗都打開,太薰。”
他站在門外呼吸新鮮空氣,還不忘囑咐,“把衣裳收好。”
黑羽哭笑不得地將衣裳和佛香都收起。
“聽說三殿下拿出了皇室珍藏的絕音古琴和古譜,打算明日賞花宴送給郡主,那可是向來只傳南詔皇后的寶物。”他看向門外靜立的身影,“您就不送點什麼嗎?”
他替自家主子着急。
重禮相贈,難保郡主不動心啊!
“本王沒錢,不能送大禮。”景瑢淺笑。
黑羽扯了扯嘴角,主子就嘴硬吧,等明日親眼看見郡主收禮,回來又要燒佛香去濁氣了!
“主子。”黑羽目光灼灼,“五殿下帶三殿下去了意闌珊。”
景瑢平直的脣線微揚,桃花眸流光璀璨。
“大禮到了。”
……
夜色降臨,銀翹突然出現,交給寧曦一張字條。
“意闌珊?他叫我去那裏做什麼?”寧曦蹙眉。
“線人剛剛來報,三殿下離宮,好像往意闌珊的方向去了。”銀翹意有所指。
寧曦眉梢一揚。
意闌珊,只對世家貴族開放的茶樓。說是茶樓,但又養了許多出身不低的女子來伺候人,紈絝公子們若想尋歡作樂又不被人知曉,便會去此處。
景懷瑜很愛惜自己的名聲,除了偶爾約見朝臣,招攬幕僚會去上一兩次外,很少踏足。
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
“你留在府裏,我去看看。”寧曦換了身便於行動的夜行衣。
“屬下陪您。”銀翹道。
 p;“沒事,景瑢在呢。”
她說完便使出輕功離開王府。
銀翹眉頭蹙得更緊,安王殿下在才更有事吧,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真要出事還得郡主保護!
真不知郡主看上他什麼。
夜間的意闌珊燈火輝煌,半掩的大門隱約透出星點光亮,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往裏多看一眼,卻只能看到耀眼的光暈。
寧曦在意闌珊旁的衚衕裏找到黑羽。
黑羽笑呵呵地行禮,帶着她翻牆進到後院,又從後院爬樹翻進雅間。
景瑢正端着金燦燦的酒杯,輕啄深紫色的果酒。
薄脣輕抿,喉結滾動,優雅得仿若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