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瑢端着酒杯,笑容溫潤,“酒不錯,郡主也嚐嚐?”
寧曦卻一把奪走他的杯子,“你有傷在身,不能喝酒。”
景瑢愣了愣,桃花眸中泛起無奈的笑意,沒再碰酒杯。
“人在哪?”寧曦開門見山問道。
“隔壁。”景瑢輕聲道。
意闌珊爲了保護各位世家公子們的名聲,雅間的牆做得很厚,隔牆有耳在這裏根本行不通。
寧曦直接打開窗子,果然隔壁景懷瑜和景少琨的說話聲清晰地傳來。
景懷瑜畏熱,初秋時節還有些悶熱,照他的習慣必會開窗。
“不過一個女人的事,還能鬧翻天不成?”景少琨那高亢的聲音傳來,“既然來了,就別想那些糟心事,換換心情!”
“三哥放心,絕不會有人發現你的行蹤!”
寧曦神色冷漠。
“換換心情是何意?”景瑢問,一雙清澈的桃花眸盡是疑惑。
自然是尋歡作樂的意思!
寧曦不知該如何跟景瑢解釋,他還未娶妻,又沒機會接觸這些紈絝公子們的花花生活,自然不懂。
“聽聽就知道了。”她訕笑道。
景瑢嗯了一聲。
不多時,隔壁傳來開門聲,一道嬌嫩妖嬈的女聲拐着彎地鑽進窗子。
“呦~稀客呀,您可好久沒來了,奴家還以爲您把我忘了呢!”
寧曦被噁心得打了個冷戰。
景瑢輕咳一聲,領悟了換心情的意思。
“抱歉,我不知他是來招妓的……我以爲會約見幕僚之類……”他滿是愧疚。
“王爺是好心,我豈會怪罪。”寧曦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還算平靜。
“聽說他很少來此處,一向潔身自好。”景瑢還在找補。
“他不配這四個字。”寧曦冷言。
“赴宴前夜留宿花樓,誠心天地可鑑。”寧曦冷笑一聲,而後寬慰景瑢,“王爺不必爲他開解,我心裏有數。”
景瑢訕訕然地扯了下嘴角,愧疚的眼神下暗藏着喜色。
“還以爲您忙着與郡主的婚事,再也不會來見奴家了呢!”女子矯揉造作的聲音再次傳來。
“別鬧。”景懷瑜聽起來興致不高。
“誰這麼膽大,敢惹您生氣,要奴家說就該一刀砍了那人的狗頭,叫她知道什麼是尊卑!”女人哄道。
“你知道是誰嗎就瞎說!”景懷瑜被哄得笑了一聲。
“奴家不管,奴家只知道惹您生氣的人都該死!”
推杯換盞的聲音接踵而至。
寧曦也捻起酒杯,跟着景懷瑜的聲音同步喝酒。
很甜很膩,同那女人的聲音一樣。
“……郡主是高門閨秀,脾氣大也正常,您別同她一般見識!”
“而且郡主沒爹養沒娘教,教養上自然差了些,您就當是可憐她了!”
&nbs>“別胡說。”景懷瑜輕聲訓斥。
“奴家纔沒胡說!您看看這京裏的世家小姐,但凡有爹孃管教的,哪個像她那般不知天高地厚四處張揚,還揚言擇婿打您的臉,我若是她的親孃定要氣得活過來!”女人嬌笑聲不斷。
寧曦放下了酒杯。
“雖是胡言亂語,但也算有些道理。”景懷瑜滿意地誇讚。
寧曦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酒杯重重砸在桌上。
他害死爹孃不夠,還任由人隨意詆譭,不阻攔反而讚賞?
景懷瑜果然比她想象的還要無恥百倍千倍!
“別聽了。”景瑢起身要關窗。【1】【6】【6】【小】【說】
寧曦一個箭步上前,緊攥住他的手腕,眼裏是藏不住的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