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瑢聞言淺笑了一下,“你這個時辰入宮還沒用早膳吧,我先讓人帶你到偏殿用膳。”
寧曦連忙攔住他,“都這個時候我哪還能用膳!”
他是巴不得旁人看出他們兩個根本不關心皇帝死活嗎!
景瑢又是輕笑,卻沒再趕她走。
兩人在外面站着吹了會兒風,寧曦先忍不住推他回去。
“好容易裝了一晚上孝子,可不能讓人抓把柄。”她半開玩笑道。
景瑢卻不肯鬆開她的手,將她拽到自己身邊,壓低了聲音問,“若是父皇醒不過來,你有何打算?”
寧曦挑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景瑢用嘴型比了兩個字。
報仇。
寧曦思忖了片刻,輕聲道:“先讓太醫治,實在不行那隻能便宜他了。”
景瑢神色認真了些,“既如此,我便讓黑羽回去請謝允入宮來。”
寧曦愣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懷疑太醫也……”
景瑢俯身到她耳畔道:“我方纔瞧着似乎沒有問題,但我怕景懷瑜無孔不入,以防萬一還是早做準備得好。”
寧曦卻搖頭,“禁軍還在外頭,景懷瑜若想成事是絕不會讓謝允進來的,還是先靜觀其變吧,說不定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嚴重。”
景瑢眉梢輕挑,“可若耽誤了你的事,那就是一輩子的遺憾。”
寧曦輕笑,“什麼遺憾不遺憾,他若是就這麼死了也算報應,難不成我還要把他救活一遍再親自殺死纔算了事?”
“我以爲你會想如此。”他低聲道。
寧曦搖了搖頭,“盡人事聽天命。”
景瑢微微點頭。
“不成體統!”
寧曦一如既往裝沒聽見,倒是景瑢停下了腳步,多看了姚詩詩兩眼。
縱使景瑢以好脾氣著稱,但被人高馬大的男人這麼直勾勾盯着,沒有人撐腰的姚詩詩還是忍不住害怕。
她瑟縮了下,忽然反應過來這是在宮裏,頓時挺直了腰桿,“王爺看我做什麼?”
景瑢淺淺地勾起脣角,“姚側妃方纔說的是本王還是王妃?”
姚詩詩飛快地眨着眼,理直氣壯道:“父皇還臥榻病着,王爺與王妃便在殿外纏綿親近,實在是不像樣子,妾身自覺沒說錯。”
景瑢好似聽了什麼笑話,驚奇地笑了。
“側妃也是嫁了人的,本王不過同自家王妃耳語幾句,在側妃眼裏便是纏綿親近?”他意味深長地眯了眯桃花眸,“看來三皇弟沒少苛待側妃。”
姚詩詩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一張俏臉頓時氣得通紅,雙手擰在一起,袖口都快被捏碎。
“不知羞恥!”她又狠狠地罵道。
景瑢桃花眸彎起,“那本王就祝側妃也有側妃也有一日能同三皇弟不知羞恥一回。”
他說完頷首示意,泰然自若地踏入內室。
寧曦還回頭看了他一眼,景瑢搖了搖頭示意無事。
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姚詩詩氣得兩眼通紅,強忍着心中的憤恨和委屈徑直衝出了內殿。
琥珀跟在身邊,連忙喊住她。
“側妃,殿下讓您在此,您可不能擅自離去啊!”
姚詩詩猛地駐足,望着驕陽四射的天,深吸了一口氣。
流了兩行淚,她沉了沉聲音,“我到殿外同父親說幾句話罷了,不會走的。”